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能去陆家收买人,万一被发现,反倒是给红豆引来祸事。
顾清衍暂时将这件事放下,进入车厢。
下一刻,一个竹编的游山器出现在他身前。
游山器体积不小,像一个双层的行李箱,还是当初他在裴玄身上签到获得的。
这东西适合赶路使用,但顾清衍一直坐车,用不上,就寄存在系统中。
变故突生的时候,顾清衍便知道手镯是赃物,绝对不能从他身上被搜到,否则声名被污,往后再也不能科考。
李敬亭与许氏的计谋毒辣,这一招是要彻底毁了顾清衍的人生。
幸好,顾清衍有金手指。
打开游山器,里头赫然躺着一个金手镯。
顾清衍伸手取出手镯,沉甸甸的手镯,花纹精美,是许氏最喜欢的首饰。
当年他还小的时候,曾见过许氏梳妆打扮,是绝对不允许他触碰这些东西的。
没想到时隔多年,再见的时候,居然是用来陷害他。
顾清衍叹了口气,将手镯放了回去,连带着游山器一起收入系统。
游山器消失了。
顾清衍微微一笑,这也算是意外收获。
要不是这次急中生智的尝试,他还不知道游山器能这么用。
系统自带仓库,但只能放系统奖励,其他东西无法收入,而空间储存器价格昂贵,远不是顾清衍现在能买得起的。
今天,顾清衍发现了一个bug。
只需要将东西塞进游山器,就能一起收入空间,也许在系统的认知中,游山器属于奖励,不管里面有没有其他物品。
顾清衍好玩的试了几次,游山器内部空间不算大,差不多是20寸旅行箱的容量。
但这也足够了。
免费的随身空间,只需要将东西放入游山器,就能随身携带,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这倒是意外之喜。
白得的东西就是香。
顾清衍分外想念裴玄,在他身上签到出的奖励,总有意想不到的妙用。
哎,离开裴玄的第二天,有点想念。
终于回到家,顾清衍只说:“那东西我丢了,以后别再提。”
章念连连点头:“是该丢了,真晦气,他们到底安的什么心,想着法子要害你。”
顾清衍淡淡道:“无非是见不得我好罢了。”
章念愤愤不平的骂了几句,见他脸色淡淡,又担心起来:“顾大哥,你很好,在陵川县大家都很喜欢你,他们不喜欢你,肯定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您可千万别因为他们影响心情,要是伤心的话,你就哭吧,我娘说过,心底伤心哭出来就好了。”
顾清衍被他紧张兮兮的样子逗笑了。
“知道了,我不会再因为他们伤心。”
何必为那种人伤心难过呢,他伤心难过,许氏母子恐怕会乐开花。
顾清衍笑起来:“我有干娘,两个妹妹,有大伯和族人们的关心,身边还有你,这么多人,我心底已经没地方装别人了。”
章念见他笑盈盈的,果然没受到这件事的影响,这才憨憨的笑了。
“这才对,顾大哥,这些天你好好读书,等你通过府试,气死他们。”
顾清衍挑眉:“好,气死他们。”
不用府试,许氏母子如今就气得要死。
偷鸡不着蚀把米,原以为天衣无缝的毒计,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
李敬亭是被抬回去的。
李族长脸上的怨愤都藏不住:“许氏,你闹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必定会写信告知三弟,让他来处置。”
“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甩袖离开,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许氏心底又惊又怕,再看床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儿子,更是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尖声斥责:“都是死人吗,还不快请大夫,若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统统偿命。”
一番发作,将丫鬟小厮吓得瑟瑟发抖。
许氏扑在床上哭起来:“我的儿啊,伤在你身,疼在娘心,你可要快些好起来。”
李敬亭被她这一扑,正好压到伤处,疼得愈发厉害。
他呲牙咧嘴:“手镯怎么会消失了?”
许氏哭道:“谁知道那小子耍的什么手段,我瞧那知府不怀好意,肯定是故意偏袒。”
李敬亭也想到这样的可能性。
但他并不知道丁知府与嫡母白氏的关系,只往陆家的关系去想,更是对顾清衍恨之入骨。
如果李敬亭回来后,不急着上蹿下跳,甚至因为出身看不起李家族人,便能从李族长口中知道这些秘事。
可惜,他太过自傲,以李侍郎独子自居,根本看不起依附于李侍郎的李家族人。
正因为如此,才会草率的定下这毒计。
身后的刺痛传来,李敬亭恨毒了:“难道就这么算了!”
许氏犹豫起来:“方才族长警告,不许我们再闹,还说要写信告诉你爹。”
李敬亭更是恼怒,这事情传到李侍郎耳中,还不得对他这个尚未谋面的儿子心生厌恶。
不行,绝不能让李侍郎知道。
李敬亭心底闪过好几个年头,拉住许氏:“娘,你派人把信拦住。”
“这……”许氏有些害怕。
李敬亭连声说道:“原本去年爹就想接我们母子进京,可却一拖再拖,肯定是那毒妇作祟,若是被她知道此事,肯定会大做文章,到时候儿子的前程就全毁了。”
“怎么会,如今你可是老爷唯一的儿子。”许氏忙道。
李敬亭冷笑:“怎么不会,爹为何忽然改口,不接我们入京,指不定已经有了别的儿子。”
这话将许氏吓了一跳。
她深知自己不过是妾室,当年斗不过正房才被打发出来,在青州府一住就是这么多年。
如果李侍郎生了别的儿子,即使还小,也会是儿子的威胁。
许氏立刻点头:“好,娘都听你的,绝不会让信送到。”
李敬亭满意,又说:“娘,我们还得想个法子,尽快入京,只有到了爹爹跟前,儿子才能有所作为。”
许氏拧眉:“可是老爷说让你先安心读书,考取功名后再入京也不迟。”
“娘,你可想过,万一这几年李家多几个庶子,等那白氏收为嫡子,李家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李敬亭冷笑道:“只怕等到那时候,儿子别说前程,连性命都难保。”
这话让许氏想到什么,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是儿子糊涂了,不该绞尽脑汁进什么洪山书院,就该早早的去京城,到爹跟前去,至于功名,朝中有那么多蒙荫为官的,儿子为何要浪费那些时间。”
许氏被说服了。
许久,她沉声道:“好,等你养好伤,我们立刻上京。”
李敬亭发狠:“这一次,谁都别想拦我。”
一动,身体就痛的厉害。
李敬亭咬牙,不禁想到顾清衍。
公堂之上,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跟他抱错了十五年,占据他十五年富贵日子的人。
第一眼,李敬亭就不喜欢。
明明是穷山沟里出来的穷书生,顾清衍居然长得比他更好,站在那里风光霁月。
尤其是一番对峙,自己落入下风,当着他的面挨打。
李敬亭不会思考自己的错误,只会更加怨恨嫉妒顾清衍,认定这一切都是顾清衍故意占据自己的人生,才会如此。
疼痛纠缠着李敬亭的身体,他露出狞笑:“那小子躲过这一次,我不信他能躲过每一次。”
许氏心头一跳。
“亭儿,你说得对,当务之急咱们是立刻进京,至于那小子,等你身居高位,何愁不好对付。”
李敬亭点了点头:“娘,我知道了。”
心底却不停琢磨起来,临走之前,他要给顾清衍留一份大礼。
蓦的,李敬亭想到什么,扯开一个残忍的笑容。
等大夫过来,李敬亭上过药沉沉睡去,许氏径直从后门离开了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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