没得到回复,保安又上前走了几步,停在男生身边,他这才看见男生手中攥着一枚损坏的口罩,手背上青筋毕露,眼睛发红,像是蓄势的野兽。
保安问责的话梗在喉咙口,硬着头皮说:“有需要的话可以报警,不建议私下寻仇。”
简熠终于扭过头来,看向保安,“我找人,带我去看监控。”
他双眼中的晦色几乎凝成实质,保安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咽了下口水,凭职业本能问道:“你找的人,有什么特征?”
简熠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那张脸。
“黑长头发,穿一件绿裙子,很漂亮。”
“只要见过,就绝对忘不了的漂亮。”
保安睁大了眼睛,迟疑地问:“是女孩?”
“可这是男厕!”
……
盛阮将手机随手机扔在路边一处蓄了水的池子里,凭着脑海中的记忆一路避开摄像头,他身上刚才摔得疼了,行动也算不上迅捷,但好在他提前隐匿身份弄到了场馆的园区规划图纸,一路上虽然走得腿疼也没来得及提前踩点,但也还算顺利到达预想地点。
比赛场地是在深市最大的体育中心,面积很大。
盛阮并没有离开园区,而是躲着监控,悄悄来到了场馆后面的废弃待修的局域。
——阮宝阮宝你要干嘛呀,怎么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可怜宝宝摔得疼了还要走这么多路,我都听到老婆喘气的声音了
——软宝小脸蛋累得红扑扑的,好可爱好漂亮好想啃一口。
盛阮低喘着气,撑着身体靠在墙面,跑了这一阵,他感觉身体已经有些难受,细密的汗珠挂在鼻尖上,就连脸上的绒毛也在因为水汽在阳光下显出一种晶莹感,长发有几缕沾在他脸颊脖子上,又被很快捋开。
他怕了拍手臂上蹭到的墙灰,抬眼看了下弹幕,上面几乎满屏的疑问,盛阮平复了一下呼吸,缓缓露出笑容来,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从后方袭来的一只手猛然捂住了口鼻。
“唔唔——”他本能地抬手去抓那人的手背,却丝毫不起作用,只摸到一手粗粝的茧子。
浓烈的类似于消毒水的味道从毛巾中渗入口鼻,盛阮眼睫一颤,眼皮无力地垂下,手脚也顿时脱力,身体虚弱地向后仰倒。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有人接住了他的身体,耳边依稀听见有人在说话。
“怎么是个漂亮女娃?不是说盛家的小少爷?”
“抓人跟猫崽子似的,痒痒的,一点皮都没抓破,不是盛家小少爷,那也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先抓了再说。”
“消息都准确,脸也对得上,先把人带走吧。”
……
——卧槽卧槽卧槽,什么情况???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阮宝为什么突然到这里来?是被谁约来的还是这些人就是软宝找的?
——楼上的,我觉得你很接近真相了,阮宝这些天就怪怪的,还有刚才那个笑,我咋感觉阮宝早有准备一点不慌。
——玩这么大吗,会不会有危险呀,系统也没了,要是出事了还能重开吗?
盛阮身体受药性作用完全动不了,意识却还清醒着,能依稀感觉到自己被扛着移动,后面又被塞进车里,他身体动不了,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便干脆什么都不想,彻底睡过去。
陆昶坐在解说席高处,视线再一次扫过那空荡荡的两个座位,想起某人曾经一个没看住就消失两年的前科,心里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他低下头去看手机,几分钟前发过去的微信石沉大海一般,还没有得到回复。
[陆昶:怎么不回消息?是有事提前走了吗?]
过会儿再看,依然没有回信。
陆昶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哪里又惹到那人生气了还是怎么样,刚开赛时还好好的,才过了这么会儿就不人了。
陆昶按耐住想马上离席的冲动,咬着牙想,等结束了一定要去找到盛阮,好好治治他这动不动就消失不人的臭毛病。
简熠看过了这栋楼地所有监控,都没有发现盛阮的身影,他唇线紧抿着,脸色发白。
保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若不是电梯和楼层监控的的确确拍到了旁边这男生和一位身穿绿裙的窈窕女孩一起上楼,而后消失在拐角洗手间门口的画面,他都要怀疑这男生是不是在说胡话了。
只是女孩子为什么要去男洗手间?
保安偷偷觑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高个子帅气男生,心里默默感慨,男帅女美,倒也算是般配,只是现在的小情侣玩得真是花……
他开口安慰:“说不准没出什么事,就是闹脾气躲着你想让你着急一下,这种情况也不少见。”
见男生不说话,脸色略微发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保安叹了口气,又说:
“失踪的是个成年人,时间又太短,报警也不会受,或者可以先通知家属,让家属也帮着找找。”
“几个出入口的监控没拍到你女朋友离开场馆的画面,她应该还在这园区里面的。”
简熠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他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一定是出事了。”
他视线转向保安:“你们这园区里,除了这几个门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出口?”
“没……”保安下意识就想否定,但他看着面前男生阴郁冷沉的面色和漆黑的瞳仁,脑海中电光石火之间想到了什么,吞了下口水,“倒还真有个地方。”
“带我去。”
有保安带路,两人很顺畅地便到了体育中心西南角落的废弃场地附近,简熠看着面前拉了警示带以及提示危险禁止入内的公告牌,右眼皮跳了跳。
保安说:“这儿挺偏的,废弃了有一段时间了,还在等改造资金呢,一般很少人来。”
简熠没说话,长腿一抬便跨了进去。
“哎你等等,这里面不能随便进的,要给领导说下。”
见前面的人步伐稳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保安叹了口气,无奈地跟上去。
这栋废弃的场馆面积不大,楼体已经破损很严重,钢筋水泥暴露在墙外,地上也不平坦,砖石凌乱,简熠眉头紧缩,来到这里之后,他心中那种似曾相识的不妙感觉又重新涌现出来。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印象中他这种直觉降临的时候,总没什么好事发生。
果真。
简熠视线停在某处,脚步一顿。
保安追了上来,头大地劝他:“先回去慢慢找吧,这里应该没人的。”
简熠蹲下身体,墙角突出的一截钢筋上挂着一条浅绿的布料,在穿楼而过的风中摇摇晃晃,像是跳跃在这灰败建筑中的一缕生机,但却让简熠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将布条揭下来,丝缎一般的质感,边角微微卷起,他不久前才亲手触摸过,
跟在简熠身后的保安见到他手中的衣料,脑海中蓦然浮现监控里的绿裙少女,他面色一变,也有些慌了,劝解的话在喉咙口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说:“要不还是报警吧。”
简熠手机响了一声,他眼中亮起一丝光芒,迅速从衣袋里掏出来,却在见到来电页面时又迅速暗淡下去,他点了接听。
听筒里传来盛嘉衡的失控急促的声音。
“阮阮怎么不接电话,他现在在你身边吗?”
……
盛阮一觉睡醒,浑身还是感觉酸软无力,他眼皮沉得很,眼珠子在里面动了动,努力睁开眼睛,又被屋里的灯光刺激得眨了几下,眼中蓄起一泓生性的泪水,他想伸手遮挡,却发现自己歪歪斜斜靠在墙角,双手被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紧紧捆住,丝毫动弹不得。
“醒了?”
盛阮听见有人说话,顺着声音看过去。
几个壮汉蒙着脸,围在一张破旧的小方桌边打牌,桌上摆着几盘凉菜,桌角歪歪斜斜倒着几个啤酒瓶。
盛阮眼睫一抖,几滴豆大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他惊恐地瑟缩了一下:“你们是谁,为什么绑我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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