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内凌晏和的灵力太浓厚,若是现在让戚在青解封怕是一探就知晓他做了什么。
这阁还需要再封两日。
氤氲水雾,清澈泉水。
林清寒缓缓走下灵池,等没入到合适的位置后,他靠着石壁曲起腿垂眸,便看到那沁处血点的红痕。
难怪在这水流下隐隐有些刺痛。
不知轻重的疯狗。
林清寒嗤笑一声,靠着石壁微微仰头。
【我们是和主角结盟了吗?】
系统终于得了说话的功夫开口问。
林清寒眼中的笑意褪了些:“不,只是短暂的交易,我需要他的灵力他想得到合欢时的欢愉,仅此而已。”
【为什么不和他结盟,按你们人类的话,他这属于对你情根深种】
“你从哪学来的词?”
【数据库】
林清寒轻笑:“你这数据库倒是存了很多无用的东西。”
系统没有回应,它的数据库有些是出厂时所植入的,有些则是根据它陪伴的宿主的经历而收录的,比如情感和情绪。
【你和他在一起不快乐吗?】
“被你一个AI问这个问题有些奇妙。”林清寒抬手拨了一下水面,引起一阵阵涟漪,“快乐是一瞬间的事情,它不能影响人对事情的抉择,这样太感性了。”
【可以说吗?有时候我感觉你和我们倒是很像】
“这听起来可不像是夸赞。”林清寒打趣道。
【我可以问个为什么吗?】
林清寒沉默了一瞬。
没有感情的AI确实要比人更直接些。
“你觉得这份情能持续到什么时候?”林清寒问。
【数据库显示十年】
林清寒垂眸笑了一下:“修仙者的十年如弹指一挥,如此好消磨的情感不应该被纳入结盟的评判范围。”
“他今日很喜欢我,可以为我上天揽月下海下海捉鳖,或许明日他便对我失去的兴趣,因为利益纠纷毫不留情地将我斩杀。”林清寒看着那块红痕在灵池泉水的滋润下渐渐褪去,“你还记得吗?我身上有他下的共生蛊,虽然已经许久没有发作,毒性也被消磨了很多,但掌控依然存在的。”
“如今他因为情爱会听我的话,想着和我结盟更亲近些,明日呢后日呢十年后呢?或许都用不了十年,若我将他直接推下深渊,你猜他回来后会不会将我千刀万剐用这共生蛊好好折磨我?”
林清寒捧起清水撒出去,水珠落在水面上泛起的涟漪模糊了水下的景象。
“你真当他在我面前半点隐瞒都没有吗,以为两年过去他心里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的规划吗?前两次我可未曾阻挡过他修行上的进步,若如今我挡了他的路呢?”
“还记得我的身份吗,反派注定要被主角记恨斩杀的。”林清寒轻笑一声,“我不会和他同盟,依靠这种感情太危险了。”
“在利益面前,人是很难想起曾经视为珍宝的感情。”
林清寒靠着石壁闭上了眼,遮住了眼眸中所有的情绪,他平静地说:“这就是我给出的理由。”
系统没有回应。
它对人类的情感只是了解了些皮毛,所以不懂为什么有人并不高兴却还是说出了这些话。
或许它该询问林清寒,但数据库给他的分析是对方不会回答。
-
魔界,焚天狱。
黑暗无光,高大耸立的焚天狱被白骨簇拥,烈火在高悬的头骨中燃烧,透出摇曳昏黄的光,将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尊上,深渊封印依然松动,不过半月便是仙界前来加固之时,这可是解救无惨魔君的大好时机啊!”
一白发苍苍却精神抖擞的魔修躬身恳切地说,他那由细长白骨连接而成的腰封,随着他的动作碰撞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声音。
此话一出,大殿内其他城主也纷纷应声。
“仙界压我魔族已有百年之久,若是继续让他们肆意妄为,怕是我们魔族要继续在这暗无天日的魔界待上永生!”痴念城城主厉声道。
“这两年来,他们抓了多少我们魔族同胞,如此大张旗鼓,不就是看我魔族如今无人?!”
此话一出,殿内群魔激昂。
唯有坐在高座上的魔尊和蒙面的恨念城城主一言未发。
“无惨魔君确实要救。”
观看许久的魔尊终于缓缓开口,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压下了所有的争论。
“但本尊听说,玉见尘出关了。”魔尊话锋一转。
众魔沉默了一瞬,还是其中一位年岁较高即将寿尽的老魔颤颤巍巍地开口:“百年前便是他亲手封印了无惨魔君。”
站在一旁许久未曾说话的恨念城城主忽地看向说话的魔修。
“此次他出关怕是修为见长,必须除掉他才保我们万无一失。”刁翁烈蹙眉,忽地他想到了什么看向恨念城城主,“我记得林城主好像在仙界埋下了不少眼线,不知可曾探到了什么?”
此话一出,众魔纷纷看向恨念城城主。
“未曾,玉见尘出关后便封了孤云阁,任何人都无法进入。”恨念城城主缓缓道。
魔尊抬眼看向他,轻笑一声:“既如此,还请恨念城城主亲自前往一趟为我魔族探探风头。”
“若是有机会,杀了他更好,倒是你可就是我们魔族的大功臣。”
恨念城城主沉默了一瞬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出了梵天狱。
见状,众魔议论纷纷。
谁人不知这位恨念城城主来自仙界是名堕仙,若非修为强大法力深厚,怎会让他当一城主?
魔界早就对他颇有微词,巴不得他赶紧滚下去。
如今魔尊发话,看来是想除掉此人了。
看恨念城城主不爽的魔修面上都带了些笑,唯有刁翁烈垂下头眼中满是讥讽。
-
恨念城。
“魔尊反应如何?”
凌晏和坐在白骨铸成的椅子上,垂眸看向跪在他殿中的刁翁烈。
“魔尊一如既往的喜悦。”刁翁烈讥笑一声,“不知死活的蠢东西,连死期将至都不知道。”
凌晏和随意挥了挥手,一把黑金色的匕首破空而出插在了刁翁烈一步前的位置。
“上面染了淬灵血,一击便可要了大成期魔修的命。”凌晏和沉声道。
刁翁烈看着地上的匕首,眼眸亮起精光:“少主这是……这是将此等大任交于了我!”
凌晏和扫了他一眼:“不愿?”
“怎会!能得少主赏识在下死不足惜!”刁翁烈立刻上前两步将匕首拔出,小心地拢着。
“本座还需你再办一件事。”
“少主尽情吩咐!”刁翁烈单膝跪在地上。
“将万毒圣手找来。”凌晏和道。
刁翁烈不解地抬头:“这万毒圣手自无惨魔君后便没了音信,听说是去了魔界边界的极寒之地,那处就是大成期的修士进去也难以出来。不知少主找他做什么?”
“少主的事也是你能过问的?”
凌厉的女声传来,比其更快的是淬毒的银针。
纵使刁翁烈反应够快衣角也还是被银针钉在地上,差点逼得他一个踉跄。
“你这魔修小小年纪目无尊长!”刁翁烈气愤地说。
“我心中唯有主上可尊,你算个什么东西。”冥知雀冷声斥他一句,便转头单膝跪在殿中,朝凌晏和俯身,“若刁翁烈不肯做此事,尊上不如交于在下。”
“你还有别的事要做。”
没什么情绪的声音落下,冥知雀和刁翁烈都看向高座上的人。
凌晏和把玩着手中的青面獠牙面具,缓缓道:“暗地看着玉见尘,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记下来交于本座看。”
冥知雀愣了一下,才应声领命。
“下去吧。”
走出宫殿后,刁翁烈拉住了要走的冥知雀,他兴奋不已地问:“少主是不是要先魔尊一步杀掉玉见尘好将无惨魔君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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