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的兔头。”张怀民直接将剩下的丢给他。
夏柳立刻懂了,埋头啃兔子,再也没让自己多话。
倒是张怀民看着月色,眉头挑动,琢磨着裴大人这到底是啥意思。
大过年的,扔下一群兄弟快马加鞭去了陵川。
知道的,说他知恩图报,心系救命恩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红拂夜奔,千里走单骑去看心上人呢。
张怀民摸着下巴:“这不能够吧?”
以前也没发现裴大人好这一口啊。
不对,以前裴大人就是个无情的战斗机器,无论男女,都不放在心上。
主帅不在,一群人大年三十只能烤猎物吃。
一直到凌晨时分,阳光洒落,也不见裴玄回来的踪影。
上官凌等得着急,一次次催促:“张怀民,裴大人到底去了哪里,他若有万一,你可担得起责任?”
“急什么,一会儿就回来了。”张怀民才不怕他。
上官凌沉声道:“保护裴大人乃是尔等职责所在,如此玩忽职守,等回京之后,本官一定会禀告太子殿下。”
“我的人,无需外人教训。”
冰冷锋利的声音传来。
裴玄出现在林中,一夜未睡,反倒是精神抖擞,丝毫看不出疲态。
上官凌感受到他眼中冷意:“裴大人,下官……”
“收整队伍,出发。”裴玄下令。
“兄弟们,出发。”张怀民起身喊道。
原本闲散的人变成训练有素的士兵,无人在意上官凌的脸色。
队伍朝着青州府奔袭而去。
青州府内,李家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祭祖。
李敬亭因为特殊的身份,站在了最显眼的位置,高举三炷香插下。
身后几个李家人眼神微动,私底下都觉得这一出大戏。
“敬亭,你年后便要出发前往京城了吧?”族长开口问。
李敬亭摆出风度翩翩的架势:“正是,父亲催促再三,母亲也早已准备好,年后便能出发。”
原本他们年前就该上京,偏偏还未出发,李敬亭就病了。
一来二去就耽误了时间,只能放到年后。
族长点头,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到了外头,族长儿子忍不住说:“爹,小婶子在搞什么鬼,以前清衍还在的时候,总说他身体弱,不许他进祠堂怕冻着。”
“如今这个刚回来,就眼巴巴的让他来祭祖,这会儿倒是不担心了。”
“要不是李家富贵,我都要怀疑当年是她故意狸猫换太子。”
族长脸色一沉:“住口。”
“三房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你三叔还活着,轮不到你插嘴。”
族长儿子立刻闭嘴不言,心底却犯嘀咕。
只因为许氏前后的变化太大,以至于族中议论纷纷。
李敬亭自然也知道这些议论,心底只觉得可笑。
顾家与李家想必,天差地别,怎么可能有人会把亲生孩子丢到梅岭村那种穷酸地方。
落魄书生门第,怎能跟李家相比,他可是被白白耽误了十五年。
回到李宅,李敬亭先去拜见母亲。
许氏脸色有些憔悴,看见他来强打起精神,笑着拉住他的手:“我儿,一切可还顺利。”
“很顺利,大伯对我很是照顾。”李敬亭笑道。
许氏松了口气:“那就好。”
临了又取出一个香囊:“这是娘从青城道观求来的护身符,你一定要贴身带着。”
“多谢娘。”李敬亭心底不以为然,但还是带在了身上。
见他带好,许氏才安心,笑了起来:“明天我们就启程出发,这次决不能再耽搁。”
“是。”李敬亭抬头,眼底满是野望。
等到了京城,他就是堂堂户部侍郎的儿子,前途似锦。
李敬亭回到屋中,享受着贴身丫鬟的伺候,随手将香囊打开,里头只有一张黄符,他嗤笑一声,暗道许氏无知。
他并未看到,黄纸在他手中,微微卷起了一角。
顾清衍越睡越熟,越睡越困,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刘妈妈一开始怕他累了,不忍心叫醒,等到午饭时分才察觉不对劲。
“衍哥儿,你醒了吗,该吃午饭了,再不起来睡太多,晚上要睡不着了。”
里头没动静。
顾舒颜奇怪道:“哥哥以前也不爱睡懒觉,怎么睡得这么晚?”
自打下定决心科举,顾清衍虽然没悬梁刺股,但也是早起早睡,早晨会起来打拳练功,锻炼身体。
像是这样一直睡到中午还没动静的,从未出现过。
“不会是昨天晚上玩雪,着凉了吧?”
刘妈妈越想越担心,用力敲门:“衍哥儿,衍哥儿你还好吗?”
甚至说:“不会是晕过去了吧,咱们把门撞开。”
顾清衍被吵醒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脑袋无比沉重。
梦里头仿佛有一只手,将他拽入梦魇,迟迟无法醒来,顾清衍用力才撑开仿佛涂了胶水的眼皮子。
莫不是真的感冒了,昨天玩雪太嚣张了吗?
他迷迷糊糊的想,朝着外头喊道:“我醒了,这就起来。”
摸了下额头,也没热度,但身体软绵绵没力气的感觉,让他有一种回到青州府李家,每天都打不起精神来的那时候。
顾清衍下意识的按了下自己的脉象,有气无力。
“不会真的病了吧?”
“难道白瑜说的是真的,我中毒了?”
顾清衍努力爬起来,手一撑,正好按住螭虎印。
冰凉凉的螭虎印刺的他一激灵,清醒了不少。
“裴玄呢?”
环视房间,人已经不见踪影,只有枕头下的小盒子能证明昨晚上他出现过。
顾清衍收起螭虎印,甩了甩脑袋,精神了不少。
拿出裴玄送的小盒子左看右看,顾清衍拿不准里头到底是什么。
小心翼翼的打开一看,顾清衍吓了一跳。
巴掌大的小盒子里,放着的居然是珍珠。
老大的珍珠,黑色的,数了数应该有十二颗之多,珍贵异常,拿出去卖肯定价值连城。
顾清衍顿时更清醒了:“裴玄做什么给我送珍珠,还这么大颗,我又不是女孩儿能当首饰。”
一时半会儿用不上,顾清衍索性先放起来,打算以后找个首饰店,做成挂坠或者簪子送妹妹和干娘带着玩儿。
他飞快的下床出门:“娘,对不住,我睡过头了。”
刘妈妈正心急,见他出来才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额头确定没发热,才笑道:“没事儿就好,快起来吃饭吧。”
“哥,你可真会睡懒觉,这都中午了。”顾舒颜偷笑道。
“昨天睡太晚了。”顾清衍解释。
认定就是跟裴玄抵足而眠,聊了大半夜,睡眠不足才会有这样的状态。
看了眼院子,裴玄果然不见人影,顾清衍也就没提昨晚他来过的事情。
心底却有些遗憾,怪自己昨晚居然睡着了,都忘记问问裴玄,他有没有练武的天赋。
撇开念头,起来吃过饭,顾清衍整个人又精神了。
按下了脉,果然也恢复了强劲有力,果然是他多心了。
白瑜临死的那番话,到底是在他心中留下来印象,弄得顾清衍三天两头觉得自己是不是中毒。
他不停劝说自己别去想,不然越想身体也是不舒服,典型的心理阴影投射现实。
顾清衍心想,以后可不能再熬夜,熬夜太伤身体,他可是要活到一百岁的人,得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虽然起晚了,不耽误顾清衍出门拜年。
顾清衍拎着东西,领着两个妹妹就出发了。
刘妈妈就在家烤火,有人上门拜年的话,就给人抓一把瓜子糖果。
因为舍得发糖,村里的孩子都来跑了一遍,有些还来了两遍。
刘妈妈喜欢孩子,谁来都给,来几次也给,倒是让门口热闹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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