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连本带利地叫程青稍的大名:“所以你是觉得那天在酒店发生的事情,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问:“你是太看得起我,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言下之意是,他江自流还没有宽容大度到包容一个出轨的老婆。
里面的嘲讽之意在反问句的包装下,愈发遮掩不住,但程青稍却被江自流这两句话一刺,如同被仙人提点了一般,猛地醍醐灌顶,终于像是想明白了为什么江自流会对自己有这样冷淡陌生的态度。
他于是忙开口解释道:“老公,老公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件事的。”
他伸出细白的手指,身体倾向江自流那侧,又执着地去牵扯江自流的衣袖,像是离开了江自流就会死似的:“我可以解释的。”
江自流抱臂,斜他一眼:“爪子放开。”
程青稍只好放开。
江自流:“坐好。”
程青稍委委屈屈坐好。
江自流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给你三分钟。”
他倒是不在乎浪费这几分钟的时间去听程青稍诡辩,但就想看看程青稍还能绞尽脑汁对他解释出什么花来。
结婚七年没见程青稍对自己花心思,临了了快到离婚关头了,程青稍倒能费点心思骗骗自己了,倒也有趣。
江自流漫不经心地想。
毕竟他也并不在意程青稍爱不爱自己,只是看重程青稍身后的家族权势而已。
见江自流态度似乎有所缓和,程青稍脸上微喜,心中稍定,指尖绕来绕去,缠在一起打不开,就像他此刻的心:“嗯.......其实我............”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江自流解释自己这几年来的遭遇,毕竟被一个外来者抢去身体的感觉很糟糕。
那几年那就像是被关进了一个密闭且不透风的小房子里,无论他如何努力,也出不去。
他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有意识时,便眼睁睁地看着外来者用他的身体拍戏,和别的人相处,抢走了他的爱人、家人和朋友,这样的感觉很难受,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让他不由得一阵心悸,呼吸微窒。
艰难地呼吸几下,最后指尖摸索着降下车窗,直到呼吸到新鲜空气,借着冰凉的氧气入肺,程青稍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慢声到:“其实,这几年来,我都不是我。”
江自流缓缓挑起眉:“什么意思?”
他说:“你有精神分裂?”
“........不是。”程青稍看着江自流,绞着指尖,低下头去,又很快抬起,随即鼓起勇气,用非常认真的语气道:“这七年来,我被人霸占了身体。”
他说:“老公,那天出现在酒店的人,我真的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我出现在一个房间里。”
他委委屈屈地皱紧了鼻尖,小声道:“老公,我好害怕啊。”
江自流:“..........”
第85章
害怕?
江自流想,怎么想也应该是他害怕才对吧。
一个满嘴谎言、睁着眼说瞎话的人坐在他的副驾上,还故意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企图引诱他,该害怕的是他才对。
然而他虽然这么想着,但面上却没有什么波动。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程青稍会想出这样一个离谱的理由和借口来骗他,沉默片刻,随即抬起手,从烟盒里勾出一根烟,用指尖夹着,放在了唇边,随即单手降下了车窗。
但他并不想抽,所以只是咬着烟没有动作,但耳边忽然传来“叮”的一声,指腹摸索齿轮的沙沙声传来,紧接着眼前微微一亮,幽黄色的火光在柔嫩白皙的掌心里出现,逐渐移到了江自流的面前。
江自流:“.........”他低垂着眼皮,看着给他点烟的程青稍,片刻后似笑非笑道:“你不是讨厌烟味吗?”
“是。”程青稍说:“但是我不讨厌老公身上的烟味。”
言罢,他微微往前移了移身体,随即将江自流唇边的烟点燃。
江自流就这么看着他在打火机映衬下泛着柔光的脸,并不动作,直到烟草被点燃,淡淡的烟草味溢出,白雾袅袅,程青稍的脸在暗色的车内空间里,愈发显地朦胧起来。
他能进娱乐圈当明星不是没有理由的,即便演技奇烂性格又不好,但光靠着一张脸也能在娱乐圈风生水起,尤其是商务和时尚资源奇好,无论是什么妆造都能轻松驾驭,在别的流量小生不慎被对家拍到数张丑照引发狂嘲的时候,唯有他全网无黑图。
江自流能忍他这么多年,一是因为程青稍的家世,二也是因为程青稍这张脸。
毕竟妻子的容貌,丈夫的荣耀。
几秒钟,江自流从程青稍的脸上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他修长的指尖夹着烟,迎风散落零星几点:“你觉得你说这种话,我会信?”
他冷嗤:“程青稍,你是不是偶像剧剧本接多了,连自己活在现实世界都不知道了,嗯?”
“是真的!”程青稍抓住时机就往江自流身上贴,被隔开之后,又锲而不舍地去揪江自流的袖子:“老公,你要相信我呀。”
江自流看他一眼:“爪子松开。”
程青稍说:“老公!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一点也没有骗你!”
“骗不骗我,我不在意,也懒得理会。”江自流点了点烟,复又放在唇边,白气很快从他修长的手指里蔓延开来,隐隐可见他手背凸起的青脉:“我只想听听你究竟能编出什么瞎话来骗我。”
说到这里,他又笑:“看来是我多余给你这个机会。”
程青稍看着江自流的侧脸,见江自流全然不信他,有些委屈,又有些想哭。
他是家里最小的幺儿,本来就被人碰在掌心里宠惯了,见江自流如此不留情面,他眼睛里很快就汪了一泡泪,皱着鼻子道:“老公.........”江自流说:“说一句话就哭,水做的?”
程青稍吸了吸鼻子,道:“老公,你不相信我,又要我说,你欺负我。”
他自暴自弃:“我要告诉爷爷。”
江自流嘴角溢出一声轻笑,道:“我好怕。”
程青稍还未琢磨出江自流这声笑里蕴含的情绪,忽然感觉后脑勺一重,像是被一双大手猛然按住,紧接着,他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一移,因为猝不及防而瞬间放大的瞳仁里倒映出江自流冷淡的脸:“恶人先告状。”
程青稍刚想张嘴辩解,但虎口带着薄茧的大拇指很快从眼角摩挲至唇边,紧接着强势地插进程青稍的口中,将那一截柔软的舌头搅得天翻地覆。
程青稍的舌根酸胀,想说的话被堵在嗓子眼里,呜呜吐不出来,双手指尖徒劳地抓着江自流如同铁钳一般不容逃脱的手腕,不受控制地流出些许津液,沾到了江自流的指腹上:“牙尖嘴利。”
江自流阴恻恻道:“既然这么不想下车,不如我先把你的舌头拔了,省的你在你爷爷面前颠倒黑白,如何?”
手指狠狠地抓住了舌头,往外一扯,程青稍有些疼,下意识咬了江自流一口,等到江自流终于吃痛松开他时,他才如蒙大赦,手指按在开关上,打开车门,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车。
第86章
心有余悸。
虽然现在是法治社会,江自流多半不会真的拔了他的舌头,但程青稍还是被江自流方才的语气吓倒了。
他胆战心惊地站在路边,瞪圆眼睛看着江自流,想要骂几句,又不知道骂什么,嘴唇嗫嚅半晌,只破罐子破摔般吐出几个字:“江自流,你太讨厌了!”
江自流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随即丢进槽里,闻言只瞥了程青稍一眼,随即意味不明道:“是没有你这么讨人喜欢。”
他这不阴不阳的一句话,又刺得程青稍浑身不舒服起来。
他知道江自流在讽刺之前在酒店的事情,可他也很冤枉啊!
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他带来的!
他从意识里清醒过来的时候,打眼就看见面前一个裸男正面对着他脱衣服,脸上还带着暧昧调情的笑,吓的他拼命反抗,好不容易争夺回这副身体的主动权,将那裸男砸晕在地,接过还未来得及离开,门便被人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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