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有危险?
会不会哪天这个裕田想起二爷来,便要要挟着二爷替他去做事?
巷子里头,不少人便是因为同东洋人相识,被动或者主动地……替那帮东洋人做事。
谢放这才反应过来,为何阿笙会起过裕田的事,想来是出于对他的担心。
谢放笑着,在阿笙的头顶上方揉了揉,“放心,我不是有事的。”
裕田一心想要拉拢父亲。
发现父亲那里行不通,便会转移策略,大哥,他以及三弟,都会还是裕田下一个拉拢的对象。
裕田不会动他。
“噼里啪啦——”
忽地,鞭炮声在耳边连连炸开。
两人刚才只顾着说话,也没注意有人家拿着一串炮仗来到门口,手里头拿着火柴点火。
阿笙吓一跳,“啊”地喊出了声。
瞧出阿笙受了惊讶,谢放两只手堵住阿笙的耳朵,携着他,两人一同快速地跑过。
直到跑出巷口,炮仗的声音没这么大,才慢慢地停住了脚步。
将手从阿笙的耳朵上拿下,谢放眉头微拧,眼底满是担心,“方才是不是吓到了?”
方才阿笙喊得很大声。
他鲜少听见阿笙出声,除却被炮竹声外,多少也有些被阿笙的惊叫声给唬一跳。
阿笙摇摇头,唇色苍白,脸上甚至有几分痛苦的神色。
“怎么了?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阿笙依然摇头,只是手指极为用力地去扣喉咙。
“别扣,会不会是哪里烫到了?觉得痒,还是疼?”
阿笙没法说话。
谢放只好快速地带着阿笙走到一旁没什么人经过的小巷子,一只手扣住阿笙乱抓的那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拉下阿笙棉衣的衣领。
因着阿笙的脖颈被他方才抓得红成一片,一时间,谢放也瞧不出阿笙方才究竟有没有被路边的炮仗碎片给溅到,以致烫伤了肌肤。
他扶着阿笙的肩,当机立断地道,“走,我现在就带你上医院瞧瞧。”
第177章 将嘴张大
因着今日要同阿笙上街,谢放并没有让司机老徐在巷子里等他,而是先让老徐回去了。
好在,路口便有招揽生意的人力车。
“劳驾,去圣心医院。”
谢放拦了辆车,载着他同阿笙两人一同去医院。
上了车,阿笙的症状似乎缓解了一些,只是仍然时不时地用手去扣脖颈,尤其是喉咙那片肌肤,瞧着就让人揪心。
谢放只好拿下阿笙的手,收拢在自己的手心,低声安抚着,“稍稍忍一忍,很快便到医院了。”
阿笙的双手被握住,没法再去扣喉咙的那片肌肤,抬起脸,眼神控诉地瞧着二爷,透着一股子可怜兮兮的劲。
谢放险些心软,他轻捏了捏阿笙的手,陪他说话,转移注意力,“等去医院瞧过,没什么事,我们便去添置年货。阿笙想买些什么?”
阿笙的手都被二爷握着呢,比划不了,眼神幽幽的,瞧着更委屈了。
谢放这会儿也意识到了,握住阿笙的手,等于阿笙便没法“聊天”,心里头就跟针扎似地疼了疼。
他同阿笙打着商量,“你应承我,不再去抓自己,我就将你的手给松开?”
阿笙点了点脑袋。
谢放缓缓松开了手。
…
手被放开,阿笙便抬手去抓。
对上二爷不赞同的神色,阿笙手中的动作一顿,忍住了,没当真去抓。
他咬着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忍不住。
总觉着喉咙不是很舒服,有点疼,还很痒,就不自觉地伸手去抓。
阿笙强迫自己忽略喉咙的不适,他微仰着脸,问二爷,“二爷可有想买的东西?”
谢放原先没有什么特别想买的,现在倒是有了。
瞧出阿笙方才是因为自己,才忍耐着,在心里头浅叹了口气。
知晓他现在身子多半还是不大舒服,他抬手,轻摸了下阿笙的脑袋,“求个平安符吧。祈求你新的一年,能够平平安安,吉祥顺遂。”
阿笙眼睛亮了亮,平安符好!
阿笙比划着,“到时候,我也给二爷求个平安符,再给老师、小石头,还有爹爹、师父他们也求一个。”
谢放顺着他,往下说,“好。你想求几个,便求几个。除了这平安符,还有么,还想添置些什么?比如吃的,玩的,或者是用的。”
阿笙歪着着脑袋,开始琢磨,究竟添置些什么好。
一会儿觉着好像没什么缺的,什么都有了。一会儿又觉着,小石头的冬衣似乎有些小了,可以去订做一套,当送给小石头的新衣。还有老师的画笔、颜料,也该添置了。
对了,北城的药铺大,他可以去买一些上等的人参,给爹爹跟师父寄回符城去。
心里头有了计划,阿笙便比划给二爷瞧。
“行,到时候你想买什么,我都陪你去。”
“二爷呢?二爷还有什么想买的么?”
两人讨论着一时间,阿笙倒是当忘了喉咙的舒服。
“二位爷,圣心到了。”
阿笙还在问二爷,往年他在北城,二爷都是怎么的过的年。
听见前头车夫的声音,他微微一愣。
他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还要进去看大夫么?
谢放付过车资,扶阿笙从车上下来。
…
以往,阿笙要是有个头疼脑热,摔倒烫伤,都是爹爹或者是他自己去医馆、药铺抓几帖药,若实在严重,就是请大夫上门,就没进医院看过病。
阿笙瞧见,这医院的大厅里头,还能瞧见好几个金发碧眼的洋人穿着白大褂。
该不会等会儿人给他看病的医生,也是洋人吧?
那岂不是要看西医?
爹爹说,西医都是洋鬼子骗人的把戏,说是好好一个人,拉过去开膛破肚的,人就没了。阿笙喜欢看报,他知道西医不是爹爹说得那样邪乎,人家那叫外科手术。
只是开膛剖腹这事儿,听起来确实吓人。
医生万一要划开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才能给治病怎么办?
想到这儿,阿笙的双腿有些发软,他轻拽了下走在前头的,二爷的袖子。
谢放回过头,阿笙松开了衣袖,比划着,“二爷,我现在好多了,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阿笙现在的脸色瞧着,确实比之前要好了许多,即便如此,谢放仍旧是不大放心。
谢放:“既是到了,不妨进去瞧瞧?检查一下,如此也放心一些。放心,如果没事,很快就会出来的。不耽误事。”
阿笙再次往医院大厅里头瞧了瞧。
大部分都是自己人,洋人医生只零星几个。
行,行吧。
总不至于轮到他,就刚好是个洋人医生。
阿笙便随二爷一同迈上医院的台阶。
…
谢家同圣心医院的院长约翰关系匪浅。
约翰医术高明,谢家人生病,除却有几房姨太太坚持看中医,其他人若是生病,都是请的院长约翰上门,为谢家人看病。
谢放问过医院里的值班护士,得知约翰就在办公室,便直接带阿笙去了楼上的院长公室。
“叩叩——”
谢放轻敲院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
里头传来别扭,带着口音的北城话。
谢放推门进去。
阿笙还在奇怪,这院长的口音怎么这么奇怪,待瞧见办公桌后头,一头卷发,眼睛蓝得吓人,鼻子高得吓人的洋人时,瞬间打起了退堂鼓。
二爷怎,怎的没告诉他,今日要带他来看洋大夫呐?
“谢,怎么是你?好久不见!”
原本在低头看病例的约翰,瞧见来人,顿时高兴地从办公桌后头走出。
他走上前,热情地拥抱住谢放,脸上是大大的笑容,“上帝,我们有多久没见过面了?”
谢放微笑着道:“是有段时间不见,您瞧着同过去一样,先生近来可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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