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注于干饭,没留意到桌子下的暗流涌动。
陆锦阅找不到“干净”的菜,心里别扭的很,气不打一处来,瞅准时机狠狠的踩了江别山一下。
万恶的贼人,吃我一脚!
江别山感到疼痛,面上却不显,收回伸着长腿,稳如泰山的坐着,甚至慢悠悠的夹了离陆锦阅最近的两道菜。
陆锦阅将这视为挑衅的信号,怒气蹭蹭蹭的往上涨,抬脚又是一击。
【谁踩我?】
池祈稍稍抬起头,没看到可疑人员,他想,应该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了,便没在意。
陆锦阅盯着江别山,见他表情没有变化,加重了力度,再次踩了过去。
【嘶,好疼……我的脚是放在了危险的边缘吗?】
池祈咀嚼食物的动作一顿,含泪把肉咽了下去。
陆锦阅迷惑极了,奇了怪了,是踩的还不够用力吗?
他叕抬脚踹,用了十足十的力。
板凳腿晃了晃,连带着池祈的身形都不稳,还没放进嘴里的虾掉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
他啪的把筷子拍在碗上,怒气值蓄满,凌厉的目光扫视全场,“谁不好好吃饭,总是踢我啊?”
第90章
池苏鹿一脸迷茫, 咋滴了?
她的弟弟为何突然暴起了?
几息后,她得到了答案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排山倒海般的怨气。
【啊啊啊啊,我要基因突变变成铁板, 对着你的脚猛砸砸砸,不给你点颜色看看, 你真当我是软柿子, 好吃又好捏?】
陆锦阅心里一咯噔。
不会吧不会吧, 他一直踢的人都是池祈?
陆锦阅不自觉抬手, 捂住了半边脸, 耳边泛起薄红, 人怎么可以闯出这么大的祸?
池祈气呼呼的说, “能不能麻烦你别踢我了, 很痛的。”
做错了事就要道歉,陆锦阅鼓起勇气,“对不起, 真的不好意思, 我没想踢你的。”
他想踢的明明是姓江的, 哪里知道会弄巧成拙,伤害到无辜的人?说到底还是怪江别山, 如果他没有躲, 自己又怎么会踢到别人呢?
想到这,陆锦阅扭过头狠狠的瞪了江别山一眼。
晦气!但凡和他处于同一空间内, 就没有发生过好事。
池祈不懂, “没想踢我你踢了我三次?命中率百分百, 你把我当靶心?”
江别山明白他是踢错了人,嗤笑道,“眼睛不用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陆锦阅理亏, 没和他对呛,继续表达歉意,“对不起,你可以踢我几下,希望能让你消消气。”
[啧啧啧,小情侣打得火热啊。]
[心疼蓝精灵一秒,不幸成为了两人play中的一环。]
[好欠揍的语气,搞得我都想扇一巴掌了。]
[嘴巴是淬了毒,说话那么难听?怪不得到现在连朋友都没做成。]
态度诚恳,再加上是误会一场,池祈大方的原谅了他,和他握手言和,“没关系,你以后注意点就好了。”
陆锦阅讪讪坐下,片刻后又起身,“我吃饱了,出去透透气。”
他没走离门近的那边,特意绕了半圈,小心眼的去撞江别山的椅背。
哪知这人背后长了眼似的,预判了他的动作,提前将椅背挪开,躲过了他的攻击。
就很烦!
况野正盯着汤发呆,面前多了个白碗。
“香菜都给你挑出来了。”乔逾景说,“赶紧喝吧。”
况野一怔,便听到对方又说,“我用的公筷。”
“啊?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香菜?”
乔逾景朝他靠近了点,“你之前采访的时候说过。”
采访?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况野艰难的从角落里扒拉出一段记忆,应该是在几年前的某个采访里提起过。
可乔逾景为什么会知道?
况野思考了几秒,想到了合理的解释,难道……他是我的粉丝?
这样就能说的通了,而且下午的时候他还抢着干活,一直让我休息。
况野的眼神变得古怪,让乔逾景感到莫名其妙,他说,“你不想喝的话我就端走了。”
作为合格的偶像,需尽量不辜负粉丝的期待,于是况野说,“别伤心,我喝。”
乔逾景一头雾水,“?”
你不喝汤是会对我造成损失吗?
一顿饭在闲聊中度过。
今天的拍摄任务完成,牛库录如释重负,喊话都有劲了,“录制到这里就结束了,大家各回各的房间,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农活要干,诸位加油。”他补充道,“没问题的话,大家就解散吧。”
池祈举手,“我我我!钮枯禄导,我睡哪里啊?给我安排房间了吗?”
【千万要有房间啊!我不想像陪嫁丫鬟一样在门外边守夜!】
牛库录说,“安排了,工作人员会带你去的。”
池祈悬着的心放下了,“那就好,那就好。”
陆锦阅见状跟着问,“导演,可以申请换房间吗?我有巨物恐惧症,害怕大傻逼,和某人一起,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好扯淡的理由,池祈举一反三。
【照你这样说,我还有素食恐惧症呢,看小说和漫画看不了完全清水的。】
牛库录已读乱回,“这好办,你早上再睡觉就好了。”
【神医啊,谁还分的清你和华佗?】
陆锦阅挣扎,“我会睡眠不足的,你不怕我干农活时猝死吗?”
牛库录一本正经,“根据调查显示,人可以3至5天不睡觉,也就是说,你完全可以坚持到综艺结束。”
“……”陆锦阅无言以对。
江别山似笑非笑的插话,“导演,我也申请换室友,我有深海恐惧症,害怕深井冰。”
【要不说你俩后面能好上,脑电波一致挺难得的。】
牛库录同样见招拆招,驳回他的请求。
得知决定无法更改,陆锦阅抱着即使自己难受,也要恶心对方的心态,咬牙说,“睡就睡,谁怕谁?”
*
把行李拿出来,扑倒在柔软的床上,池祈接到了母上大人的电话,“喂,妈妈。”
那边的池母说,“别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倒好,不仅乱跑,还跑去了综艺,你知道今天多少人截屏给我发消息吗?”
池祈琢磨了下她的用词,问,“妈妈,家丑是指的我吗?”
池母没好气的说,“不然呢?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不照镜子不知道自己多难看。”
池祈翻了个身,“妈你偏心,你为什么不骂我姐?她都丑闻缠身了,再说了,我的丑是暂时的,过几天就会恢复原貌了。”
池母情绪激动,“她把我拉黑了,你去转告池苏鹿,等她回家,看我怎么收拾她。”
池祈嘟囔,“我才不当传话小太监,你们自己交涉去。”
他瞄了眼窗外,又低头看了眼时间,“妈妈不早了,晚安好梦,我要睡觉了。”
夜色正浓,柔和的月光细细碎碎的洒在枝桠上,四周静谧无声,整个村庄仿佛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池祈蹑手蹑脚的推开一条门缝,探出半颗脑袋,确认附近没有人后,他轻轻合上门,钻进了屋后的小树林里,难掩激动的拨通了视频电话。
同一时间,收到震动提示的谢暮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接听键。
屏幕画面跳转,变成了黑乎乎的一片,镜头不断摇晃,似乎是主人在拿着手机慌张的奔跑,紧接着急促的呼吸声响起。
这幅场景很难不让人多想。
谢暮的心脏骤得一停,坐直了身体,“能听见吗?怎么了?”
手机的主人没有回答他,而是又继续向前跑了两步,蹲在了树干后面,浑身都在颤抖,像是在躲着什么东西。
谢暮不敢轻举妄动,怕冒然出声好心办坏事。
良久,池祈咽了咽口水,紧张的说,“我发现这个村庄怪怪的。”
谢暮也跟着紧张起来,“哪里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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