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倒不担心,我就想知道是谁下手这么狠。”
“你觉得凶手很残忍吗?”
凌熠随口道出心里话:“是有一点,他虽然咎由自取,但也罪不至死。”
缔斯凝视他,眼神中流露出倾慕:“你真是心地善良。”
“你们怎么都这么说,”凌熠哭笑不得,“是不是人死了不放鞭炮庆祝就算善良?”
“我们?还有谁这么说过?”
凌熠垂眸片刻,只留下一个难以琢磨的浅笑。
“可能是一个跟你心有灵犀的人吧。”
.
科基上午被救护车拉走,他的父亲科金伯爵下午杀到皇学。
冯狄帝国有爵位在身同时又在内阁担任要职的贵族不多,科金就是其中一位。
他在富豪榜上也是名列前茅,由于跟首相勾结密切,很多钱来得不清不楚,也有人暗地称他为卢乎伦的钱袋子。
皇家学院的校长室装饰考究,一张上等胡桃木茶几占据了室内最醒目的位置,茶几南侧摆放着一张单人高档皮质沙发,东西两侧各有一张同款材质的双人沙发,非常适合面对面会谈。
科金伯爵双手抱臂,双腿大喇喇地岔开,占据了其中一张双人沙发的大半面积,彰显出不容置疑的霸气与领地感。
他双唇紧抿,绷紧的肌肉透露出此刻的愤怒。中年男人的ALPHA信息素毫不收敛地外泄,每一个气体分子都呈现出攻击性。
在他脚边,横着一副担架。担架上的人浑身裹着纱布,仅有五官露在外面,活似一具木乃伊,时不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校长阁下,我放心把孩子托付给贵校,没想到贵校会以这样的方式回报我的信任。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今天就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您年年跟我哭穷,我从未吝啬过赞助,结果我的孩子却在校园内险些丧命!医生说他不仅仅是摔伤,还遭受过殴打,请问您如何解释?”
校长语气诚恳:“昨天开学典礼上发生了些意外,我一直忙于处理,疏忽了管理。得知科基同学受伤后我也很震惊,我向您保证,严查此事,给您一个交代。”
“不用查了,”科金冷着脸,“直接让那个叫凌熠的来见我!”
“不用叫了,”凌熠推门而入,“我就在这里。”
科金目光如利剑刺向他:“你很有勇气,杀了首相儿子都能脱罪,现在又来对我儿子下手。”
“我承认他脸上的伤是我造成的,但那也是因为他霸凌同学在先。至于他被马踩、被推下楼,只能说是他作恶多端的报应,与我无关。”
“好一个与你无关,他被马伤到之前,骑在马背上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我比您更想知道,好端端的马为什么突然受惊攻击我。您不去追查让马受惊的元凶,反而冤枉我一个受害者。”
科金把头拧过去:“我没兴趣听你狡辩。校长阁下,烦请将这位学生的家长请到学校来,我想跟对方当面探讨一下家庭教育的问题。”
凌熠微微一笑:“很遗憾,我的亲生父母过世多年,您看您是亲自去找他们呢,还是让他们夜间登门拜访?”
科金寒着脸:“无父无母,怪不得没有家教。”
“您的儿子仗着您的权势在校园横行霸道,恰恰能体现出您卓越的教育成果。”
“听说你只是个伴读?那就把你介绍人的家长叫来也是一样。”
凌熠表情正经了几分:“这位家长,您的儿子口不能言,您替他发声,我能理解。但我本人四肢健全、头脑清晰,我可以为自己的行为全权负责。”
他转向校长:“校长阁下,您如果觉得我为阻止校园霸凌以暴制暴的行为有错,可以直接处罚我。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动不动就搞请家长那一套。”
校长出来圆场:“凌熠同学你别多心,学生之间发生矛盾,请双方家长到校共同协商历来是本校的传统。家校共建也是本着负责的态度,并不是有意要难为你。”
校长秘书敲门进来:“抱歉打扰几位,已经联系上了凌熠同学的监护人。”
凌熠瞪大双眼:“谁是我的监护人?我怎么不知道?”
“呃,”秘书看着手里的档案,“按惯例我给你的介绍人家长和你档案中的紧急联络人都去了电话,双方都表示马上到。”
凌熠略慌:“不是,没必要吧,你能不能再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不用来?”
“可是,电话是半小时前打的,这会儿他们可能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校长室的两扇木门被人从左右拉开,左侧的人军官装束,右侧的人身穿皇家侍卫制服,赫然是唐德,二人同时比出向内请的手势。
两位身材高大的男性ALPHA,一前一后走进校长室,前者天生高贵、神情倨傲,后者正气凛然、不怒自威。
校长正犹豫这种情况下该不该让座,还没等站起来,就被奥瑟用手势制止。
他自己走到科金正对面落座,雷铖顺理成章坐在了他旁边。
这两个人还一言未发,校长室内便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奥瑟傲慢地扬起下颚:“听说有人要请凌熠家长面谈,我来了,你说吧。”
凌熠:“……”
科金脸色难看得吓人:“原来是您二位培养出的好苗子,把我儿子伤成这样。”
雷铖仿佛直到这时才注意到地上还躺着个人:“哟,伤得不轻啊,这是怎么了?”
扭头冲科金爽朗一笑:“问题不大,回头派人去克罗斯顿取两瓶好酒,包他酒到伤愈。”
科金强行压抑住心底的怒火,转向校长:“既然人来齐了,就请阁下主持公道,这种暴力殴打、甚至意图谋杀的学生,到底有没有资格留在学校?”
奥瑟:“科金伯爵昨天又不在现场,我想听当事人怎么说。”
当事人之一不能讲话,当事人之二把刚才说过的内容又重复了一遍。
“他脖子以上是我打的,我认;脖子以下是禁区,我可没碰过。”
科金哼道:“片面之词,谁信?”
奥瑟:“既然伯爵认为是片面之词,那就把在场的当事人都叫过来问个清楚。皇家学院绝不姑息暴力伤人的人,但也绝不冤枉见义勇为的人。”
受害人缔斯、目击证人雷钺,以及科基的伴读,都被叫到了校长室,原本宽敞的房间,显得有些拥挤。
奥瑟见到缔斯,态度从“立志为自家孩子找回场子”,变得爱搭不理。
他懒洋洋靠到沙发椅背上:“原来被欺负的学生就是你啊。说说吧,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缔斯规规矩矩地垂眸回应:“回殿下,他用巴掌打我的脸和头。”
“无缘无故他为什么要打你?”
“我不清楚,我只是走在路上,什么都没做就被拦下了。”
“退一步讲,你就没有错吗?他怎么不打别人只打你?”
缔斯沉默无语,凌熠听不下去了。
“殿下,您是来评理的,还是来无理取闹的?”
奥瑟挑眉:“退一万步讲,你就没有错吗?看到陌生人被欺负就上去帮忙,也不问问别人需不需要你帮?”
凌熠囫囵责怪道:“您要是这么胡搅蛮缠,下次就别来了。”
科金指着凌熠对校长说:“听到了吗?这次不严肃处理,他还准备有下一次。”
雷铖讲话中气十足,一开口声音就盖过了所有人。
“行了,让我来问。雷钺,这些人刚才说的都属实吗?”
“是的,父亲,是我亲眼目睹。”
“你当时在干什么?”
“我在二楼。”
“你的一个同学在被欺负,一个同学在见义勇为,你就在二楼袖手旁观?我平时是这么教育你的?”
凌熠:您也别来了。
科金忍无可忍:“奥瑟殿下,雷铖元帅,请问二位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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