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凌捂着半边脸喊痛,然后把另一边脸也送了上来。
纪觎定定地看他。
“明天周末,你咬吧。”对方笑着这么说。
室内暖黄色的灯光照耀在少年栗色的卷发上,将略深的颜色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闪烁着碎光的眸子晃眼逼人。
被邀请啮咬的人没动,而是攥着他的脚踝向下拽了拽。
程明凌本来牢牢箍在纪觎腰肢上的双腿冷不丁地向下沉了点,大腿碰到了一个有些坚硬的东西。
四四方方的,好像是个硬盒子。
他被硌了一下,下意识往往上蹿了下,然后伸手去掏纪觎的裤子口袋。
“是什么?”程明凌开口问,等看清自己掏出来了什么之后,整张脸熟得像是番茄一样。
纪觎这才慢条斯理地在对方另一边的脸颊落下啮咬:“不是很大胆?”
又是恶犬又是勾引的,现在真看到了可以用来作案的工具,反而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小狗和恶犬。”
“现在没有生殖隔离了。”纪觎意有所指,摸了摸程明凌的肩胛骨,在他瘦削的脊背上轻按,略微粗糙的骨节反复摩挲。
护手霜是纪觎挑选的,有着淡淡的草木香味。
此时,这股极淡的香气在某位校霸的驱使下,一点点绽放在卷发男生肩背的每一处,散发着很有存在感的热量。
低沉的香气、轻飘飘的滚烫……绯红从程明凌的面庞往其他部位开始蔓延,在白皙的皮肤笼上迷离的颜色。
“明天周末。”
纪觎重复了一遍怀里人刚才说的话语,唇齿衔住他捂着面庞的手指,一点点留下恶犬磨牙后的痕迹。
问他:“恶犬可以入内吗?”
……
小狗想要将恶犬迎入家门。
但这不是一个很轻松的过程。
在防盗门开启的瞬间,对方先是小心翼翼地试探,警惕地打量陌生的玄关,鼻尖轻嗅着空气中小狗的气味,爪子甚至不敢轻易地在对方暖白的部位落下痕迹。
屋内是暖洋洋的,燥热又潮湿的气息随着你进我退的纠缠而蔓延。
小狗跌落在柔软的小窝里。
恶犬跟了过去,寸寸逼近。
脚下仿佛铺着滚烫的炭火,他一点点地靠近,摸索过对方每一点被汗水浸得白腻的皮肤,在上面落下梅花一般的印记。
嗅闻与摸索之后就是舔舐,小心翼翼、或轻或重,每一次的舔舐都会将那片暖白点燃,漂亮绮丽的颜色就开始绽放。
引路的小狗被抵在了床脚,恶犬弯腰靠近,对方就会发出细微的呜咽,声音像被揉皱、浸湿了,一点点在喉咙间发出轻轻的呼声,沙哑且悦耳。
喂食时,恶犬与他额头相贴,慷慨地将所有食物全都进行分享。
小狗因此感到难为情,将前爪试探性地往前挪半寸,在恶犬身上留下抓痕,又迅速缩回去。
恶犬大概是有点迟钝,一直都没有察觉到。
在结束第一次探索之后,慢慢变得熟悉的恶犬再也不像当初那样畏手畏脚。
他径直冲进小狗的世界,压着他湿漉漉的肚皮紧贴着床单,脑袋埋进对方怀里,发出低沉的呜声,慨叹着,畅快地夸赞对方柔软漂亮的皮毛。
等小狗红着脸回应着抚摸他有些扎手的毛发时,便兴奋地扬起眉梢,拿来最新的玩具,让对方叼着,替自己拆开包装,帮自己进行尝试安装。
恶犬向来是精力满满的。
他带着小狗在客厅里来回行走、奔跑,在地毯上、沙发上玩玩具,并在发现小狗差点撞上玄关墙壁时立刻急刹,前爪挡在对方的额头,在对方惊魂未定间转换新的方向。
家里的空间其实不大,多了一只恶犬之后更加显得逼仄,有时侵占了太多空间,会使得小狗喘不上气来。
除此之外,恶犬带着进食的过程也很消耗体力。
反复几次的喂食之后,吃得肚子鼓鼓的小狗眼眶都湿润了,终于鼓起勇气,在对方身上狠狠地挠几下,想要把将重量集中于自己身上的外来者给推开。
然而,恶犬却已经学会了用舌尖堵住对方夹着哭腔的低声呼噜,卷走他口腔的闷哼,在又一轮投喂结束后,用湿润低着汗珠的鼻子蹭着小狗粉色的肉垫。
那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粉色梅花印记,来自于恶犬的唇、齿,因为投喂得更多了,而渐渐地变得发红。
窗帘紧紧合着,但是窗户没有关紧。
吹进来的风带来了不知谁家的风铃声,“叮当作响”的声音将与恶犬在窗边玩耍的小狗吓得浑身炸毛。
眼见栗色卷毛在泣音中轻晃,恶犬及时地将他压在了差点掀起的窗帘角,把那飘忽的声音给掩盖了。
外界的声音又渐渐缥缈,健忘的小狗便按捺不住好奇似的,歪着脑袋凑近恶犬,湿漉漉的鼻尖碰到恶犬潮湿的鬓发,在他的断眉落下轻吻。
恶犬完全入侵了小狗的家。
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和谨慎,到后来变得大胆,开始认真地探索家里的每一处。他进进出出,将防盗门开合,反复确认后,终于将自己当成了家里的一份子。
开始撒欢、啮咬,在家里的每一处都留下自己的气息与痕迹。
空气中飘来的草木香气一点点被恶犬身上的味道覆盖掉,客厅里的布艺沙发、茶几、墙角的矮凳都成了他探索的对象,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竖起耳朵,分辨小狗的呜咽与夸赞。
直到夜深人静,温暖的小窝都还传来细碎的响动
——小狗正用前爪反复抚平被褥的褶皱,又抓成各种各样乱糟糟的痕迹。
好在新来的恶犬非常有耐心。
他将对方无力耷拉的后肢环在身上、抱进怀里,像守护珍贵宝藏一般,帮他将被角、枕头仔细叠放成舒适的形状,使他可以蜷缩其中。
而后,灯光便会透过恶犬覆盖下来的缝隙,洒在完全袒露自己的小狗身上。
恶犬看着小狗的小腹、胸膛、腰肢随着他的呼吸共同起伏,嘴角便会扬起满足的弧度,带着对方进行下一轮投喂。
……
等休学手续办好以后,纪觎来学校的次数越来越少。
很多同学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情,找不到当事人询问,好奇的目光便落在了与当事人走得最近的身影上。
他们本以为纪觎不来了,程明凌会回归以前的习惯,但却意外地看到栗发少年仍旧是面色如常地往返于一班与六班之间。
班主任对此没说些什么,而同学们即使抓耳挠腮的想知道更多,却也不好意思去打扰抓紧每一分钟进行学习,放学后又立刻跑没影的学霸。
纪觎从两名后桌那里知道了这件事,对此有些无可奈何。
按理来说他离开之后座位是要回收的,但是程明凌不愿意,想要用这种方法保留下纪觎存在的痕迹。
六班班主任愿意纵容他,那他这个害得对方得用这种方法保留记忆的罪魁祸首,就更没什么阻止的立场了。
身后工地的器械还在嘈杂运转,“轰隆隆”的声音震响耳膜。
刚下了工的纪觎拿起水杯进行喝水。
工地里尘土漫天、碎石飞扬,即使是纪觎很小心地呵护了,水杯上仍旧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些划痕,贴着学优生几个字的地方磨损得较严重些,沾上了点污渍。
他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准备收进背包里。
忽然间,听到远远地传来了红毛的声音。
纪觎回过头,就看见红毛大声地喊道:“觎哥,彪哥找你!”
大家本以为这两个混混会很快地就因为吃不了苦而离开,但不知道是不是纪觎卖力的表现把他们刺激到了,来了几天就嫌累,念叨着要回去继续遛街的两人硬生生坚持到了现在。
此时因为看着伶俐,也被陈工头划拉划拉,进了明天一起跟队离开南城的名单。
红毛将此归功于纪觎的美言,对他越发敬佩。
即使现在三人被陈工头分开干不同的活进行锻炼和学习,为后面去其他城市带人做准备,红毛也时刻关注纪觎这边的动静。
此时彪哥说有事找纪觎,他便一眼就认出来了纪觎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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