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起行知道那是纪云的sz腔。
只要在里面标记成结,纪云就永远属于他。
霍起行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他停下动作,目光沉沉地盯着纪云。
纪云似乎也预感到什么,剧烈地挣扎起来,手足无措地拍打着,身体被恐惧惊成一张紧绷的弓弦:“不要!”
“我知道。”霍起行没多说,换了个方向。
永久标记虽然是两个人的事情。
但对Omega的影响明显比对Alpha的影响大得多。
被永久标记的Omega会全身心地依赖标记自己的Alpha。
除非愿意忍受巨大痛苦强行洗掉标记,否则这种影响终身都难以摆脱。
霍起行知道Alpha该怎么用信息素操控着自己的Omega。
霍修齐就是这样做的。
从小到大,他见过太多次。
霍起行对这种行为感到不齿。
在他看来,永久标记应当是在双方的爱意和对对方的占有欲都达到一定程度时才能完成的行为。
二者缺一不可。
永久标记就像是高悬在纪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刚才那一瞬间的恐惧仿佛刻进他的骨子里。
强烈的对比之下他觉得现在的这个霍起行简直温柔可亲到了极点。
纪云抬起胳膊死死攀着霍起行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侧,沉默地流眼泪。
霍起行觉得自己逐渐能分清纪云什么时候是真哭什么时候是假哭。
他摸摸纪云的耳朵,动作放缓一些,轻轻碰着另外一个能让纪云感到快乐的地方。
“你肯定知道那个账号是我,为什么骗我,我哪里惹到你了?”霍起行问。
他大概猜出点什么,但又觉得纪云应该不至于那么小心眼:“难道就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你信息素不好闻吗?”
当然不止!
纪云轻哼一声,张开嘴狠狠咬上霍起行的锁骨。
看来他真的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啃了自己一口的事给忘得干干净净,纪云愤愤地想。
霍起行“嘶”一声,用力捏一把纪云的腰。
纪云立刻没了力气,松开嘴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眼睛忽闪忽闪,一副快睡着的样子。
“不许睡!”霍起行又重重动几下。
他一想到纪云一整天都不理他的样子就气得要死,“你跟在那个四眼弱鸡后面转悠一天,是不是挺开心啊?”
纪云又累又热,脑袋还晕晕乎乎根本转不动,他懒得理会霍起行的无理取闹,敷衍道:“什么四眼弱……”
话音未落,纪云突然反应过来,他抬起头睁着泪眼朦胧的双眼看着霍起行,眉毛拧着:“你说的是吴博士吗?”
霍起行抿抿唇没说话。
吴博士是纪云非常敬重的前辈,听到霍起行这样说,纪云被气的不轻,胸膛微弱地起伏着,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霍起行怎么总这样,每天像个疯狗一样到处咬人,全世界就没一个人是他能看得上的。
纪云眼睛红红地瞪着霍起行,表情非常严肃:“能不能别这样说,吴博士很厉害,我觉得我们要对科研工作者有最起码的尊重。”
霍起行:“……”
“好的。”他凑过去用嘴唇碰了碰纪云脸颊上的小酒窝:“以后我见他就鞠躬,逢年过节必磕头。”
“……”
那倒也不必。
纪云懒得搭理他,重新合上眼皮,懒洋洋地问:“你好了吗,我累死了。”
“你出力了吗,累个屁。”
……
纪云觉得自己当初一定是眼瞎了才会觉得霍起行是那种清冷禁欲的高岭之花。
他闭着眼,忽然浑身一震,脸上迅速爬上几片红晕。
……
霍起行抽出纸简单擦了擦,用被子裹着纪云把他抱到一边,开始收拾残局。
纪云趴在被子上,累得指尖都抬不起来,他看着霍起行,突然说:“你把我床单弄脏了。”
霍起行动作一顿,面无表情地直起腰看着他,“那你让我弄哪儿?”
“……”纪云垂下眼不说话,呼吸逐渐变得平稳。
霍起行在短暂满足过后,迎来的是更加强烈的焦躁。
花费一晚上,除去和纪云睡了一觉之外什么进展也没有。
他抛出的问题全部被纪云轻飘飘地回避掉。
他想得到的答案一个也没得到。
就连睡觉,说不定也只是纪云用来摆脱他的手段而已。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台灯幽幽地发着光。
霍起行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盯着陷在被子里已经沉沉睡去的纪云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出房间,很快又回来。
“啪—”
灯亮了。
纪云的手指轻轻抽搐几下,挣扎着却依旧没有醒来。
霍起行抱起纪云走进浴室。
狭小密闭的空间内,松柏和西柚两种信息素融合而成的那种味道更加浓郁。
无意识状态,纪云在信息素的作用下依赖地靠在霍起行怀里,很乖。
霍起行不知道他是不是对别人也这样。
从窗户缝里渗进来的冷风像一片片薄薄的利刃穿透他的衬衣,霍起行被刮得浑身瑟缩。
他不再乱想,快速给纪云清洗了一下,然后把他放到床上。
纪云迷迷瞪瞪地睁开双眼。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着。
纪云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他抿抿嘴,想要解释一下之前的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怎么说都像是在狡辩:“我……”
霍起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忽然道:“林跃然的事是你做的吧。还有秦岁,他退学也是因为你吗。”
虽是疑问句式,语气却是肯定的。
纪云原本红润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身体血液流速变慢,额头上的高温迅速退却。
房间里安静地落针可闻。
纪云抿抿唇,问:“你什么意思?”
他的脸上又流露出那种霍起行很熟悉的防备和警惕。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纪云就经常是这个样子。
霍起行这才发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他闷闷地吐出一口气,声音很低:“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问问……”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纪云猛地出声打断他,声音尖利,“你不会无凭无据就来问我的,你早就把我查了个底朝天了吧?”
纪云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身体细细地发着抖,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满满的攻击性。
“你什么时候我就是泡泡的,是那次视频的时候,还是更早?或者说我刚找上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在耍我玩?”
纪云从床上下来,赤着脚站在地板上。
他裹着被子,裸/露在肩颈上还印着霍起行在不久之前才就在的吻/痕和指痕。
现在却又能用一种完全对立和抗拒的姿态面对他。
“哦对,我差点都忘记你还和闻以川,你的Alpha朋友一起在监控室里观看我受审的事情了。”纪云根本不给霍起行任何插话的机会,自顾自地说:“怎么样?好看吗,精彩吗?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表演特别拙劣啊?”
尾音变了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纪云死死咬着牙,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秘密被揭穿,把柄被人抓在手里的感觉几乎逼得他快要崩溃。
从进入大学开始他就没有一天轻松过。
从前他每天都要担惊受怕,害怕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将他堵住羞辱或者揍一顿。
后来大家升入高年级变忙了,他又处理掉几个人,欺负他的人变少,但他总是害怕自己做得不够缜密,担心哪里路出马脚被人报复。
除此之外,他还要忍受每两个月一次的发情期带给他□□上的疼痛,和来自母亲和方家心理上的压迫。
好不容易,他离开那个城市,来到一个不会有人介意他的出身和等级的地方。
短短几天,纪云在这里接收到的善意比过去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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