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太久没跟他做了,无论是上次庆功宴的走廊亦或是现在,陈东翰都对他产生了冲动。
首饰盒被放到掌心上,姜羽初抬起眼帘,双眸似两瓣潋滟的桃花,轻飘飘落在陈东翰的眼底。
咽了一口唾沫,陈东翰想要靠近再吻他,却见他转身走向了垃圾桶,毫不犹豫地把首饰盒扔了进去。
周悬拿着马克杯从茶水间回来时,恰好看到陈东翰臭着脸从新闻二部离开。
姜羽初的办公室门开着,人在吧台后方的落地窗边接电话,看到他便指了一下沙发。
他还没决定是进去还是回自己的座位,姜羽初已经放下了手机,从结束语中听出是在跟周征铭讲电话,周悬转身就想走。
“周悬,”姜羽初叫住他,快步来到面前,“我刚才有事找你,刚好周董也打来电话。”
周悬很不情愿地转过身:“总编有何贵干?”
姜羽初握着他的手腕,将他带进来后关上了门:“之前我是想跟你聊这几天的工作情况,刚才你父亲也打来电话,约我晚上去聚和堂吃饭。”
周征铭提前回来了,不通知周悬这个亲儿子,却先见姜羽初,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被碰过的右手伸回衣兜里揣着,周悬眼神冷淡地看着面前的人:“总编是需要我作陪吗?”
“你父亲一回国就约我见面,足见对你的关心程度。我没做过父亲,但我能看得出来他很疼爱你,如果他知道你这几天都在积极适应工作环境,认真看各种资料的话,肯定会很欣慰。”
办公室的所有物品都摆放整齐,桌上也没乱,周悬道:“刚才陈东翰找你什么事?”
他话题跳跃太快,姜羽初微微愣了一下才回答:“没什么,是公事。”
姜羽初表现得自然,周悬却从他眼里看到了一点稍纵即逝的异样。想起刚才尹晨送陈东翰出去的背影,周悬很想问问他是不是真的眼瞎耳又聋,看不出自己的男朋友和助理在眼皮子底下偷情。
不过这终归不关他的事,离开之前,他让姜羽初把时间地点发过来,姜羽初却说不必那么麻烦,让他坐自己的车一起去。
周征铭的司机在聚和堂的大门外接到他们,得知周征铭已经在包厢里了,姜羽初加快脚步,随后又觉不对,回头发现周悬果然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还在他回头的时候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好不容易进了包厢,周征铭看着儿子道:“你怎么也过来了?”
周悬拉开最近的一张椅子坐下:“你要见我领导了解情况,那我肯定要过来一起听听了。”
周征铭刚下飞机,一身商务西服没来得及换,坐在主位上显得很正式。姜羽初绕过半张圆桌到他面前,主动解释道:“周董,令公子是好些天没见您了,听说您叫我出来汇报工作,就想过来和您一起吃顿饭。”
周征铭清楚周悬的性格,哪能听不出来姜羽初是在帮着说好话,笑着握了握手,他让姜羽初坐下再说。
桌上已经泡好了一壶白毫银针,淡雅茶香随着热气飘散开来,姜羽初只端起杯子闻了闻就知道这茶难得,周悬却没兴趣,叫来服务员点了一瓶长相思,不过这家店没有这款便宜的干白,店员向他推荐了另一个高端品牌。
周悬蹙了蹙眉,还没开口就听周征铭道:“喝什么酒,今晚饭桌上只喝茶。”
虽然不满意老爸要自己进公司跟着姜羽初学习,但是由于从小就在温馨和乐的家庭环境下长大,周悬在外人面前没有表现得很叛逆。他不接周征铭的话,也不碰姜羽初给他倒的茶,拿起一旁的玻璃杯喝水。
在周悬点长相思的时候,姜羽初的视线有短暂地在他脸上停留过。如果说那次西餐厅两人喝同一款酒还可能是凑巧的话,今天就能确定了,周悬的确爱喝长相思,而且是KIM CRAWFORD家的。
旁边传来倒茶水的声音,姜羽初收回注意力,抬手止住了周征铭给自己添茶的动作。
“周董,我来吧。”
他站起身,接过周征铭手里精巧的天青釉茶壶,转到右手后,左手按住领带中下段的位置,侧过身微微弯腰,往周征铭的茶杯里添了八分满。
倒茶时他动作讲究,手很稳,茶壶抬起的高度也把握得刚刚好,没有一点水珠溅出来。周征铭道:“小姜应该很懂茶吧?”
“一点点,”姜羽初倒完茶便坐下了,侧过身对着周征铭,“遇到的不少客户都是喜欢茶道胜过品酒的,接触多了也懂些皮毛。”
周征铭一眼就能看出他是自谦,现在的年轻人很少像他这样能在礼仪方面做这么细致的,心里对他的好感又多了一分。转头看向周悬,周征铭道:“我这个儿子从小被宠坏了,大学的时候也没对他多提要求,学了雕塑,在新闻这一块完全没经验,带起来不容易吧。”
“怎么会,”姜羽初弯起眼眸,先回头温和地看了周悬一眼,然后继续面对周征铭,“令公子的领悟能力和敏锐度都很优秀,能一眼看到问题本质,这是做新闻必不可少的。”
“那你是觉得,他这段时间的表现都没问题,可以继续这样下去?”
周征铭的神情不变,却毫无征兆地话音一转。周悬瞥向姜羽初,想看他会怎么答,姜羽初唇边的笑容都没有淡去,甚至没有多思考就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每一行刚入门的时期都是最难的,我相信令公子只要多点时间接触,很快就会感受到做新闻的真正乐趣。”
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也没有心虚的表现,还一副诚恳征询周征铭认同的态度。周征铭很快就笑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的一丝紧张氛围也悄然散去:“看来让你带他是找对人了,以后我这个儿子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用心,必要时也可以敲打。”
一旁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且没有抗拒权利的周悬发出不屑的嗤声,周征铭瞪他一眼,姜羽初则道:“周董您放心,令公子很懂事,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谈完了正事,话题又绕回了周征铭喜欢的茶道上。
姜羽初向周征铭推荐了一款比较小众的新茶,虽然是助农产品,但品质上乘口碑很好。周征铭让他改天带点给自己尝尝,还问起了茶田方面的知识。
周悬一直没插过话,他低头看手机,注意力却在姜羽初身上。原本以为姜羽初只懂皮毛,问多了就会露馅,没想到他在这方面的知识确实丰富,每句话都有理有据。
不过也许是语气的缘故,周悬总觉得他故意在巴结董事长。好几次都使眼色给老爸,想提醒老爸别上当被哄得那么开心,可周征铭完全不搭理他,聊到兴头上,还把手放到姜羽初的手背上拍了拍。
就是这个动作让周悬待不下去了,他条件反射地想起了保龄球俱乐部的所见,也不管起身的动作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对周征铭道:“不吃了,我妈还在家里等你,聊差不多就走了。”
周征铭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姜羽初也被打断了没说完的话,二人双双转头看向他。
“你先回去吧,”周征铭说,“跟你母亲说我晚点再回。”
他不是在征求周悬的意见,说完就让姜羽初继续。周悬在原地杵着,眼见那两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僵了片刻索性把椅子扶起又坐了下来。
姜羽初背对着周悬,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比刚才更为强烈。
他想不通是哪里又惹到这位少爷了,明明从进来到现在他都一直在帮周悬说话。
好在服务员很快端上菜,吃完饭,周征铭在离开之前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带周悬出去跑新闻。
明天就有个美术馆新馆落成开幕的采访,姜羽初表示会让周悬一起去。
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征铭回头让周悬跟自己一起走,周悬却没动作,只淡淡地说:“爸你先回去吧,姜总编也喝多了,我送送他。”
看到儿子居然懂得为领导着想了,周征铭属实感到了一些安慰,便和司机先离开了。
包厢终于安静下来,桌上的菜还没收拾,虽说一开始没喝酒,但后面聊到兴头上,周征铭还是点了一瓶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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