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句话,把陆锦阅的大脑干宕机了。
啥啥啥?啥玩意?山遥路远是什么鬼?
这些汉字拆开他都认识,怎么排在一起他就不理解了呢?
视频不知不觉完成了一遍播放,身旁的陆锦阅揶揄他,“想不到啊,你私底下还有刷我俩cp向视频的爱好?”
“什么!?”陆锦阅指了指自己,“我和你组cp?这个世界疯了吧?”
他的眼里荒诞和不可置信,更令他震撼的是,视频标题的上方浮现了一行小字:你附近的人也在看。
到底是哪个没品位的人在嗑!!!
江别山垂眼看他,无波无澜的问,“和我一起组cp让你感到很冒犯。”
陆锦阅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岂止是冒犯,对我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愤怒极了,整个人重重的砸在床上。
明明早有预料,江别山的心情还是无可避免的变得非常的糟糕,烦闷的说,“那你举身份证把超话炸了吧。”
陆锦阅朝天翻了个白眼,“凭什么要我举身份证?你不喜欢自己去炸,我才不当恶人。”
况且嗑cp是自由的,她们想嗑就嗑吧,只要不舞到自己面前,他就当不知道。
陆锦阅劝慰完自己,长按视频点了个不感兴趣,却没料到,刷到过一次后,“山遥路远”就像是鬼一样缠着他不放。
他忽然想起一个被忽略的小细节,“山遥路远”这四个字,山字在第一,路字在第三,为什么江别山排在他的前面?
等会,不对!按照现在起cp名的传统,他岂不是下面那个……
陆锦阅的脸彻底绿了,这帮人乱嗑cp也就算了,凭什么自作主张的认为他是下面那个!?
短短的几分钟里,他经历了接二连三的冲级。
陆锦阅快要爆炸了,眼睛隐约有火花闪现,血气快速上涌,他接受不了事实,一拳砸在床上。
伴随着吱呀一声,躺在身旁的江别山懵了,“地震了?”他匆匆下床,穿上鞋子,“愣着干什么,跑啊!”
陆锦阅非但没有动静,反而拉起被子,把自己完全蒙了进去。
江别山看不懂他的一系列操作,直到他的目光向下移——
他懂了,原来不是地震而是床塌了
陆锦阅死死攥着被子,无颜面对任何人,还不如是地震,他宁愿因为自然灾害死掉也不愿意社死,传出去了他要被多少人私底下蛐蛐啊。
*
池祈煲完电话粥,心情愉悦,哼着小曲往回走,走到一半,眼尖的瞅见了两道步伐匆忙,形迹可疑的身影。
他压低声音,“我看见导演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了,大半夜的不睡觉,他们要去干什么啊?”
谢暮不知道,胡乱的猜,“总不能去抓贼吧?”
“抓贼?”池祈的眼睛亮了亮,“抓贼好啊,我要去见义勇为,争当热心市民!”为自己找到了恰当的理由,他顺从本心的跟了过去。
谢暮有心无力,阻止不了他,只好嘱咐道,“远远的看一眼得了,别靠太近,小心被误伤。”
池祈的魂已经飘走了,敷衍的说,“我有分寸。”
“......”
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牛库录踩着轻盈舒适的拖鞋匆匆赶来,凉风习习,吹的他头脑无比的清醒,从而领悟到了真理:为什么踩屎感是用来形容鞋的,用来形容他的综艺更为恰当。
他憔悴的说,“你们就不消停一些,让我睡个好觉吗?”
能不能给他的人生按个暂停键,他想缓一缓。
陆锦阅头发凌乱,垂着眼皮不吭声,他丢不起人,本想着打地铺凑合几晚算了,结果江别山死活不同意,非要通知导演。
这下好了,里子外子全丢没了。
江别山清了下嗓子,“为了让我们睡个好觉,只能牺牲一下您的睡眠时间了。”
好啊,死道友不死贫道是吗?
牛库录恨不得化身大章鱼,一下扇他丫的八个巴掌。
窗户后面,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若隐若现。
“陆锦阅和江别山你知道吗?他们房间里的床塌了。”池祈实时汇报,发出惊叹,"天呐!他俩究竟做了什么?"
谢暮复述,“天呐,究竟做了什么。”
池祈继续探头,“看来是发生了激烈的战事!”
谢暮毫无感情的念,“是的,肯定非常的激烈。”
池祈不满的控诉,“你的本质是复读机吗?”他严肃强调,“划重点!必考!不许学我说话!禁止抄袭行为!”
谢暮低低的笑了下,声音低沉,在夜色中分外的好听,加之他刻意压低的暗哑,莫名显得缱绻,“好的哦,我会遵守纪律的。”
浅浅的气息仿佛通过听筒传了过来。
池祈的半边耳朵都酥了,开始发烫,“禁止考生以美色贿赂考官!如有再犯,直接逐出考场,卷面零分。”
谢暮,“……”
演戏还演上瘾了。
池祈颇为遗憾的念叨,“我当时要是在床底就好了。”
谢暮转换了话术,“嗯,你现在要是在我床上就好了。”
池祈,“???”
你再说一遍?
谢暮振振有词,“你说的,不让我学你说话。”
“那我也没让你耍流氓啊!”池祈说,“亏我之前以为你是个正经的好人,原来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就是个衣冠禽兽!”
谢暮轻飘飘用四个字回击,“近墨者黑。”
池祈反驳他,“我看你是原形毕露,诡计多端,口蜜腹剑……”
他忙着和男朋友斗嘴,斗输了忿忿不平的蹲在地上,随手捡了根树枝画圈圈诅咒对方,没空闲再探听别人的私事。
屋内,牛库录给农家乐老板拨通了电话。
陆锦阅先发制人,将罪责推卸掉,“你的床质量太差了,我好端端的睡着,它突然就塌了,把我的腰都给闪到了。”
老板连连致歉,“不好意思,这批床确实年代久远,本来打算前段时间更换的,结果家里有事给耽误了,东边还有间空房,麻烦您到那边住一晚,明天新床就到了,给您造成不便真的不好意思,我会对您进行赔偿的。”
事情既然得到了解决,陆锦阅和江别山也没得理不饶人,暂且拿上随身携带的物品,迁移到东边去了。
牛库录让工作人员先回去,单独留下又和老板交涉了几句,确认完后面的行程,松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去。
刚扭头,猝不及防对上了一颗悬浮在半空中的人头,它的四周散发着微弱的绿色光芒,但他的脸却是蓝色的,轮廓扭曲而诡异。
风吹过,拂过他的脊柱,带来阵阵凉意,仿佛有幽灵躲在暗处偷窥。
牛库录脸色煞白,恐怖到了极点,腿比下午看到狂野摔下屋顶时还要软,不断的爆粗口,“靠靠靠,鬼!鬼啊!有鬼!”
落叶被风卷起,在空中狂舞,然后消失。
池祈被他惊的一哆嗦,噌的站起来,僵着脖子不敢回头,跟着尖叫,“啊啊啊啊,你别过来啊!救命啊!”
谢暮尝试安抚他,“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池祈根本听不进去,结合看过的恐怖片,脑补的内容把自己吓得够呛,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后背发亮。
鬼的声音,有点耳熟,似乎白天时才听到过。
牛库录大着胆子,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接着光亮,看清了不远处人的面貌,赫然是他综艺的嘉宾。
上次感到非常无语的时候还是上次。
牛库录捂着胸膛,宛如惊弓之鸟,“活爹啊,你也不看看几点了,不呆在房间,出来乱晃荡什么?”
池祈心有余悸的挠挠头,“啊?拍综艺还有门禁吗?”
“对,十点后必须熄灯,入室即静,入床即睡。”
牛库录脸上笑呵呵,心里mmp,就应该把你们都锁在房间里,一个比一个糟心,逮着他一个人可劲的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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