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医官比较通窍,隐约有听说人是李丞相介绍的,更是对直接对像来太医院观光一样的南宫就视而不见,免得惹是生非。
太医院中的药材大多是民间的较为珍贵的药材,药册上也有写着修仙界的奇花妙草在库,只是这些药材管控严格,大多都是为帝王储备,不可能用在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身上。
南宫就环视了太医院一周,心中实在诧异。
这太医院的布局精妙,冬暖夏凉,也算有些灵气。但比起药材,放置在百子柜旁的一尊玉雕小像,比太医院的所有摆设都更引人注意——这竟是一尊女子的雕像。
这尊女子的玉雕小像雕刻得十分精巧细致,被供奉在一座用紫檀木雕成宝塔造型的神龛中央,神龛上仅书“药仙顾柔”四字。女子的面容清丽,神态悠然。装扮有些像观音的模样,头戴明珠高冠,身着罗裙天衣,奇就奇在小像手中所持的并非玉净瓶或是象征健康的吉祥物,而是一手持药,一手仗剑。
这让南宫就不得不再三流连观望。
求医问药的地方,布下风水阵、供奉医仙药仙、贴上吉祥黄符,都是能理解的……但这尊雕像未免太诡异了!
且不论药仙为何要仗剑,先姑且理解为驱赶病痛的意思,可南宫就转为药修多年,竟从未听说过有这个神仙,也没有瞧见其他关于这位“药仙”的生平介绍!
这可是在太医院,难不成大祁的天家受人蒙骗,偷偷供奉了邪修?
南宫就左看右看,实在忍不住问跟在身后的小邓子:“你可知道这尊雕像是何时开始供奉,有何渊源?”
小邓子恭敬答道:“奴才入宫的时间不长,只知这药仙大人已经供在太医院很长时间了。至于有何渊源,恐怕要问太医院的医官大人们才知晓哇。”
这话听着不像假的,南宫就左右张望一会儿,正巧一坡脚的老医官正一瘸一拐地从旁边的过道路过,南宫就没多想便直接拦住这老医官,礼貌问道:“这位大人,打扰了,我是二皇子领来为云妃会诊的游医。能否向大人请教一下,百子柜旁这尊雕像供奉的是何人,有何渊源?”
老医官看着约摸五六十岁,留着一把山羊胡子,面中带有疲色,但眼神却是闪着灵光的。此时忽然被南宫就拦下,似是有些不悦,但也开口答了南宫就的问题:“上头不是写了‘药仙顾柔’了吗?这位仙人已经在宫中供奉数百年了,据说曾经救过开国圣上的命。”
看老医官不想搭理的样子,南宫就屈身感谢了老医官的解答,便不再多问。
“你有听说过这位药仙吗?”南宫就滴滴时将。
时将的半魂答得很快:“未曾听过。不过既然已经供奉数百年,在庄中翻阅一下古籍,或许能找到线索。”
连时将都没有听说过的神仙,实在太过可疑。但南宫就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天家铲除邪修,所以并未太过将此事放在心上,只随便应下。
时将看南宫就似是怀有其他心事,沉默片刻,又问:“你为何要给那老医官下咒?”
南宫就意外道:“你发现了?”
方才老医官解答完离去后,南宫就状似不经意间,在小邓子看不见的角度偷偷掐了个追踪咒,弹到了老医官背后。
虽说在宫中被压制得厉害,但对普通人下一个简单的追踪咒,南宫就还是勉强能使出的。
只是这件老医官涉及到后续的剧透,南宫就担心被66警告,无法对时将明说,只能含糊解释:“天家的太医身份特殊,通常只会挑选身强体壮的人在任,十分忌讳身患顽疾或是有肢体残缺的人留在宫中,免得晦气冲撞了天家的贵人。我看这老医官患有坡脚旧疾,但穿着打扮又不似位高权重之人,觉得十分可疑,便留了个心眼。”
时将有些讶异,事实上他与南宫就有一样的思虑,只是没想到南宫就竟不用他提示便做出了这个判断。
看来他真的是有些小看了南宫就。
时将的语气中带着笑意,道:“你真是聪明。”
南宫就猛地一捂耳朵,这动作来得突然,吓得旁边低着头的小邓子都忍不住抬头观察一眼。
时将不是没有夸过他,只是南宫就发现,自从时将出关以后,跟他说话的语气好似变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变了。
只觉得时将说出的话总会让他的耳朵发烫,连心都像被猫爪挠了一样,痒痒的,让人有些难受。
…
两日时间过去,给南宫就走的流程也只是做做样子,南宫就很快被一位李丞相买通的医官带进了后宫,去给云妃会诊。
云妃的相貌果然十分美艳,只是久病缠身,整个人精神气非常差,连对二皇子强颜欢笑的力气都使不出。
南宫就只把了个脉便知云妃与尘洛洛一样,是身体里头吸的寒气多了,才落下的病根。云妃出身低微,二皇子又不受宠,领不到名贵的药材,太医们也就做做样子,只当作普通风寒来治。
而南宫就治尘洛洛治得多了,治疗云妃的病情简直是轻而易举,就算难以在皇都使用灵力炼药,光是南宫就乾坤袋中备着的灵植和丹药,就已经碾压宫中的药材。
才半月过去,云妃的身子便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二皇子大喜过望,将画有宫中布局和暗道的地图都递了给东方沧溟。
李丞相寻了个机会,不动声色地将南宫就治好云妃一事宣扬了出去,没过多久便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被皇帝召去会诊的日子竟比预估的还要早一些。
这回带南宫就去面圣的除了太医院的医官,还有二皇子与李丞相。
南宫就本是修士,在宫中规矩这一块被管得并不严厉,提前被宫人指导了面圣的礼数,便往皇帝的寝室走去。
时值初秋,天气尚未开始转冷,皇帝的寝室中燃着熏香,一方面是用作宁心安神,一方面又用作掩盖呛鼻的药味,不浓不淡,气味正好。
皇帝卧在床上,神志还算清醒,但精神实在不佳,话也未说几句,只招南宫就去把了个脉,上下打量南宫就一番,问道:“听闻仙医原先是修仙界的医修,不知师出何处?”
南宫就道:“回陛下,在下出身逍遥宗,乃三长老座下弟子。”
“竟是逍遥宗的仙人……”皇帝喃喃一句,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又道,“那仙医可能看出,朕患的是什么病?”
南宫就用余光扫了寝室的宫人一圈,沉默片刻,道:“陛下忧心天下子民,乃积劳成疾也。”
这回答跟其他医官一样。
皇帝听后似乎有些失望,但也没说什么,只挥挥手让南宫就退下,很快又睡下了。
等回到小苑,李敬儒将其他人退下,才开口问道:“仙师可有看出其他问题?”
南宫就先是在门上贴了个静音符,确认门外的小太监听不见屋里头说话了,这才开口道:“熏香有毒。”
李敬儒霎时大惊失色,后退几步,缓了缓,才道:“可陛下寝室中的宫人每日都同吸此香,未有一人似陛下一般病倒啊?”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对仙师的医术不曾有疑,只是此事实在事关重大,还望仙师海涵。”
南宫就摆手示意无碍。
他自然不是随便猜的,但也不算是自己看出来的,毕竟光把个脉怎可能一下子就知道问题出在何处?当然是因为原著中有写明,皇帝就是中了这熏香的毒而死的。
只是南宫就口说无凭,还是得用实际证据说话,只能朝李丞相道:“确实事关重大,丞相有顾虑也是应该的。还请丞相帮忙取一些陛下所燃的熏香予我,我自有法子验证。”
李丞相听罢,虽然心中惊诧,但还是慎重点头应下。
而后几天,南宫就又陆续为皇帝熬了几幅中药,虽是让皇帝的精神好了一些,但远远未到痊愈的程度,这“神医”的名号也渐渐似其他被二皇子寻来的医者一般淡化了去。
倒也不是南宫就没有法子救皇帝,而是天道要让皇帝死,皇帝不得不死。但皇帝对东方沧溟还有用处,也不能现在就死,只能用这个法子先吊着皇帝的命,让他撑到东方沧溟夺权成功后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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