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在车上磨蹭了好一会儿,赵逍才半搂半抱地把姜梦真哄下车。
“哦对了。”
走到门口,赵逍又忽然想到一件事,对姜梦真说:“我家里养了爬宠,你要是害怕我就先进去把它们挪到书房,你等我一会儿。”姜梦真胆子小,赵逍担心那些东西会吓到他,虽然他自己觉得挺可爱的。
“什么爬宠?”
“就,蛇啊壁虎啊之类的。”
“没事,我不害怕。”姜梦真平静道。
“真的?”赵逍将信将疑,“你别现在说不害怕,等会儿躲我怀里哭。”
“……我才不会!”
进了屋,姜梦真看到沙发旁有一个好几层的景观塔,另一边透明的玻璃缸也几乎有半人高。做的造景很壮观,暗黑风格,里面是耸立的山和碎石,枯树枝以及骷髅骨架,一眼望上去还有几分惊悚。
姜梦真找了半天,才发现树干上盘着一条通体漆黑的小蛇,大概只比拇指粗一点。
他的确没有被吓到,只是充满好奇地看着它。
洗完手,赵逍把小蛇从爬箱里揪出来,“来,宝贝。”
姜梦真下意识以为赵逍在叫他,疑惑地“嗯?”了一声。
结果不是,他愣了一下。
赵逍也反应过来,忙说:“你才是宝贝,我最宝贝的宝贝。”
姜梦真脸上没什么波动,他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对赵逍这种张口就来的甜言蜜语脱敏。
他和小蛇对视,“你刚才还叫它宝贝。”
赵逍立刻道:“以后不叫了。”
小蛇吐了吐信子。
姜梦真说:“它听到了,在瞪你。”
“听到就听到,这家伙的脑容量不允许它思考这么深刻的问题。”
小蛇一圈一圈地绕到赵逍手上。
“你要不要摸摸?”他朝姜梦真递了递。
说是不害怕,但姜梦真还是往后缩了一下。
“不咬人,我手放到它嘴里它都不咬,”赵逍笑了,伸出一根手指玩小蛇,漫不经心道,“你以为它跟你一样,整天咬我。”
“我哪有整天咬你……”
“就刚才还咬呢。”{wb:哎哟喂妈呀耶}
赵逍经常觉得姜梦真像猫,如果他真的是猫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一直养在家里,任他捏圆搓扁,反复蹂躏。
“壁虎呢?”姜梦真又弯下腰去看玻璃缸。
“没放那里面,”赵逍从桌上的爬箱里拎出一只黑色的守宫,同样很小一只,“蛇再长大一点可能会吃壁虎。”
但现在盘着小蛇的那只手里就捏着壁虎,姜梦真一脸担忧,唯恐下一秒小蛇就会吐着信子把壁虎吃掉,“你拿远一点啊。”
“你拿。”赵逍摊开手。
姜梦真小心翼翼地从他手里接过了守宫,捧在手心:“这么小。”触感凉凉的。
“你可以摸摸它的头。”
于是姜梦真很轻很轻地用手指点了一下它的头。
“是不是不能碰尾巴?”他又问。
“这只可以碰,再大点儿就不行了。”
“眼睛好大,”姜梦真也没碰它的尾巴,而是认真地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有点像无牙仔,如果有翅膀的话就更像了。”
两人在沙发上撸了一会儿爬宠,赵逍便带姜梦真回卧室了。
他的卧室里有一个从地板延伸到房顶的水母柱,就像姜梦真每天都会在海洋馆里看到的那样。
幽蓝色的冷光从缸体侧面打来,光影在水中晕染开,成群的水母漂浮在水里,舒展又收缩,丝丝缕缕的触手随水流轻盈摆动。
“……”姜梦真一进房间便被震惊得失语,过了好半天才恢复语言功能,“你在家里开海洋馆啊。”
“是啊,我以前住的房子里还有一个更大的水族墙,改天有空带你去看看。”
书桌旁的置物架上还有一些海洋生物的标本,姜梦真认识大部分常见水母的品种,但是其他海洋生物就不太认得全。
他很感兴趣地把赵逍的房间巡视一圈,耳边的声音一直没断过,不禁问道:“你不会被吵到吗?”
他指的是水母柱的水流循环系统。这个装置本身并不会发出多大噪声,但是会有很清晰的水流声。
“当然,吵死了,”赵逍说,“睡觉的时候得关掉,不然光污染加上噪音,谁能睡得着。”
好看最重要,他并不注重实用性。
但现在他却发现了水母柱的其他用处。比如,他可以把姜梦真按在透明的玻璃上亲他。
水流循环装置在水母柱底部运转,房间里回荡着微弱的水流声。姜梦真的脊背抵着冰凉的玻璃,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有一种装置运转时身后的玻璃在微微震动的感觉,整个后背都是麻的。
“你喜欢我怎么叫你?”赵逍一边低头吮吻着他的锁骨,一边问,“真真还是宝贝?”
“都不喜欢……”
“宝宝?”
“不喜欢。”
“老婆?”
“不喜欢!”姜梦真羞愤得简直想要一头撞死在水母柱上,“不准这么叫!”
“可是我都挺喜欢的,怎么办?”赵逍说。
第29章
两人又互相帮助了一次。
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尽管姜梦真很会勾引人,但赵逍还是克制了一下没有再做别的。结果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身边的姜梦真又不见了。
他坐起来,看到卫生间亮着灯,能听见轻微的响声,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研究所离这里很近,通勤只需要十几分钟,赵逍并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工作日通常六七点钟就自然醒了,吃完早饭还能处理一会儿工作。然而姜梦真醒得比他还要早。
在日本的时候好像就是这样,赵逍特意观察过,不管前一天晚上折腾到多晚,姜梦真第二天总是会比他更早一些起床。
赵逍问起,姜梦真只说他觉少,一直都睡不了很长时间。
这样的睡眠时长和睡眠质量都挺堪忧的。赵逍觉得应该是环境问题导致的,以为回了国会好一点,但现在好像依然和以前一样。
改天要不要带他去医院看一下?赵逍心里这么想着,走到卫生间,从身后抱住姜梦真。
姜梦真已经洗漱好了,正对着镜子打理头发。
他身体轻颤了一下,转过头看赵逍:“你醒啦。”
“嗯,”赵逍亲了亲他的耳垂,问,“怎么还是醒这么早,没睡好吗?”
姜梦真摇摇头,“就是正常的自然醒。”
赵逍松开他的腰,也开始洗漱,低头一看,姜梦真连牙膏都帮他挤好了。
刚想腻歪两句,又听到姜梦真说:“赵逍,你有卷发棒吗?直板夹也行。”
“没有……”
赵逍有时候也会用发泥抓一下头发什么的,但不会像姜梦真这么精致地卷头发做造型。以前在日本,姜梦真去柏市找他,早上起来好像也会打理头发,那时候有没有用卷发棒卷头发?他没印象了。
“你以前跟我住的时候也卷头发吗?”赵逍嘴里含着泡沫问他。
“卷啊,我自己带了一个小的直板夹。”
还真没留意过,那时他起床的时候,姜梦真通常已经梳洗打扮好了。
赵逍“嗯嗯”两声,继续刷牙。
“我感觉你卷不卷头发也没什么差别吧。”过了一会儿,他吐掉嘴里的泡沫水。
“当然有差别了,”姜梦真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瞥他一眼,不满道,“你怎么这么直男?”
赵逍还是第一次被人说直男,有点好笑:“我的意思是,你卷不卷头发都好看。”
“头发太长了,不打理一下就很像流浪汉。”
“宝贝,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哪里像流浪汉了,赵逍觉得姜梦真像优雅矜贵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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