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动作,祝小蓟被迫仰起头来,因为感染了风寒,脸颊烧的红红的,眼神还有些迷糊,呼出的气也有些烫,被迫撅着鲜红的唇,含含糊糊道:“妾唔敢。”
“不敢,我看你胆子是大得很。”薛景元伸手拍了一下坐在他大腿上的祝小蓟的臀部,在祝小蓟因为受惊而浑身紧绷的功夫,道:“罢了,看你病倒如此的份上,爷也不和你计较了。”
他略显粗暴地掀开被子,将祝小蓟推进去,塞好,又用被子把祝小蓟团的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脸,随即拍了拍鼓起的被子,难得放柔了语气,道:“睡吧。”
他说:“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祝小蓟:“..........”他没说话,只抿唇盯着薛景元看了一会儿,看到薛景元都快不自在了:“老盯着我看做什么。”
祝小蓟闻言,别过头,轻声道:“小郡王........别对我这样好。”
他怕他习惯了,又会忍不住喜欢上他,爱上他,那样,他就又有了牵绊,会.........不愿意离开京城的。
薛景元不懂双儿的细腻心思,闻言只有些无语,又有些奇,问道:“这府里府外,想让我对他们好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偏生到你这里,你就这么不领情?”
薛景元说:“小白眼儿狼。”
祝小蓟:“........”他气的咬牙,想说又和薛景元说不通,只觉鸡同鸭讲,片刻后气的用被子蒙住脸,懒得和薛景元讲话了。
薛景元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祝小蓟打定主意不理他,薛景元得了没趣,估摸着是怕祝小蓟憋死,于是乎没多会儿就走了。
祝小蓟等了一会儿,等到身边没动静了,他才缓缓从被子里探出半颗头来。
.......薛景元真的不在了。
祝小蓟心中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该觉得是意料之外,盯着门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直到摇月端着要进了门,见祝小蓟发呆的模样,想了想,方好心开口,提醒他道:“小郡王去隔壁偏房沐浴了,走之前让你先睡下,等他沐浴完就过来陪主子。”
祝小蓟心中那点失落又消失了,但面上还是没显露出来,一副不是很在乎的样子,只道:“谁在乎了。”
言罢,他转过头去,闭上眼就要睡下,却被摇月拉起来喝药:“主子,快别和小郡王闹脾气了。”
摇月端着药,蹲在床边,轻声道:“身子是自己的。”
他说:“小郡王的恩宠,能得一日是一日,主子莫要多想,先要将身子快快养好才行。如今小郡王房中只有你一人,来日你若先诞下长子,也算扎稳脚跟,日后小郡王即便纳了主母正妻,可您还有着孩子傍身,料想也不能拿你怎么样的。”
祝小蓟:“........”他温言眼睫微颤,心中又莫名伤感起来。
他下意识伸出手,用掌心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
这里原本是有一个孩子的,可是.......祝小蓟忽而又恨起来。
恨薛景元,也恨自己。
他不说话,摇月以为祝小蓟还在自己和自己置气,于是又急起来,小声道:“主子。”
“.........我喝。”祝小蓟忽然想开了。
他想,薛景元的恩宠不重要,生不生儿子不重要,能不能在薛家立足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要养好自己的身体。
上辈子他的身体差到极致,走几步路都喘,这样的日子着实不好受,祝小蓟不愿再重来一回。
因此,即便心里再不愿意接受回薛家的事实,但既然已经回来了,祝小蓟就不能白白地回来。
思及此,他低下头,颤抖着手,一口一口地喝起药来,大有要将薛家喝穷喝垮的雄心壮志。
可他这里方燃起熊熊的“战火”,那里的薛景元已经沐浴完,擦着头发走了进来。
他还年轻,又习武,身体强健,洗完澡后身上的热气还未散开,他便穿着一件单衣单裤进来了,胸膛还大敞着,露出里头线条分明的腹肌。
他一进门,就见祝小蓟和小猫舔水似的,趴在床边小口小口地喝药,情不自禁一愣,在门口占了几秒钟,直到被风吹的一个激灵,才继续往屋内走去。
祝小蓟是妾,住的青枫苑格局不大,薛景元随便走了几步,就到头了,随即一屁股在祝小蓟的身边坐下。
祝小蓟刚好喝完药,闻言抬起头看了薛景元一眼,不理他,把勺子放下,勺子碰在瓷碗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翻身滚进床里面睡了。
他这个动作有些孩子气,摇月见状轻笑一声,端着药碗退下去了,关上门,不再打扰祝小蓟和薛景元两个人,留给他们安静独立的空间。
屋内一时间安静下来,窗户开了一个小口,灌入一点风雪,垂落在炭火盆内,发出哔啵的声响,零星的火光蹦跳着,像是在应和昏黄的烛火。
薛景元用内力快速将头发烘干,随即指尖轻弹,一阵劲风裹挟着雪粒击中烛火,蜡烛被吹灭,黑暗笼罩了狭小的居所,薛景元才脱下鞋子,上了床。
床不大,如果只是睡祝小蓟一个小双儿就绰绰有余,但加上薛景元一个大男人就有点拥挤了。
薛景元翻过身,从后面抱住了祝小蓟,将鼻尖抵在了祝小蓟的后颈处。
小双儿身上清甜的体香传了出来,像是刚吐露沾水的小米桂花,薛景元恍然记起,在自己上辈子最绝望黑暗、辗转反侧的幽禁时光里,到最后只有闻着祝小蓟身上的香味,感受着祝小蓟身上的温度,才能睡得着。
习惯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到最后没有祝小蓟在自己的身边,薛景元都会睡不着。
思及此,薛景元手臂微微用力,将祝小蓟锁在自己的怀里,不让祝小蓟逃脱。
他力气太大了,祝小蓟又刚流产,被按得小腹微痛,忍不住轻哼一声。
这一声和猫爪子在薛景元心尖挠了一下似的,薛景元喉结滚动,随即凑过去,借着月光在祝小蓟的脖颈上深吸了一口气,闻着祝小蓟身上的香味,随即哑声道:“又勾引我。”
祝小蓟忍着疼,缓了一会儿,才有力气回答:“妾可没这么大的本事勾引小郡王。”
他说:“小郡王身边美人何其多,我算什么,要是哪一天娶了个貌美贤惠的主母正妻,哪里记得您的青枫苑里还住着一个妾?”
薛景元闻言闷笑出声:“好大的酸味。”
他说:“明日早上吃饺子,我也不必蘸醋了,就看着你吃。”
祝小蓟:“........”他怀疑自己脑子被门夹了,或者是被摇月方才的话影响到了,竟然真的开始想象薛景元以后娶正妻纳郡王妃的模样了。
他一想到心里就闷闷的,就难受,于是转过头去,不和薛景元讲话了。
薛景元最讨厌他有话不说,见祝小蓟又沉默,便将他翻过来,不满道:“祝小蓟,你这又是和我闹什么脾气?”
他说:“我又没有找别人。”
祝小蓟不想在薛景元表现的很会嫉妒的样子,于是只好道:“我,我没有闹脾气。”
他随便编了一个谎话:“我,我心口疼,不舒服,不想说话。”
“.........怎么又心口疼了。”薛景元信以为真,头疼道:“你靠过来,让我听听。”
祝小蓟还未来得及应声,一双手臂就圈过他的腰,强行让他靠近薛景元,随即一个温热的头就压在了祝小蓟的胸膛上。
咚——咚——咚——听着祝小蓟急促的心跳声,薛景元心想莫不是祝小蓟又有什么他上辈子没发现的心疾之类的。
于是他搂住祝小蓟,将脸贴在祝小蓟的锁骨上,低声道:“祝小蓟,你可真是个大小姐身子。”
祝小蓟双手按在薛景元的肩头,闻言恼羞成怒地想要推开他,却听见薛景元道:“既然身子不好,日后竹影居的晨昏定省,你就不要去了。”
祝小蓟闻言心尖一跳,难以置信道:“这........这怎么可以..........”薛景元说:“怎么不行?难道说你很想去?”
祝小蓟当然不想去了,但作为儿媳妇不去对主母晨昏定省,反而在自己房里睡懒觉,这不和规矩,在后宅院内室要被戳脊梁骨的:“我,我不想........”他说完,又赶紧闭嘴,懊恼自己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赶紧用手捂住嘴巴,不可能再说。
上一篇:做摄政王背后的权臣狼王
下一篇:重生娶娇气窝囊废夫郎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