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仙颢奇道:“你这美貌,倒是不应该.......二皇子房中可有姬妾?”
祝仙蓉摇头:“我夫君忙于朝事,尚未有姬妾。”
“那就怪了。”祝仙颢道:“既无姬妾,又不常来你房里,难不成这二皇子..........不行?”
祝仙蓉的声音又再度低了下去,似乎是在和祝仙颢贴耳说些什么,祝小蓟听不清。
他又不好现在出去,这不明摆着他刚才就是在偷听,只能忍着酸疼的腿,没一会儿,就听见祝仙颢嘀咕道:“没想到二皇子竟然还有这方面的隐疾........可你身为皇子妃,无有子嗣,日后可如何在府中立足?”
祝仙蓉道:“所以我想...........”他接下来那段话,祝小蓟没有听清,但偷听到的皇室秘辛,已经足够他胆战心惊。
他双腿发软,扶着假山蹲下来,歇了一会儿之后,才趁祝仙蓉和祝仙颢不注意,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回到小院之后,祝小蓟还把门关上了,生怕祝仙蓉发现自己偷听到了不该听的,会抓他来杀人灭口。
就这样躲在房间里,没到半刻钟,屋外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祝小蓟怕的要命,蜷缩在小榻上,用掌心捂着耳朵,不敢去开门。
见屋内没回应,门外的敲门声愈来愈急,几乎到了祝小蓟没法忽视的地步。
祝小蓟咬了咬牙,撕下裙摆胡乱写了几个字,藏进胸口的衣襟里,心想若是他今天真的交代在这里,那也要给薛景元留下提示,自己是被祝仙蓉害死的。
他爬下小榻,穿好鞋,定了定心神,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深吸一口气,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打开了房间门。
一缕刺眼的阳光射了进来,祝小蓟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来人身影高挑,逆光而来,将身上的阴影尽数投在了祝小蓟的身上:“祝小蓟,你又犯什么病了?”
来人的声音很熟悉,低沉好听:“大早上的关什么门?”
祝小蓟:“..........”他一愣,片刻后意识到来人是薛景元,瞬间激动起来,猛的蹦到薛景元身上,双腿圈着薛景元的腰,伸手抱住薛景元的脖颈:“夫君!”
薛景元猝不及防地被扑了个满怀,后退几步,方站定。
虽说差点被祝小蓟带倒,但他也没有生气,反而下意识抬手托住祝小蓟的臀部,原本分开时心里的那点子恼火随着祝小蓟粘人的语调,也逐渐烟消云散:“怎么了,才不过分开片刻,就这么想我?”
祝小蓟怕被祝仙蓉发现自己偷听,总觉得自己会被杀了灭口,只有在薛景元身边才有安全感,于是猛猛点头:“我可想夫君了。”
薛景元走到小榻上,要把祝小蓟放下来,祝小蓟还紧紧搂着薛景元不松。
薛景元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腰,低声道:“松手。”
他说:“你不想瞧瞧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祝小蓟听见薛景元的话,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张嘴道:“夫君你给我带什么好——”话音刚落,一个造型古朴的雕花木盒就出现在了祝小蓟的面前。
木盒是用上好的檀木做的,油润带香,边角还用金纹包裹,正面则雕着栩栩如生的鹤与青松。
祝小蓟见状,登时呼吸一窒,好半晌,才又惊又喜:“这是........”“你小娘留给你的箱子,你瞧瞧,是不是这个。”薛景元按了按他的头顶,低声笑道:“若不是这个,我再找祝博源闹去。”
“是,是这个。”祝小蓟开心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抱着箱子,开心地直点头,“谢谢......谢谢夫君!”
薛景元捏了捏他的脸颊,道:“说什么谢呢。”
祝小蓟盯着薛景元看了一会儿,片刻后又想哭了,低声道:“夫君对我真好........”“停,不许哭。”薛景元说:“祝小蓟,你哭没完了是吧?”
祝小蓟只好吸了吸鼻子,嘟嘟囔囔道:“可我就想哭.........”“对你不好你哭,对你好你也哭,”薛景元把祝小蓟抱到自己大腿上,一边嫌弃一边给他擦眼泪:“祝小蓟,你可真难伺候。”
祝小蓟忙说:“那我不哭了,夫君你别不要我。”
薛景元说:“真不哭了?”
“真不哭了。”祝小蓟努力憋住:“我就是,就是太........”“太感动了?”薛景元故意逗他:“就这样,你就感动了?”
祝小蓟低低应了一声:“嗯..........”他抱着箱子坐在薛景元大腿上,语气认真道:“夫君是小娘走了之后,对我最最最好之人。”
薛景元:“..........”他愣了愣,没料到祝小蓟竟会缺爱缺成这样,难得有些无措,擦泪的动作慢了半拍,才道:“.........是么?”
“嗯嗯。”祝小蓟用力点头,随即依偎进薛景元的怀里,道:“夫君,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话音刚落,他忽然想到祝仙颢说自己腰细不能遇喜的话,灵光一现,竟然冷不丁道:“夫君,我..........”他犹豫片刻,对上薛景元疑惑的眼神,还是忍着羞耻,磕磕绊绊地继续说了下去,“我,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薛景元:“...........”他听到这句话当即噎住了,不明白话题怎么忽然转变的这样快,因而错愕地坐在原地没有回答,第一次对祝小蓟无比跳跃的脑回路感到震惊。
但祝小蓟见他不回答,还以为薛景元不相信他流产后能再怀孕,忙从他怀里下来,跪坐在薛景元身边,握紧薛景元的手腕,让薛景元的掌心贴向他的腹部,急切道:“夫君,我还能生的,我真的能生........我们的第二个孩子,是,是个儿子!”
第130章
习惯了祝小蓟时不时语出惊人的薛景元还以为这一次是又突然犯病撒娇犯痴,还在思考他究竟能整出什么动静来,岂料祝小蓟一经开口,直到最后一句话一字不落地从薛景元的耳边穿入,流经脑内,等到薛景元反应过来祝小蓟在说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薛景元彻底愣在了原地。
他不是诧异祝小蓟说的他能为他生儿子的话,他当然知道上辈子他和祝小蓟的第二个孩子是个儿子——准确来说,祝小蓟上辈子无论肚子里怀的还未出生的,还是已经出生的孩子,都是男孩。
可惜第一子还只是个已成型男胎的时候,就被不知情的薛景元不小心踹没了;而他的第二子三岁时不幸感染了天花,才刚会说几句完整的长句,还未完全长大,就夭折在了祝小蓟的怀里。
亲眼看见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儿子就这么没了,祝小蓟简直要疯了,跪在床上声嘶力竭地嚎啕大哭,甚至连孩子被钉进棺材里的时候,祝小蓟都不顾仆役的阻拦,冲上前去要把孩子抢回来。
薛景元一把把他拽回来锁在怀里,因为担心天花会在府里传染,只能狠心让人把孩子常穿的衣物和棺材一起,放在柴木上放火烧了,祝小蓟当时整个人都崩溃了,就这样跪在薛景元脚边哭,最后甚至还给薛景元磕头,求薛景元不要烧。
薛景元按着祝小蓟的头,不让他动,以防祝小蓟冲进火里,最后祝小蓟磕头磕得眉心出血,嗓音也哭的沙哑,最后呕出一大口血来,脱力地倒在他的脚边,彻底昏死过去。
二子接连亡故之后,祝小蓟日夜流泪,嗓子哭坏,沙哑难听,此后就不常说话了。
他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经常抱着孩子用过的襁褓喃喃自语,假装襁褓里有他和薛景元的孩子,有时候看到别人的小孩,还会恍惚,甚至还会趁仆役没看住,跑到大街上来,伸出手去抢别人的小孩。
不久之后,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所有人都在传,说清阳王府出了一个疯了的小妾。
薛景元觉得有些丢人,只能让人把祝小蓟看管起来,不让他出青枫院。
后来他要反叛,事前就知道胜算不大,但最后还是决定去。
发兵之前,薛景元给了祝小蓟一封休书,与祝小蓟断绝关系,甚至还放狠话让祝小蓟走的越远越好,只因为一旦他事败,就可以将祝小蓟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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