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的意思是,孤这个太子的势力比父皇还大,让钦天监退避一舍,竟是连公务都不敢上报了?”
太子冷喝一声:“钦天监监正何在?”
“微臣,微臣对此事一无所知啊。”监正都要哭了。
好好的,怎么就轮到他钦天监犯事儿了。
太子冷笑道:“如此大事你说不知,孤如何能信,既然不是监正占卜,那又是何人,出了什么卦象,解出什么卦言,到底是吉是凶?”
监正哭丧着脸:“陛下,殿下,三皇子所言微臣真的一无所知,钦天监严禁私下占卜,绝无此事啊。”
就在此时,一人出列,却是钦天监监副。
只见他道义凌然,朗声喊道:“三日之前,微臣私下占卜,算出荧惑犯太微星象,分解后发现,其中荧惑乃是陛下身边最为亲近之人,此人将会犯上作乱,搅乱大周,使得大周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你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给我住口。”监正人都吓傻了。
“微臣以性命起誓,荧惑犯太微绝不作假。”监副一脸坦然。
并且大声喊道:“三日之内,帝君东方将生祸乱,此祸乃是大周祸乱之始,若不能拔除祸根,大周休矣。”
二皇子三皇子对视一眼,纷纷跪下来。
“儿臣奏请父皇彻查到底,决不能让任何人动摇江山社稷。”
太子却轻笑一声,看了眼这两个弟弟,眼中带着嘲弄。
皇帝眉头皱成川字,冷冷的看着这两个儿子:“星象占卜,此乃异术,不可尽信。”
一听这话,两位皇子心底咯噔一下。
都以为皇帝这番话又要庇护太子,故意偏帮。
两人纷纷喊道:“父皇为何不等一等,三日之内,东方必乱。”
“若东方有意向,便是上天降下警示,是他德不配位,不堪为一国储君。”
太子眼底的嘲弄越来越浓。
在皇帝开口之前,太子上前一步:“父皇,儿臣也奏请彻查。”
“二弟三弟这番说辞,想必是早知道东方必乱,不如派出御林军搜查,找出根源,必能早一些消除祸害。”
这番话听来,倒像是但凡出现祸乱,都是二皇子三皇子故意为之。
三皇子心底一慌,立刻反驳:“事实真相胜于雄辩,静等便能真相大白。”
皇帝微微闭上眼睛:“那就派人彻查吧。”
两位皇子心底一喜。
谁知道下一刻,皇帝便道:“裴玄,你去。”
人群后的裴玄正在打瞌睡,压根不想掺和这场骚乱,却猛然听见自己的名字。
他眉头一皱,正要说话。
二皇子却比他更着急:“不行。”
注意到皇帝冰冷的脸色,二皇子连忙低头:“父皇,谁不知道寿国公府乃是太子舅族,理当避嫌。”
“哦,那你觉得谁最合适?”皇帝笑着问。
二皇子正要回答,看到了三皇子的颜色,忙称不敢:“还请父皇定论。”
皇帝扫了眼朝堂众人,目光在太子身上多停顿了片刻,在发现太子神色镇定,甚至嘴角带着嘲讽笑意的时候,眉头皱得更紧。
心底微微一叹,皇帝有了主意。
谁知道变故横生。
“报——刘大人求见。”
皇帝眼眸一沉。
太子却笑了起来:“二弟三弟,你们等的骚乱来了,两位皇弟可真是料事如神。”
二皇子三皇子也意识到不对劲。
太子这反应,不像是中计,倒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今日攻讦,顺水推舟。
心底吓了一跳,两人暗道不妙的同时,又觉得此次计划天衣无缝,太子也不可能料事如神。
刘考官满头大汗,不是因为一路疾行,而是离开贡院后,他就听说了考场之外发生的事情。
最让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此次贡院骚乱,竟是与几位皇子有关。
更糟糕的是,他还未踏进宫廷,外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都在说太子德不配位,所以上天降下天罚,使得位在东方的贡院祸乱横行。
刘考官恨不得自己死在了考场了。
看到刘考官出现,文武百官脸色莫名,裴玄一直淡淡的神色顿时阴沉下来。
会试主考官出现在这里,定是贡院里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
那顾清衍现在可好?
裴玄方才还不想管,此刻却恨不得将二皇子三皇子,连带着太子一起狠狠揍一顿,好让他们知道争权夺利,也不该拿科举会试开玩笑。
“会试当头,期间无论发生何事,贡院都不能打开,刘大人为何在此?”二皇子疾言厉色问道。
刘考官眼前又是一黑。
皇帝开口:“刘爱卿,你只管从实说来。”
刘考官弯腰:“陛下,贡院中有硕鼠作乱,引发幻阵,幻阵中有恶虎吃人,考场内骚乱不停。”
“事关重大,微臣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奏请天听。”
太子挑眉,开口问道:“哦,硕鼠?那定是人为了?”
刘考官头更低了:“尚未查明真相,但看那阵仗,绝非天灾,而是人祸。”
太子似笑非笑的看向两个弟弟,不再言语。
二皇子三皇子脸色都变了。
二皇子最是沉不住气:“怎么就是人为,刘大人你是文官,对占卜星象一知半解,定是你看错了。”
“父皇,不如先派人彻查,一查便知。”三皇子意识到什么,收敛许多。
皇帝冷声道:“不管是谁,不管什么,竟敢在会试中生乱,罪无可赦,其罪当诛。”
“陛下,微臣愿意前往贡院彻查此案。”裴玄出列。
寿国公眉头一皱,叹息一声,到底没说什么。
方才还在点名裴玄查案的皇帝,此刻却神情莫辨,不置可否。
二皇子从皇帝的态度中得到鼓励,朗声喝道:“裴世子如此急切,莫不是要替某些人遮掩事实,伪造痕迹。”
裴玄冷笑一声:“莫非在二皇子眼里,会试大事,也不如攻讦太子重要?”
“你!”二皇子脸色大变。
他素来不把这个养在宫外头的弟弟放在眼里,连祖宗姓氏都改了,注定裴玄与皇位无缘。
可偏偏寿国公府在大周地位特殊,让人不得不防。
以往裴玄是一颗蒸不烂煮不熟,谁的面子都不卖,甚至与太子关系僵硬,两位皇子尚且放心。
可谁想到今日朝堂上,裴玄竟是光明正大的站出来,两人看不透他的意思,不免心生警惕。
裴玄自然看到了两位皇子眼底的戒备,但他依旧不退:“请陛下应允。”
皇帝轻叹一声:“老二老三说的也有道理,寿国公府乃是太子舅族,若让你去,难免让人心生不服。”
太子垂眸,眼底嘲讽无比。
皇帝目光落下:“罗实,你去。”
“谨遵圣令。”监察所罗实应声道。
朝堂上又是一静。
皇城司乃是皇帝亲信,其中监察所更如前朝锦衣卫,乃是亲信中的亲信,是皇帝手中的鹰犬,除皇帝圣令之外,连太子都差使不动。
此刻皇帝派出监察使罗实,其中又是什么意味。
是要为太子彰显名声,洗刷冤屈,还是要为两位皇子落下的马脚遮掩,好让这两位在太子的反击下有喘息的空间。
“罗实,你多带一些人彻查,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让贡院恢复正常。”
“刘爱卿,此次贡院虽有骚乱,但你应对还算得当,功过相抵。”
“你随罗实一道儿回去,继续会试。”
刘大人一听,心底稍安。
皇帝这话的意思,已经是对他网开一面,不会深究了。
“陛下,那会试第一场的成绩?”
皇帝淡淡道:“考生惊慌失措之下有所失仪,也是人之常情,不必追究,不过国之大事不可儿戏,需搜检抽号,从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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