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我要练习睁眼睡觉法和我的听觉,绝不让小先生再次离开我的视线!
从今日起我就打地铺睡到小先生的身边,先生在我在、先生被劫持除非我死!”
姜山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大为震撼。
就算你是卧底想要取得刘阔的信任,也不必做到如此程度吧?!
你要想想日后你是要捡漏刘阔班底的人,整个益州军大部分将领都会把你的言行看在眼中,你是觉得他们日后都是不需要再见你的人了吗?!
而且就你这种明显的溜须拍马之法,刘阔那心思深沉的小人怎会相信?
结果第二天,屠门明光就收到了来自还在卧床不起的刘阔的一道赏菜、还有那两个护卫大汉其中之一的代为转达的话语:
“小七,义父没有看错你。”
姜山:“……”
这很难评。
一时不知该说屠七太会拍马还是刘阔太让人无语。
只是在屠门明光示意小先生和他学一学、也在这两个侍卫面前说说好话认认错的时候,被姜山坚定的拒绝了。
混子绝不吃嗟来之食!
其他都已经要立志当混子咸鱼了,又何必对老板低头?
他又不是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必须吃老板的苦。
他一人一驴随时可以裸辞跑路,那他就无所畏惧!
“……但小先生,这样实在是容易被记恨呐。我又不能替小先生干活,小先生会吃苦头的。”
姜山不信:“他能让我吃什么苦头?我不是他心爱的天下第一谋士了吗?”
屠门明光听到这话差点失笑,最后才笑叹一声:“反正不管先生要吃什么苦头,明光都陪着你便可。”
姜山眯起眼。
这个假装老实的屠七,最近对他是越殷勤了。果然还是想拐他去当谋士的贼心不死,肉身诱惑不成、要走攻心之计了。
小先生想到这里露出一个无所畏惧的笑容。
死心吧。
他永远不会被想要拉他去做牛马的老板打动,预备老板也不行!
屠门明光看着此时自得又愉快的小先生,也跟着微笑起来。
然后姜山就发现他笑早了。
果然还是黑心大王了解大王。
在刘阔痛失三千金饼的第七天,刘阔终于按捺不住、要逼他干活了。
那时姜山正在喂驴,小院的门被人敲响。
姜山以为是送饭的仆从,打开门一看竟然是面色微微复杂的周元和与存在感始终不强的宋先生联袂而来。
只是此时,宋先生脸上的表情过于微妙复杂,一下子就让他醒目了不少。
姜山轻叹一声,看来来者不善啊。
毕竟若是好事,这位宋先生可不会对他露出担忧又心疼、提醒又幸灾乐祸的眼神。
“……周先生?宋先生?竟是两位先生同来、快请进。不知两位先生有何事找我?”
姜山把两位先生迎入屋内,端茶奉水、笑容满面。
而他越笑越让拿着羽扇的周元和周先生表情纠结、略微有些难以开口。
于是周元和看了一眼宋通达。
通达啊,此事我难以开口,你与小先生略熟,不如由你开口?
宋通达眼角一抽,就知道这位老友会把事情甩到他头上。
但谁让他在老友的地盘上吃饭呢?
于是宋通达撸了撸胡须,开口便道:
“小先生,主公失其财。辗转反侧、痛心忧虑。为了不让主公继续忧虑痛苦下去,我等谋士当要做些什么为主公分忧呐。”
姜山眨眨眼,立马拱手:“我略懂一些草药食补之术,可为主公下厨洗手作羹汤!”
宋通达:“……”
周元和:“……”
宋通达快速撸了下胡须继续:“主公身边自有大厨名医,这些小事无需我等费心。”
“我们要从其他方面为主公分忧!”
姜山低头默默思索,而后神情认真:“那寰清就日日夜观星象……”
周元和露出一个欣慰的表情、正要把羽扇扇得更快一些。
“日日为主公预测益州天气,好让主公能够更好的管理府城、处理农事!”
周先生的扇子停了,有些震惊又有些疑惑的看着姜山,思索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诚的。
但宋通达宋先生是不会有这种怀疑的,在姜山大喘气似的说完第二句话后他又恨恨地揪断了一根胡须,直接跳脚开骂:
“姜寰清你个小倔驴不要给我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刘阔因你而损失三千金饼,你怎么都应该还他一座金山银山!”
周先生哪能想到宋通达竟然如此直接?赶紧用羽扇遮住捂住宋通达的脸。
转头再看面无表情的姜山,迅速修饰委婉了语气用词:“小先生不要理会通达!他脾气便是这般,口中虽然说的狠厉、心却很软。”
“且此事主要还是我的请求,天下皆知小先生可寻星定位、为赵广寻得一座铜矿。
如今主公痛失财帛……那是主公多年积攒实在难以释怀。
所以不如小先生为主公寻星定位、再寻得一座山,不拘金银铜铁,只要能为我益州军所用,便可解主公之忧了。”
“如此,主公不再忧心、先生也再次一展威名,何乐而不为呢?”
姜山看着把扇子摇来摇去的周先生,片刻之后认真点头、然后又叹气摇头。
周元和在小先生点头之时心中一喜、又在他摇头的时候心中一沉。
那被小先生轻易拿捏心情的模样看着在旁边的宋通达都不忍直视。
元和啊元和,何必如此执着?
这小倔驴要是真想为刘阔出力,又何须你我亲自上门、且在七日之后?
果然,下一刻姜山就已经开口:
“虽然我也想寻一座矿山为大王解忧,然而寻星定位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抛开地利不说、仅仅天时一点,便还未到时机啊。”
姜山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这泄露天机之事,以我之能之运,也需要半年才能问天一次。”
“只怕还需要主公再等两月了。”
周元和表情微僵,然后忍不住的叹息一声。
他叹息一声之后看了一眼姜山,又再次扇着扇子叹了一声,再又看了姜山一眼。
姜山:“……先生何故用这种目光看我?”
周元和忽然一问:“小先生是否对主公有些意见?”
姜山眨眼。
然后周元和诚恳地双手平举、对着姜山鞠了一躬:“小先生莫怪,虽然主公有一些小小的缺点瑕疵,但周某愿以性命担保,主公是天下少有的仁德之人,待人极诚!
他所表现的那些让先生不喜之处,不过是人无完人、不像其他阴险狡猾之辈那样掩盖自己的缺点罢了。”
姜山看着如此诚恳的周元和慢慢地瞪大了双眼。
然后他转头看向旁边已经面无表情的宋通达,用口型缓缓问:
【宋先生,你这好友眼疾竟如此之重吗?!】
宋通达:“。”
不要跟老夫说话!
老夫现在也想静静!!
而就在这时,从屋外又走进一人,带着铠甲兵器相撞的声音。
三人同时向那声音看去,看到的是宴崇山有些复杂的表情。
“……小先生,义父请你去他屋中一叙。”
姜山眯眼,这一叙怕是一场鸿门宴。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明显,宴崇山顿了一下,然后竟也弯腰躬身拱手,用与刚刚周元和不相上下的诚恳语气道:
“小先生!此去与义父相谈或许会受些责备,但先生聪慧、神通天下皆知,想必先生定能消解义父心中忧虑。”
“或许义父在某些时候表现的不如人意,但人无完人!义父所表现出来的那些小小瑕疵、不过是他不屑伪装,展露的真性情罢了!”
宴崇山说到这里声音更大了几分:“宴某愿以性命作保!请小先生相信义父是这天下少有的真诚侠义之人!不过大德若伪,才让义父看起来不那么完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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