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赟看着他似乎在思索什么,便收起笑意:“辞书,你别在意,爸爸今晚见了你们高兴。刚才说的,也只是猜测。不过,你这么问爸爸的话,是……和听渊有什么不愉快吗?”
“没有,就刚好想起来了。”温辞书刚说完,便轻咳了一声。
“快进去、快进去。”李赟连忙请他到厅里,叫阿姨送来一杯热茶。
正好薄听渊带着薄一鸣走来,
李赟很是紧张地道:“听渊,辞书咳嗽了,你看要不要紧。”
温辞书听他这话说的,仿佛把薄听渊当做医生似的。
“我没事,可能说话说快了。”
话音未落,他的肩膀被薄听渊的手掌握住往他怀里带了带,感受到他胸膛的暖意。
阿姨送来热茶,薄听渊端到他唇边,看着他抿了两口。“真的没事?”
“嗯。”温辞书轻嗅着茶叶香气,“这清茶里茉莉花的味道淡雅好闻。”
李赟道:“辞书你眼光好。的确是一个南方的老朋友给我的。一会儿带一些回去。”
温辞书没客气,笑着点了点头。
做小辈,就是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要东西。
-
随后,李赟招呼客人们跳舞,他作为寿星亲自来弹钢琴助兴。
温辞书刚才观察过,客人们都是中年长辈,不少都应该是出自书香门第,一看便是气质文雅的知识分子,或是严谨专业的政府工作人员。
此刻,大家携伴跳舞,颇有一种上个世纪的传统浪漫情调。
薄听渊正注意着温辞书的神色,怕他不舒服,靠外的胳膊肘被人推了推。
他偏过脸,眼眸隔着玻璃镜片看向鬼鬼祟祟的儿子。
“嗯?”
薄听渊迁就小小个的儿子,微微俯首。
薄一鸣踮起脚,嘀咕嘀咕:“大爸爸,快点邀请小爸爸跳舞啊!”
薄听渊看了眼正凝神的温辞书,并没有立刻动作。
自诩为“两个爸爸最可爱的小儿子”,薄一鸣义不容辞地挪到两个爸爸身后的中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小爸爸,大爸爸说想请你跳舞,你愿不愿意的?”
“嗯?”温辞书扭头看儿子,再看向薄听渊,丹凤眼如蝶翼翩跹般眨了下。
薄一鸣嘻嘻一笑,功成身退。
他对大爸爸握拳,用口型说:加油!
非常想看一些爸爸们跳舞的珍贵画面了。
薄听渊抬手,温辞书将手掌递上去,随后被他稳稳地揽进怀里。
温辞书刚才还在想这群中年长辈跳得传统又老派,现在自己也要加入成为其中一员。
其他人热情地让出一些位置。
李赟见状,弹琴的动作更加投入,满脸笑容。
节奏明快轻松的圆舞曲声中,温辞书微微抬眸看向面前的人,语调里藏着些许戏谑地反问:“你应该没想要请我跳舞吧?”
说完,他就随着一个舞步,滑出去转身。
宽松的衣衫飘逸,背云上的玉佩玉珠略略压住后背衣衫,朦胧地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美得不可方物。
薄听渊立刻将人揽回怀里,以至于比钢琴曲快了一拍。
温辞书察觉到不对,疑惑地捕捉他的视线。“嗯?”
搭在身后的那只手掌猛的收力,仿佛要透过薄薄的衣衫贴覆在他皮肤上。
琴声中,薄听渊伴着舞步紧紧拥住他,用法语说:【我想要带你回家。】
第19章
临别时。
李赟特意送他们。
到门廊处,他道:“听渊,我还有两句话跟辞书说。”
“嗯。”
晚风里,温辞书鬓角碎落的发丝轻轻浮动。
薄听渊脱掉西装外套,拢在他肩头:“我在车里等你。”
“嗯。”温辞书感受到了外套内里的温度,轻拽了拽,看向李赟,“爸?”
李赟收回望向儿子背影的视线,语重心长地道:“辞书,别担心,爸爸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发言。爸爸就是想跟你说,听渊呢,从小就话少不太喜欢表达。你也知道,他母亲家里毕竟也有偌大的家族产业,家教森严、规矩不比薄家的少。他从懂事开始,就得承受高压。”
“嗯。”温辞书想,看来是刚才自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乱问,导致长辈担心了。
“我知道。”
车边,助理已经拉开车门,但薄听渊没有坐进去,而是转而看了看门廊下的人。
李赟也见到这一幕,慨叹一句:“听渊比我强,我是一天不能呆在那种窒息的、不能拥有个人意志的环境里。他回国后,老爷子的身体每况愈下,着急要把薄家的一切担子往他肩上推。三四年的时间里,连我一周都要接到好几个薄家旁支亲戚的骚扰电话,更何况是他。”
温辞书点了点头。
他深知没有铁血手腕,根本接不下薄家的家业。
老爷子过世前安排得再好,也架不住有人蠢蠢欲动地要分一杯羹。
李赟话锋一转道:“不过爸爸说这些,不是为了给听渊诉苦。反而是想告诉你,对于听渊来说,这世界上的事情大体只分为两件。”
“嗯?”温辞书略有些好奇。“哪两件事?”
李赟笑了笑:“你的健康和其他所有事。”
他抬抬手,“去吧,听渊在等你。等过年,来爸爸这里吃饭,爸爸亲自下厨。”
温辞书点了点头,再次解释:“爸,我跟听渊没事,您不要担心。”
“好。”李赟放心了,目送温辞书走到儿子身边去。
他对着望来的儿子点点头。
等车子开走,一个老朋友见他还站在门廊下,上前询问。
李赟快速拭了下湿润的眼角。
-
刚才离开时,薄一鸣从爷爷手里接过一架特殊型号的飞机模型,是在外面根本找不到的款。
他兴奋地差点原地起跳,飞快钻进车里闷头把玩。
由于过分激动,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孤单单地坐在一台车的后排。
他俯身,透过前排玻璃窗,往前看。
大爸爸和小爸爸的车!
薄一鸣气鼓鼓地问司机:“刘叔,刚才是不是我大爸爸把我推上车的?”
故意让可爱的小儿子,凄风苦雨、孤孤单单!
刘师傅从后视镜望着他:“小少爷自己进我的车。”
“啊?”薄一鸣气息弱下来,“是么?”
刘师傅:“我瞧着大少爷上车时,还扭头特意看你一眼,可能也在疑惑吧。”
帅气一鸣,苦恼挠头。
是谁把坐在两个爸爸中间的幸福时光,拱手相让?!
哦,是自己啊。
那没事了。
-
薄家大宅。
薄一鸣跳下车,跑上前,看到大爸爸抱着小爸爸下来。
大一号的黑色西装,快把小爸爸整个人都笼罩住了,黑色长发落在外面轻轻地摇荡。
“嗯?”他跟在大爸爸身侧,小声地询问,“小爸爸睡着了吗?”
此时,西装领口被稍稍扯下去,露出一双带笑的丹凤眼,轻声道:“小笨蛋,你不是说还要一起吃蛋糕?”
“哦!”薄一鸣笑了。
现在这样的小爸爸好可爱!
李赟亲自烤制的小蛋糕,每位出席的宾客都有一份。
刚才薄一鸣和礼物一起拿到的时候,说好回家吃。
徐叔等人都在家里等着,看三人情况,便知道今晚应该很愉快。
走向楼梯时,温辞书仰眸眨眨眼:“我们坐电梯好不好?”
好像一直很少同薄听渊一起坐那架古董电梯。
薄听渊收住脚步,转身抱着人踏进电梯里。
脚快一步的薄一鸣,扭头一看,电梯已经慢慢载着两个爸爸往上走:“?”
他虎着俊俏的小脸,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二楼的电梯口去等。
电梯里。
温辞书望着一格一格雕花的栅栏,垂落的小腿轻轻地荡悠了一下,侧脸靠在他的宽肩上,眯起眼帘,欣赏一番这张冷淡又迷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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