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寒暄之后,他便直接前往关押弥赛尔教授的囚牢,趁这会儿大?脑还清醒,先把教授给捞出来。
有些事一码归一码,不厚道归不厚道,但?他同样心里清楚,假如那会儿当真遇到生命危险,弥赛尔教授不可能见死不救。
这是一场完全仿真的晋级赛,而防护网就在身?边。
一路上?,奥兰德的神色并不好看。
“……不行。”他下意识拒绝,过了一会儿,才?给出理由,“他太过分了。”
他恨不得把弥赛尔·布曼用全部刑罚折磨一遍。
“我也觉得过分,坏老师。”魏邈一只手?放进兜里,温声细语地哄道,“我保证之后不和他一起冒险了,好不好?”
奥兰德不吭气?。
魏邈问:“又不高兴了?”
一边说?,一边慢慢向前走,过了片刻,他才?听见奥兰德的声音:“……没有。”
·
第二军团的效率相?当迅速,仅仅一个晚上?,便将参与这场袭击的全部虫逮捕,其?幕后指使塔顿·布曼同样被摘了出来,是弥赛尔教授的叔叔。
除了尾随于悬浮车之后的那七名雌虫和三辆飞行器,宴会厅里还有四名塔顿·布曼的探子、一百英尺外,潜伏了另一队雌虫。
整个布曼家族人仰马翻。
星网上?,相?关的新闻同样飞快发酵,魏邈的身?份终于在第二日的黎明,以揣测的形式被扒了出来。
相?较于上?一次偶然曝光时的雷声大?、雨点小,这一次的声势更为浩大?,远远超过了普通热点的范畴。
在联邦民众的普遍认知之中,雄虫的躯体和战斗完全不沾边儿,想要鞭打?雌虫,都要在雌虫佩戴颈环、压制精神力的情况下。
「柏布斯议员长的雄主」、「莱尔阁下」飞快地成为热榜头条,四年前魏邈在星网留存的仅剩的曝光照被再度扒了出来,直接飙上了热门榜第一。
猜测纷繁复杂,解读多种多样。
【完全一模一样。】
【不可能是那位先生的雄主,议员长的身?份和地位,出行都需要严防死守的,会有不少保镖,怎么可能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走向越来越奇怪了,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名雄虫阁下,雄虫的体能和亚雌差不多,哪怕是一个A级的亚雌,都可能走不出悬浮车,更别说?有这么好的臂力?了。】
【真以为佩戴机械臂就能万事大?吉?需要精神力?来操控的,另外还得依靠本身?的力?量去平衡。】
【……旁边那位看热闹的、S级的雌虫还有虫不知道吗?叫弥赛尔,是歌尔大?学的地质学教授,而莱尔阁下之前在公?开演讲时提到过,他就是歌尔大?学毕业的啊,还不能佐证身?份吗?】
【他为什么看热闹?和那七个雌虫是一伙的吗?】
【……越说?我越觉得是雄虫了。】
【@雄虫保护协会,是不是雄虫?如果真的是,请调查事情的起因、经过,担心这里面有阴谋。】
【突然想起来,很久没有见过莱尔阁下了,我几乎以为自己失忆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只是一种可能,是那位议长先生策划的这起袭击事件?毕竟懂得都懂。。。】
第113章 照顾
魏邈看到星网乌泱泱一片的热帖的时?候, 是在医院。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总算得到解放,他穿着淡蓝色的病号服,整间楼都被清空, 只剩下他一位病号, 医生、护士倒齐齐列岗,场面颇为隆重。
行李箱还落在酒店,偏偏参宴的那套西装被毁了个彻底,被奥兰德顺手扔进军部的垃圾桶。
管杀不管埋。
因此?, 魏邈吊诡地?发现,他竟然没衣服穿了。
从医疗舱出来, 他紧急在光脑上下了单, 等衣服送过来, 便看见那条帖子?,说亚述星这场当街袭击事件, 是柏布斯议员长要“谋杀雄主”。
他饶有兴致,匿名发了条评论:是的, 我是那辆被撞毁的悬浮车,我证明这个猜测是真的, 柏布斯议员长罪不可赦!
刚发出去?, 下面便刷出来不少留言。
【真的假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是布莱登银行大厦, 我证明这个猜测是真的。】
【我是赫尔诺,我证明这个猜测是真的。】
【我是监控, 我证明……】
星网的民众尚未经?历反串、自?黑、灌水的互联网模式,这会儿冷不丁横空出世一位“悬浮车”, 思路很快被打乱了顺序,评论区都笑疯了。
这条玩梗的评论脱颖而出,演变成?一条公式:
【我是, 我证明,罪不可赦!】
当一个事件有娱乐化的动向,阴谋论便没有了被揣测的空间。
他光脑上有好几条未接通讯,有同事、温弥,还有楚越的,偌大的现实社交圈都被波及,足以证明传播的速度之快,魏邈一个个回复完,他向来报喜不报忧,回了一圈没事,便见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将近凌晨,亚述星在下雨,淅淅沥沥混在昏聩的夜色里,等天渐渐明朗起来,便又开始消失,奥兰德下楼的时?候没有带伞,此?刻浑身都散发着凉意,头发潮湿,左手提着刚送来的衣服,靠在他身边坐下。
“我问过医生了,”他轻声问,“并无大碍,但精神力紊乱,委屈您在医院住一天,我们明天出院,可以吗?”
雄虫精神力晋级是小概率事件,他同样全无经?验,只能照猫画虎,按照雌虫的分化来照顾。
他不清楚雄虫到底难不难受,哪怕只有这种可能性,便觉得坐立难安。
处在医院的疗养室内,整个套间宽敞明亮,一片寂静,卧室配置了两张软床,一张医疗舱,剩余的配套是顶奢酒店的配置,但相较于庄园来说,只能说是弹丸之地?。
他的雄主住在这里,当然是委屈的。
他一凑近,魏邈新?诞生的精神力触角便开始发痒,他从未感受过这样强烈的意动,仿佛雌虫比女人更吸引他,想把这个大号的猎物叼进嘴里,折磨一番。
半晌,才挪开眼睛。
刚刚在第二军团全靠疼痛克制,这会儿骤然解脱出来,聪明的智商便又忍不住占领高地?了。
“我听经?验老?道的雌虫医生说,雄虫晋级之后很需要疏解。”奥兰德低声说,堂而皇之地?将黑色的大衣的扣子?解开,锻炼得宜的肌肉线条便径直露了出来,他没穿衬衫,晶晶亮的胸链绕在脖颈和胸肌上,上身不着寸缕,半跪在魏邈面前,仰视道,“您想要吗?”
他肤色白皙,透明的金属银链装饰在身上呈倒V型,如?同被保存完好的艺术品,之间的凹陷处夹着一块四四方方的水晶,在灯下散发着温润的光彩。
结婚五年来,他鲜少这样不知?廉耻地?主动求欢,也从未佩戴过这样的装饰品,只觉得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心也提到嗓子?尖。
雌虫讨好雄虫的把戏很多,但都建立在雄虫对雌虫的身体感兴趣的情况下。
魏邈垂眸凝视他,半晌,饶有兴趣地?勾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从颈后挑起链子?,奥兰德呼吸很快急促起来,他问:“三个小时?前才问过,这么?迫不及待?”
奥兰德想说什么?,下一秒,一个简单粗暴的吻便落了下来,一切都被堵在口里,魏邈蒙住他的视线,弯下腰,直接吻了进来。
他少有这样占有欲强的时?刻,不像是吻,倒像是对雌兽的标记,将奥兰德烙成?自?己?的附属品,奥兰德很快腿脚发软,却并不后退,反倒向前迎了上去?。
他眼睛被蒙着,看不见任何事物,精神力似乎也受限于同一区域,被无声地?包裹起来,固有的精神海被侵入,雄虫的气息近在咫尺,成了唯一有安全感的领域。
他仿佛成了雄虫的所有物。
等这个漫长的吻结束的时候,奥兰德已经?七荤八素,一边急促的喘息,眼眸还直愣愣地?注视着魏邈,脸颊潮红,这下不止头发被雨淋湿了,眼眸也湿润起来,像是落进水里,淋了层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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