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蓟犹豫了片刻,随即很轻地点了点头:“.........嗯。”
他说:“因为祝仙颢说,如果我让她泼一下,她就让母亲给我炭火取暖。”
薛景元呼吸微顿:“你..........”“然后我就,我就答应了。”祝小蓟情不自禁地战栗起来,回忆起这件旧事时,他觉得难堪又羞耻:“我抱着炭火回到小院时,我小娘见了,便问我身上为何会这样湿,我当时为了不让她担心,没有说实话,但那件事还是被我小娘知道了........她心中郁郁,没多久就滑胎流产,后来落下病根,几年后就去世了。”
祝小蓟很想哭,但又强忍着,纤弱的身子抖得像是急雨中的海棠花:“我,我..........我是不是很丢人..........”他觉得他自己对不起他小娘,不该让自己的小娘如此担心,可在那个情况下,他实在不知道,要去哪里再寻来炭火给他有身孕的娘亲。
他只能笨拙地去讨好主母和嫡子,却不知道,这样任由尊严被践踏的生存方式并不能长久,最终他还是成为了第一个被祝家舍弃的妻子,被当作祝家给薛家的赔罪礼物,一顶小轿就趁着月色抬进了薛家,成为了薛家妾。
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就像那天祝小蓟答应被别人用茶水泼脸,用狼狈的姿态供别人取乐换来救命的炭火时,也没有人问他是否出自真心。
他像是一张被肆意揉皱、还可以放在地上踩几脚的纸,所有人都可以欺侮他。
他们嫉妒他的美丽,厌恶他骨子里带着的娼妓的血脉,贬低他,嘲笑他,戏弄他,以为能毁掉他,但祝小蓟却像是一株小蓟草,虽然被戏称为“贱草”,仍旧生机勃勃,迎风野蛮生长。
即便是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即便是连薛景元都被幽禁,即便是失去了依靠,祝小蓟仍旧能想办法去赚钱,去养活他和半残废的薛景元。
其实,他从来都不是柔弱无力、任风雨敲打的菟丝花,他是一株随处可见但坚韧顽强的小蓟草,即便被人踩在了脚底下,来年春三月,依旧能挺直枝干,努力伸展枝叶,吐露淡紫色的小花苞。
想到这里,薛景元呼吸微窒。
他低下头,看着埋在他怀里喃喃自语的祝小蓟,心中微动,片刻后低下头来,吻了吻祝小蓟眉心的孕痣。
“不丢人。”
良久之后,祝小蓟听到了薛景元低哑的声音:“你很坚强。”
祝小蓟微微一顿,片刻后仰起头来,用婆娑的泪眼注视着薛景元,第一次对薛景元没有用带着恶意的语言嘲笑他而感到惊讶:“真.........真的吗?”
“真的。”薛景元说:“他们欺负你,他们不是好人。”
滚烫的眼泪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祝小蓟很想就这样毫无形象地趴在薛景元怀里哭,但又只能强忍着,抽抽嗒嗒道:“夫君.........”薛景元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顺势圈紧了他的身体,吻了吻他的侧脸,道:“如果我当初能注意到你就好了。”
如果他当时注意到了这个不起眼的庶子,如果他当初愿意对祝小蓟伸出援手,祝小蓟或许就不会被欺负的这样惨..........又或许,他可以早一点把祝小蓟带回薛家,当作童养媳一样养大。
他当初怎么就没有注意道祝小蓟呢?
听到薛景元的话,祝小蓟不知为何,哽了一下,随即哭的更厉害了。
薛景元用指腹擦掉他的眼泪,垂头亲了亲他的唇,低声笑道:“水做的似的,这么多眼泪。”
他说:“哭的夫君都心疼了。”
祝小蓟说:“那我再哭一哭,夫君多心疼我一些,好不好?”
薛景元闻言,眸色渐深,随即咬紧牙关,双手掐着祝小蓟一截柳腰,反手将祝小蓟压在床上,指尖灵活地探进祝小蓟的裙摆,一边亲他,一边反问道:“你还要爷怎么疼你,嗯?”
他说:“爷还不够疼你?日日宿在你处,你还要我怎么疼你?”
祝小蓟一双眼睛氤氲着泪,羞意和情意织在他微微蹙起的秀眉,水润泛红的唇微微张开,露出荷色的舌尖,柔柔多情的瞳仁盯着薛景元,随即缓缓分开了双腿,顺从地仰起头,让薛景元吻他的脸和脖颈,生理性的泪水淌了下来,落在白皙潋滟生光。
不够,还不够。
祝小蓟心想。
他不仅要薛景元日日流连留宿他处,他还想让薛景元彻底忘了祝仙蓉。
他想要把薛景元的身和心,都彻彻底底地系在自己的身上。
于是他便抬手,搂住了薛景元的脖颈,纤细白皙的小腿顺势抬起,交叠圈住了薛景元的一截劲瘦腰肢,而他透粉的脚尖抵在薛景元的后腰上,有技巧地轻轻转着圈。
那是他小娘教他的,讨好男人的手段。
薛景元浑身紧绷,垂下头去看祝小蓟,而此刻的祝小蓟躺在枕头上,青丝散开,黏在修长的鹤颈上,纯真又带着妖冶的脸透着绯红,像是落入红尘中耽于人间情爱的妖,而他双眸迷离,慢慢启了唇,对着薛景元吐出柔软带怯的字句。
他说:“我要爷进来。”
他说:“我要爷.......再多疼爱我一些。”
第128章
眼见着祝小蓟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薛景元又不是柳下惠,可以坐怀不乱,当下就遂了祝小蓟的愿。
祝小蓟话虽然说出口了,但依旧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刹那间差点被顶出去,头和枕头一起往前移了几厘米,很快就被压下来的男人沉重的体温熏的目光迷蒙,泪水涟涟,最后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薛景元眯着眼睛,用力喘了一口气,滚烫的呼吸喷洒垂下头来,掌心压在祝小蓟的枕边,手指尖缓缓缠着祝小蓟的发丝,见他皮肤如同雪中月,盈盈泛着光泽,唇如朝霞艳彩,一点朱砂红盛放期间,即便未施胭脂,也美不胜收。
偏偏祝小蓟还不老实,柔软水润的唇接连吐出黏热潮湿的字句,一遍一遍地唤着:“夫君,夫君.........”薛景元直觉浑身的血都向下用去,他再也忍不住,恶狠狠地吻上了祝小蓟。
那一截露出的荷色的舌尖被强势含住,香甜的津液不知何时已经被吮入口中,祝小蓟直觉自己像是一捧即将融解的雪,逐渐化在了薛景元的身下。
薛景元让他张嘴,他就张嘴,让他抬腿,他就抬腿,甚至让他吐出那些在他看来有些yin浪的字句,他也忍着羞耻,一一说了。
混乱中,他直觉自己像是一池平静从未泛起涟漪的死水,但忽然有一天,有一块巨石从天而降,砸进了他的这汪池水里,让他瞬间心神俱震,搅乱春心。
呼啦啦的水往上漫着,淹没了巨石,也淹没了祝小蓟,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湿透了,青丝胡乱贴在后背和脖颈上,汗水和泪水一同蒸腾,黏、热、腥、咸,所有的感觉如同大浪一样拍打而来,祝小蓟有些受不住,轻喘一声,不自觉双目翻白,胡乱蹬了蹬双腿,脚背不自觉绷起,脚尖在被单上用力划了一下,最后重重垂下,脚掌无力地支撑在床面上,晃晃悠悠,像是被疾风骤雨反复敲打的海棠花枝。
但很快,他的小腿又被一双大手包着,架在了薛景元的肩膀上。
他仰起头,直觉头顶的合欢花床幔在疯狂晃动,在那一瞬间他都不知道是自己在动还是床在动,片刻后忽然听见一阵极其细微的咔嚓声,他微微眯起眼睛,正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要起身查看声源,岂料下一秒就重心一失,紧接着整个人就失去了平衡,身体一晃,迅速往下坠。
混乱间他只顾的上抓住了身上的薛景元,随着薛景元也跟着他往下坠,他不由得轻呼一声,像是有些受不住似的,两眼翻白,指尖重重掐进了薛景元的后背中,几欲昏死过去。
薛景元死死地咬紧牙关,喉咙发紧,忍着肩背上的刺痛,半晌重重喘息了一声,紧绷的后背也随即松弛下来。
祝小蓟躺在床上,皮肤似雪面如春桃,香汗淋漓,漆黑潮湿的眼睫轻轻颤动,眼皮阖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晕过去了。
薛景元直起身子,轻轻平复着呼吸,汗珠从他下巴上滑落,被他不甚在意地用手背抹去。
修长有力的五指插入发中,被他梳到脑后,露出俊美到带着些许攻击力的五官,手背上若隐若现的青筋和弧度优美的肌肉弧度让他整个人像是敏捷有力的猎豹,瞳仁在烛火下折射出璀璨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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