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可瞧见了,此人当着众人的面都如此嚣张,不就是仗着县太爷的宠爱。”
顾清衍挑眉:“怎么会,我仗着的是自身有才华,这头名当的理直气壮,所以才好心劝你,兄台你听不进去就罢了,怎么能污蔑人呢。”
旁边的章程扑哧一笑。
尤其是围观众人听了,都觉得这话有道理。
一边是风度翩翩,年少有志的顾小公子。
另一头是长相平平,寂寂无名的钱伟。
光论气度,钱伟就输了。
大部分人都觉得顾小公子说得很有道理。
“好刁钻的一张嘴。”
钱伟怒吼道:“顾清衍,你休要猖狂,我只问你一句,当日县试还未结束,你便昏迷不醒,从哪儿来的头名。”
“自然是我才华过人,晕倒前就答题完毕,而不像有些人收卷了,还想着能多写两个字。”顾清衍淡淡道。
钱伟气得打哆嗦,他就是那个收卷了还在写的,差点被取消资格。
结果资格留着也没用,再一次落榜,连县试都没过。
“当时距离显示结束还有一个时辰,谁会相信你这鬼话。”他咆哮道。
章程冷笑:“我信。”
“我也信。”
“我也相信,顾兄第一场第二场都是提前交卷,他做题确实比别人都快。”
钱伟嘶吼道:“你们都是一伙儿的。”
“你能得头名,定是因为洪县令偏心,我不服,我要上告朝廷,就算豁出去告到青州府,我也是不服。”
顾清衍挑眉。
心知此事影响最大的,不是他的功名,而是洪县令的名声。
天地良心,洪县令确实偏爱他,但从县试定下时间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更没有给他开后门。
顾清衍不能放任他污蔑损害洪县令的名声。
“那你就去告吧,反正每年发榜后,总有几个自命不凡的,觉得自己才比天高,必定能中,落榜之后只能无能狂吠。”
钱伟心惊,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难道顾清衍不该心生害怕,阻止他闹大,被他抓住马脚,怎么会怂恿他上告。
不等他再开口,顾清衍朗声道:“诸位,小人诬告,顾某从不放在心上,公道自在人心。”
“可洪县令为了陵川百姓,呕心沥血,是一个正直无私的父母官,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他。”
“今日,我顾清衍奏请洪县令,将此次县试答卷贴出,让陵川县所有读书人都能亲眼所见,看看到底是顾某德不配位,还是此人故意诬告。”
话音未落,章程便大声鼓掌:“好,顾兄,我支持你。”
“说的好,洪大人是好官,绝不会徇私枉法。”
“这人长得贼眉鼠眼,也无名声,定是嫉妒顾小公子才污蔑他。”
“等真相大白,抓他见官。”
钱伟一听,暗道不妙,下意识回头去看,酒楼上却已经不见马教谕踪影。
他忍不住想逃,却被顾清衍一把拽住。
“你不能走,等答卷贴出,真相大白,你逃不过诬告朝廷命官之罪。”
钱伟脸色惨白,双腿发软。
章念上前拖住他:“别想跑。”
洪县令接到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解决了。
听完过程,他抚须长笑:“顾清衍虽有些年轻气盛,但当机应变,才思敏捷,确实是难得的人才。”
当即表示:“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将三场的卷子都贴出来,也好让那些没有上榜的,看看人家的好文章。”
一排排的答卷贴出去,好坏一目了然。
顾清衍写得一手好字,更难得三场考试,三张答卷,竟是一题不错。
再看第二名,第三名,答得也不错,但两相对比,便知道差一些。
越往后,越是如此。
章程快速找到钱伟的卷子,一看便大声嘲笑:“你这第一场便错了三题,第二场更是错了五题,第三场最后一题竟没做完。”
“就你这样的还有资格喊冤,真要让你中了,那才是有黑幕。”
钱伟面子里子都被扒在了地上。
甚至还有人朝他吐唾沫:“自己考不上便诬赖别人,攀扯咱们陵川县的小英雄,真不是东西。”
“就你这样还是读书人呢,真是丢读书人的脸。”
“呸,啥玩意儿,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更糟糕的还在后头,随之而来的还有两个衙役,一左一右架住他。
“顾小公子,洪大人让我们提他回去彻查,”
顾清衍拱手道谢:“替我谢过洪大人。”
“大人说了,是您自己文采出众,当之无愧的第一,还说让您安安心心,不要因为这桩小事儿影响了好心情。”
说完,便拖着钱伟,像拖死狗一般将他带走。
章程笑着祝贺:“恭喜顾兄高中案首。”
“同喜同喜。”顾清衍方才看过,章程也过了县试。
章程哈哈笑:“这招真妙,当场让那钱伟无地自容,也让陵川县的读书人都仰读了答卷,往后再有人提起此事,也只会赞叹顾兄你的文采。”
顾清衍互捧道:“章兄位列前十,卷子也写得极好。”
两人对视,忍不住大笑起来。
“顾兄,我怀疑此事与马教谕有关,否则只凭钱伟,他哪儿来这么大的胆子。”章程低声道。
顾清衍自然也知道。
“马教谕想着法子给你下绊子,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你得小心。”
顾清衍笑了起来:“放心,这是最后一次。”
“顾兄,你做了什么?”章程连忙追问。
顾清衍却故意卖关子:“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些时候他在县学里,马教谕的一次次为难,顾清衍早就想办法摸清楚,给他准备了一份厚礼。
马教谕如此不依不饶,那就怪不得他了。
“顾兄,走,咱们去喝一杯庆贺庆贺。”章程邀请道,想再问问到底是什么。
顾清衍这才想起来,他进城是要去拿县试凭证的,有了凭证才能去参加四月份的府试。
一提,章程索性跟着他一道儿去。
另一头,钱伟后悔至极。
他只以为闹一闹,给顾清衍点难堪,若是闹到洪县令害怕,重新录取县试人选就更好。
哪想到顾清衍居然会这样做。
而且那答卷写得精彩异常,三场一题不错,如此一来,不但没能将顾清衍拉下水,反倒是为他扬了名。
马教谕必定是看过卷子的,却骗他顾清衍的卷子没写完,害他至此。
钱伟此时才知道害怕,意识到自己即将承认的后果。
“大人,洪大人,是马教谕指使我的,他不满大人已久,想要借顾清衍一事,让大人您名声扫地啊。”
刚进衙门,钱伟就全招了。
洪县令原以为是书生闹事,没料到背后还有人,脸色也是一沉。
“传唤马延。”
马教谕很快被带来。
他看到公堂场景,便知道钱伟将自己供了出来。
“洪大人,此人品行不端,先是因为落第心生怨恨,意图污蔑大人与顾清衍,后怕获罪被罚,又开始攀扯老夫,实在可恶至极。”
钱伟不敢置信,意识到自己被放弃了。
“是他,就是他指使我的。”
“大人,马教谕一直不喜欢顾清衍,认为是他害死了白瑜,使得县学人数减少,那几个愿意送钱给他的学生全栽了,所以一次次为难顾清衍。”
“这件事县学里人人都知道。”
马教谕却并不慌乱,淡淡道:“老夫确实不喜欢顾清衍,但那是因为他年轻气盛,太过张扬,屡次教训也不改。”
“但老夫也是阅卷官,真想要为难他多的是机会,怎么会等到此时。”
“还请大人明鉴。”
洪县令冷冷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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