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有宠的徒步团,一般都是主人带着狗一起玩。没狗的也能跟着走,领队会从宠物基地借几条等领养的狗,让人做临时家长,不至于成为没狗的野人。
领队看梁璋够高,便把个儿最大的一条黄狗牵给他。出发前会有半个小时给狗社交,大黄狗脾气很好,对谁都摇尾巴,梁璋给它拍照也都很配合。风景和狗发到朋友圈点赞很快,李经理也点赞了,评论他“又穿你那个破冲锋衣”。
梁璋回复他穿着冲锋衣第一个到山顶了,外加两个龇牙表情。
又过了很久,到晚上,徐培因给他点了赞,没留评论。
梁璋觉得作为炮友的话,可以稍微避嫌,但太过了也很奇怪,于是干脆给徐培因发信息,问他方不方便电话。
电话接通,徐培因有点疑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问他:“公司出什么问题了吗?”
梁璋说:“不是,私人问题。”
那头沉寂几秒,徐培因说:“什么私人问题?”
梁璋说:“我想知道,我们这段关系还继续吗?毕竟周五后你就没联系我。”
“……”徐培因说,“我才睡醒。”
梁璋看了一眼他点赞的时间:“这个点吗?你怎么起这么晚?”
徐培因在那头吸了一口气,说:“梁璋,这个问题你不该问问你自己吗?我为什么起得晚你心里没数吗?”
梁璋“啊啊”了两声,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我是担心你会不会不舒服,哥。”他知道自己问得唐突,不过找徐总耍心机不如有话直说,“上回你还说留我过夜呢,结果就让我走了,我就不确定你是累了,还是不想继续这种关系。”
电话那头又只剩呼吸声,徐培因沉默反而是梁璋紧张,他于是又补了一句:“我嘴笨,不过嘴很严的。”
徐培因笑了:“嘴笨……可真有你的梁璋。我就喜欢你聪明,自己判断呗。”
梁璋听到语气便很快有判断了,问他:“培因哥,下次什么时候呢?我一不小心把你的胸针带回家了。”
“你想什么时候还给我呢?”
梁璋都想着全听培因哥安排了,没想到培因哥的意思是他馋了就可以吃,十分惊喜。“周二行不行?周二不加班的话就周二吧。”问就要问清楚,他又追问,“我们下班后一周可以见几次?是每次都不能过夜吗?”
培因哥似乎被问恼了:“不要问那么清楚!”
也是不清楚的好,不清楚的规则好模糊。梁璋回:“知道了徐总,不生气,我想的时候给你递申请,你想的时候给我发通知。”
“一周一次。”
“可以大小周吗?”梁璋争取,“一周一次,一周两次,也就是两周三次,一个月六次……”
徐培因没力气和他争了,嗓门低下去,说:“别算了,好了……我不年轻了,一周两次还要不要上班。”
梁璋说:“哪有那么夸张,我觉得还好吧……”
“你觉得我做得好吗,不会觉得无聊吗?”徐培因很突然地问他,又没等他回答地自顾自说,“我不是不会玩,只是不能接受开放式关系,哪怕是炮友,也不可以同时多个。别的你都可以跟我提,但三个人绝对不行。”
“我真的都听你的,培因哥。”可惜电话看不到发誓,梁璋脱口而出,“你也知道,我只想和你上床。”
梁璋基本不掩饰自己的对肉体纯粹的欲望,对于培因哥的每一次靠近,他都会给出很原始的反应。徐培因也绝对是看出梁璋对他眼神不一般,才这样明目张胆的暗示他。馋人身子嘛,说出来其实不太好听。那句话如果重音放在“你”可能还值得感动,梁璋的分寸就是每一个字重音都读平均。
但徐培因居然会被这种话打动。
“周二见。”
梁璋觉得,他的前男友一定对他相当差。梁璋不一定是灰姑娘,他可能需要扮演的是仙女教母。
第14章
周一例行的晨会,同事们陆续汇报手头的工作进度,梁璋觉得目前进展还算比较快,不加新任务的话按部就班细化好手头的方案,这周还算相对清闲。
会议室空调风足,暖风吹得嗡嗡作响,以至于怕冷的徐培因也将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戴着腕表的干净小臂。梁璋发现培因哥换了表带,大约是入冬,钢制表带换了黑色皮带,衬得手腕更白了。
徐培因可能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一抬头两人正好对上。
梁璋傻不愣登笑了下,培因哥也并没有避讳地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说:“梁璋,实物详情这是卡在哪里啊,我看上周也是差这个。”
梁璋没想到是老师点名,不过还是很快坐直回复:“卡产品那边了,我今天再催一下。”
“嗯,辛苦了。”徐培因看了看投屏上的周报,划拉几下,“我听吴总说今年年会的事要开始准备了,还有元旦活动,估计这礼拜也要见缝插针挤进来一堆事,先做好准备吧。”
听了这话会议室一阵哀声叹气,立刻有同事吐槽:“又是年会,他们行政年年一堆破想法,最后预算给一扣,还让咱们整出花来。”
“毕竟是吴总,是一千块给200个同事准备茶歇的神人……”
行政的吴总上了年纪,主抓公司文化建设,又爱拿腔拿调又喜欢说自己花小钱办大事。梁璋也很烦她,明明是她花小钱,给他们部门找大事,但周一早晨还是安抚一下各个尸体的情绪。“往好处想,又是咱们最先知道公司发奖清单呢。”
“知道有啥用,我们又不能暗箱操作,还要帮忙拍照发信息,自己年会都玩不好。”文案提到年会就头疼,“她上次让咱每15分钟在公司群发一条笑话活跃气氛,拜托,谁看啊!”
徐培因倒是很好奇,问:“千合年会大奖一般发什么啊,也是发数码吗?”
梁璋说:“去年头奖是音响还有相机啥的,没抽到我。”可惜抽到的同事当时拒绝二手出给他,也要自己留着用,他只好直到前不久才拥有,少享受一年。
有同事问:“裕景年会发啥啊?比千合是不是强点?”
梁璋下意识侧目,转着笔的手停下来,目光偷偷掠向徐培因。
徐培因没什么奇怪的反应,眼睛往右上看,似乎真在回忆:“裕景年会都蛮土的,都直接发金条,看着大款而已,折价下来其实不一定有数码产品贵。”话头到这里,大家又闲聊了几分钟各公司年会的奖品,随后散会上工。
梁璋下了会就去产品部那边扯皮,几圈太极打下来对面总算说今晚六点前给。聊完去楼下咖啡店,他是难得起晚了没吃早饭,想去买点曲奇面包啥的垫一口,没想到又碰上培因哥在下面买咖啡。
“你又舍近求远,公司咖啡机不用非要下来喝。”这个点店里人不多,梁璋拿了三明治径直坐到他旁边,“我刚刚去产品那里已经催过进度了,下班前会给的。”
徐培因皱一点眉毛说:“公司的豆子太酸了,不爱喝。”
他这么说,等叫号取回来拿的却是一杯可可奶昔,杯上满是冷凝水。
梁璋莫名又笑一下,他知道培因哥并不需要谁来帮他化解难题,他担心的也是莫须有的,徐培因也许已经不在意别人提到他前公司。培因哥经的风雨大概比他多很多了,梁璋是觉得自己前面的紧张很好笑。
他站起来去柜台拿了杯套,给那杯冰沙套好,带一点多余的责怪说:“多冰手啊。”
徐培因看他两眼,插上吸管说:“上班时间不要跟我调情。”
“……我哪有。”梁璋又被冤枉了,紧紧跟在徐总后面抱怨,“可你开会的时候也有勾引我,你还冲我笑来着……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对啊,因为我是州官。”走到电梯,徐培因转脸看他,大概是他被冤枉的脸怨气太重,一下就乐了,“干嘛?”州官湿凉凉的手在百姓的外套上蹭两下,压低声音讲,“以后不要那么明显地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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