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看,时师叔生得当真是有清风朗月之姿啊,就是这出手……这俩人斗法,怎么有种在照镜子的感觉?怎么都能徒手画符?这是什么很容易学会的技能吗?为什么他们不会?
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这两人关系肯定非比寻常。
也是多亏了卞春舟上台之前没听过这些花花消息,要不然他哪能如此专心斗法,就是时师兄这人出手过分诡谲,于符箓之道明显比自己走得远,早知道就不把“流光引”交给殳锦泽改造了,不然他肯定能赢下这场擂台赛。
“卞师弟,承让了。”
卞春舟输了也不生气,他毕竟不是非常在意输赢的人,而且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陈最最那家伙估计会非常高兴。
但因为已经分出胜负,卞真人很明显察觉到了台下“小声议论”的八卦,救命啊,这破绯闻怎么又死灰复燃了?你们真的就这么闲吗,陈芝麻烂谷子的东西都要翻出来再炒一遍?这至于嘛。
不行,他得赶紧跑,于是卞真人就溜之大吉了,但他不知道的是,时易见有东西要给他,见他如此仓促离开,当即就追了过来,于是他俩的绯闻不仅没有被肃清,甚至……传得更热烈了。
就连闻叙和陈最,都隐隐约约有听说了。
“别别别,求你们别说了,已老实,求放过!”
闻叙莞尔:“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那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跟时易见师兄之间真的清清白白,你说这谣言传得如此离谱,怎么还真有人信呢?”
“谁信了?”
卞春舟立刻指向旁边的陈姓傻子:“他啊,一早就提刀过来,跟我说不要因私情耽误了修行大事,你说他这脑子怎么长的?”
陈最不以为然:“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我觉得十分可信。”
“……那人家还说你嚣张好战,道心激进呢?”
陈最想了想:“那也不算是不实传闻。”
你倒是认得痛快啊,卞春舟抱头:“怎么每次宗门大比,受伤害的只有我?这不应该啊,也没人带头,怎么大家都那么喜欢吃我的瓜?”
闻叙想了想,一语点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春舟你平日里太喜欢吃别人的瓜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他不就有点儿俗人的爱好嘛。
卞春舟抓了抓头:“你说时师兄怎么半点儿不生气呢?还是说,他赢了我,就不好意思冲我发火了?”
“时易见此人善于忍耐,却也记仇,不过他对你,却并不如何记仇。”闻叙其实也能猜到,或许是春舟曾经有意无意帮过对方,就像帮他一样。
卞春舟托腮:“是这样的吗?”
不过被说两句也没什么,顶多就是被诸位师兄师姐多调侃两句:“但是时师兄很强,如果是一般的金丹,我肯定能够应付,你们要小心他的符法。”
“那是自然,对手强一些,才更好。”陈最闻言,自然十分开心,“那你呢?”
“我会努力晋级的,不过你们也知道,我本就不擅长单打独斗,大比夺冠就不想啦。”卞春舟参加大比就是凑热闹,他也不怕别人说他天骄榜排名名不副实之类的说法,毕竟总比某些莫名其妙的桃色绯闻强一些,“等到时候你们比赛,我给你们一起加油。”
端水嘛,他现在已经驾轻就熟了。
不过还没等这般的场面发生,闻叙和时易见却先对上了。
两人容貌都很突出,一人用剑,一人符法,青衫猎猎,竟有种别样的肃杀氛围,哪怕是台下围观的炼气弟子,此刻也意识到,很快即将有一场非常精彩的斗法擂台出现了。
“小师叔祖,别来无恙。”
“时师兄客气了。”
细说起来,闻叙还真没跟符法精妙的人交过手,春舟的符法也修得很好,但多倚靠的是水火之利,等打起来之后他才发现,春舟上一场斗法输得确实不冤。
与春舟偏向于自保的符法不同,时易见的符法完全是不遗余力地攻击,像是战斗时的螳螂一样,两把尖锐的前肢永远对着敌手,只要不见血,就绝对不会停歇。
陈最的攻击也很猛,但时易见是另一种心思缜密的尖锐。
第282章 轮流
直白来讲, 时易见的打法很像是有脑子的陈最。
闻叙从来不会单凭一个人的外表去界定一个人的攻击路数,因为眼睛的关系,他自小看人就有着近乎直觉地敏锐, 看不清面貌和神情不要紧,要紧的是透过一切的现象,看到最为本真的东西。
初初交手不过数个回合,闻叙抽剑, 折风在他手中竟转剑为扇,风瞬间平地而起, 将擂台上的一切刮得倒伏起来。
折风自再升级后,因为他苦练剑法的缘故,多数时间出场都是以剑的形势,但事实上它最初的时候,只是一把藏风的折扇。扇才是折风最初的形态,经过郑师兄的巧手炼制, 如今折风扇不仅能够自如吐纳灵风,更是能够凭心意控制方向、大小乃至是环绕在他周身空气之中的灵风。
换言之, 只要闻叙自己的灵力不空, 折风扇造就的风旋就不会停止,相较于从前傻瓜式的无差别攻击,现在的折风扇不论是精度还是准度都有了长足的提升。
“哇, 换武器了!原来小师叔祖使扇子也使得这么好?我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剑修呢?”
“以前也用过的, 但后来确实是用剑用得多,有一说一,使扇子好帅啊!你说我也去买把灵扇玩玩怎么样?”
“……要不,照照水镜?”
何必如此残忍呢,他只是说说而已啊。
相较于看客们的轻松自在, 台上的两人打得那叫一个胶着,一个有心想探探小师叔祖的底,另一个偏不让、非要拿人练扇,以至于两人越打越久,一直从日升到日落,时易见才喘着粗气落下了擂台。
他倒不是没有余力了,而是他知道,再打下去他也赢不了闻叙,真是让人不得不服啊,也更让人期待未来的雍璐山了。
“弟子不及小师叔祖。”
闻叙也有些喘,此刻将折风一收,没戳破时易见的话:“承让。”
……好体面的擂台赛啊,这样一来,金丹期的头名岂不是又在小师叔祖和陈师叔之中诞生?
卞春舟:这一集,我好像已经看过了。
“我就是说说的,你俩来真的?”
陈最不解:“什么真的假的?我跟他打有什么奇怪的?”不过他说完,忍不住扭头去看闻叙,“到时候你别用扇跟我打。”
“瞧不起折风扇?”
“不是,你的扇子花头太多,繁杂得很。”不如用剑来得纯粹猛烈。
闻叙忍不住笑:“你居然还挑上了?”
陈最挠了挠耳鬓:“不行吗?”
卞春舟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心想都能如此友好磋商擂台赛了,到时候他端水应该会比较容易吧……个屁啊!
苍天啊,原来他不止要端闻叙叙和陈最最之间的水,还要端隔壁时师兄的第三碗水?你们冠亚季军的决赛就不能稍微分开打吗?
明明他只是个站在台下、已经被淘汰的区区第六名啊,为什么感觉自己才站在了舞台的中央?不至于啊,真的不至于。
“卞师叔不去看看时师叔斗法吗?”
“对啊,我看到林师兄都去了,您可不能输给林师兄啊。”
“……卞师叔你脸色怎么有些差?刚刚时师叔上台时,似乎还在台下寻找您呢。”
卞春舟:……这碗水,倒也不必硬塞到我手里吧?
但卞真人嘴硬心软,在看到两位友人打得有来有往之后,中途还是去给时师兄加油打气了,当然顺道跟林淙淙怼上两句,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决赛擂台。
至于八卦绯闻?管它呢,他已经躺平任嘲了。
“卞师叔,您觉得谁会赢啊?”
“对呀对呀,您与这二位相交最深,以您的判断,这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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