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眨眨眼,慢吞吞的点头:“……哦。”
纪云的衣服刚刚被他扯坏了,霍起行找了一件自己的衬衣给他穿上。
纪云坐在床上,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水,视线控制不住地往霍起行身上瞟。
“你……在干什么啊?”
霍起行把搭在脸上的那件衣服拿下来,陶醉地深吸一口气:“筑巢啊。”
“……筑巢?”纪云迷茫地盯着自己那件皱皱巴巴的旧衣服,此刻正被霍起行紧紧抱在怀里。
“简单来说。”霍起行扬起嘴角:“和你当时偷我领带的目的一样。”
纪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脸瞬间红的快要冒烟,结结巴巴道:“我没……没”偷。
最后一个字卡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霍起行闷闷地笑了几声,猛地扑上来搂住他。
纪云尴尬地被他抱在怀里,视线乱飞着,然后落在霍起行的左肩上。
那里光洁平整,完全看不出受过枪伤的样子。
很多时候,纪云都觉得霍起行的身体素质优秀得不像正常人,无论是体力还是伤口愈合速度。
纪云伸出手,在那个位置轻轻抚摸几下,惊叹道:“你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霍起行不闪不避地任他摸着,语气随意:“本来就是小伤。”
纪云不知想到什么,轻轻叹一口气。
霍起行拍着他的背,手指划过纪云左肩上那块两个人都不愿提及的伤疤:“没关系,你要是介意,我们就去做手术把这块疤痕消掉。”
纪云不是介意这个。
他只是觉得,霍起行无论是家世还是个人能力,都是在太好。
如果纪云一直都是一个劣等Omega,那么他或许会还会因为高等级Alpha的倾心而开心。
可偏偏,他曾经有很大概率分化成为S级Omega。
他知道高等级的Omega身上有哪些优势,知道他们在这个社会中能够享有哪些优质资源,或许那样的两个人才足够般配。
这一刻,纪云突然无比痛恨方问一。
霍起行看着纪云逐渐苍白的脸,有些紧张的问:“怎么了?”
纪云冰凉的手被他紧紧抓住,指尖传来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纪云抬眼看着他,忽然说:“霍起行,我可能活不了多久。”
霍起行不是刚知道这件事,但亲耳听到纪云这么轻飘飘的说出来,对霍起行造成的冲击还是超出他的想象。
他艰难地笑了一下,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没胡说。”纪云甩开他的手,又用和之前一样戒备的姿势把自己蜷缩起来:“医生说命定之番的信息素可以缓解、治愈我的疾病,甚至可以刺激我二次分化。自从被你临时标记后,我的身体状况好转不少。”
纪云手指紧紧揪在一起,故作轻松地笑笑:“我怀疑你是我的命定之番,所以才想利用你。”
霍起行没有因为他的话产生任何不悦,反而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宋教授说的另外一种治疗方法,难道就是这个?
纪云还在自顾自的说:“可我和方问一测过信息素匹配度,他才是我的命定之番,所以……”
“所以什么?”霍起行冷着脸,捏着纪云的脸强迫他抬起头看自己:“所以你又想回去找他?”
纪云一愣:“不是的……”
“那是什么?”霍起行烦躁地抿抿唇:“谁说命定之番只能有一个,方问一算什么玩意?说不定我和你的信息素匹配度比他还高。”
霍起行完全不懂,纯靠胡诹,可偏偏就是这么一番话还就把纪云给安抚下来。
“可是……”纪云脑子晕晕沉沉,还想再说点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霍起行站起来,走到桌子旁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造型奇特的仪器。
“这是什么?”纪云问。
“信息素提取器。”霍起行晃晃手上的东西:“信息素提取出来,可以通过这个设备直接转换成液体。”
纪云呆呆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是说信息素在提取的过程中会损耗掉一大部分吗,这个……?”
“这个也会损耗,不过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闻以川搞出来的东西,应该还算好用。”
纪云不明白他拿这个工具的目的是什么,安静地等着他继续说。
霍起行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地坐在他旁边,像是考虑很久,又像是自然而然地就做出这个决定:“如果我是你的命定之番那最好。如果不是也没关系,有这个,你可以随时从方问一身上提取信息素,无论他想要什么报酬都可以。”
纪云抬头看着他,氤氲湿润的眼眶中映出霍起行的倒影。
霍起行冷静地做出总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
第二天,霍起行是被一阵不太美妙的动静吵醒的。
祝炀像狂犬病发作似的站在外面哐哐砸门,嘴里骂骂咧咧,声音越来越大:“霍起行,你给我滚出来!你要不要脸啊晃了老子一天?你耍我玩呢!”
霍起行挣扎着睁开眼,心脏一阵狂跳。
“操……”他快被祝炀这个丢人玩意气死了。
刚准备坐起来,突然感觉胸口沉甸甸的。
低头一看,纪云面色红润地靠在他怀里,正浅浅呼吸,刘海凌乱地垂在额前,睡着的样子也异常乖巧。
他的面容太过恬静,最近长了一些肉的脸颊微微嘟起,看上去就像从来没吃过苦一样。
霍起行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人用羽毛轻轻挠了一下,触电似的浑身一麻。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起来,纪云的睫毛忽然剧烈地颤动几下,醒了。
第44章
被吵醒的感觉并不是很美妙, 纪云睁开眼,房间里陌生的陈设令他产生片刻的恍惚。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天在霍起行的宿舍里睡着了。
尽管在此之前,霍起行已经临时标记过他很多次。
但是他们两个的关系却迟迟没有更进一步, 每次标记完成, 霍起行都会抱他一会儿, 然后在纪云晕晕乎乎还没完全清醒的时候就离开,从来没有在他宿舍留宿过。
纪云其实每次都很想让他多抱一会儿, 但霍起行没有说,他更不好意思提。
现在想来, 霍起行不愿意在他宿舍留宿, 可能是不想让他知道假性易感的事,所以要回来打抑制剂。
“……”
纪云抬起头, 正对上霍起行隐约带着笑意的眼睛。
他的表情和往常一样没什么波澜,但纪云却能看出来他心情不错。
两人对视一会儿,纪云率先移开目光, 有些别扭地说:“困。”
“那就再睡一会儿,才七点。”霍起行把它搂得更紧一些,声音轻飘飘的。
话音刚落, 纪云砰砰跳的心跳还没平复下来,门外就再度响起那阵催命似的敲门声。
祝炀敲了半天都没人搭理,他做贼似的把耳朵贴在门板上,正想着屋子里是不是没人, 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低低的对话——不仅有人,还不止一个!
祝炀顿时怒了,怨气冲天地把门砸得哐哐响:“姓霍的你少装死!我听到你说话的声音了,开门!”
“烦死了。”霍起行暗骂一声, 抓抓头发从床上坐起来。
纪云捂着耳朵趴在床上,还是懒洋洋地不愿意动弹,感叹道:“祝炀的精力怎么这么旺盛……一大早的,他这是干什么啊。”
“谁知道他,又抽疯了吧。”霍起行面色不豫地套上衣服,摸了下纪云的脸:“我去把他打发了,你再睡会儿。”
纪云怕痒似的瑟缩一下,撑着床坐起来,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一副困到不行的样子:“算了,我也起来吧,万一他真有什么事呢?”
他一抬手,裹在身上的被子不可避免地滑落一些,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大小不一的红紫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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