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瑟往上挪了挪身子,靠坐在床头,揪着他的用词讽刺。
“几天?你再晚几天见它,它长得比你都大。”
小白施展完铁头功,又开始炫耀自己的钢牙,轻轻含咬住凌熠的手臂左右摇摆。
“喂,你怎么还咬人呢?”凌熠跟奥瑟告状,“殿下,您看它咬我!”
奥瑟幸灾乐祸:“人始乱终弃,人坏。老虎咬人,老虎好。”
凌熠乐不可支,抱着小白滚到他身上。
“您又是从哪学了这么多新词,再这样下去我的黑话储备就要跟不上您的学习速度了。”
奥瑟顺势扶住他,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你把我手机扔哪了?”
凌熠伸长手,从地毯上捞起奥瑟的手机,嘴里抱怨着:“谁呀,一直打电话,易感期都不让您休息。”
“有个非开不可的会,”奥瑟扫了眼消息,“地点改到希尔德贝里了。”大概是唐德的安排。
凌熠努起嘴,明显不大高兴,不过还是带着小白一起从他身上滚下来。
奥瑟收拾妥当,临走前在他垮起的脸上落下一吻:“我很快就回来。”
奥瑟走后,凌熠一个人跟小白玩了会儿,心情逐渐烦闷。
他强撑着爬起来,冲了个澡,去了兰泽的实验室。
兰泽给了他一封信,是泰莎寄过来的,信上写的是普通内容,在信纸的花纹上用蜂族文字做了暗号,告诉凌熠她已顺利回到蜂巢,希望凌熠也能尽快回去跟大家团聚。
凌熠把信在酒精灯上烧了,跟兰泽聊起皇宫见闻。
“皇帝的病很蹊跷,人人都说他中了蜂毒,可贝尔叔叔的笔记上明明记载了,蜂毒要么全解,要么不可解,从来没有既解了毒又留下后遗症一说。
“而且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免疫力造成的身体虚弱,蜂毒作用在神经系统,也会破坏人体免疫力吗?皇帝中蜂毒这件事到底是谁下的结论?”
兰泽:“就是皇家医学院的卡洛院长。”
“我记得卡洛院长也是卢乎伦的人。”
“是他手下非常得力的干将。”
凌熠若有所思:“席恩叔叔也说过皇帝中毒的时间很不寻常,恰巧在内阁为蜂族灭绝法案投票前夕。如果不是皇帝突然中了这个毒,这个法案未必会通过,蜂族也不会遭受灭顶之灾。”
他更确定的是,蜂族一个久居边陲的稀有种族,自给自足,没有利益冲突,根本没有理由毒杀帝国皇帝。
他托着下巴问:“兰泽医生,你有机会见到陛下吗?”
“陛下是个疑心很重的人,连皇家医学院的医生都信不过,只有卡洛院长一个人能为他看诊。他日常吃的药,也是院长负责调配的。”
“原来殿下疑心重是遗传自这里。”凌熠小声嘀咕。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陛下不得不召见你?”他又问。
兰泽认真想了想:“卡洛院长年纪大了,拿不了手术刀。要是你在他头顶开个洞,大概率会是我主刀,到时就能见到了。”
“……在皇帝脑袋上开个洞,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一点都不难的挑战。”
“还有一条线索,不知道有没有用。你们学校有个叫维森的校医……”
凌熠立刻说:“我知道,我的假条就是他开的。”
“卡洛院长是他的亲生父亲。”
“啊?”
“他跟他母亲姓,所以很多人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凌熠陷入沉思。
他想了半天还是一头乱麻,反倒是情绪越来越焦躁,在实验室里走来走去。
“为什么我心情没来由地不爽?”
兰泽一针见血:“你这是OMEGA发情期的分离焦虑。”
“别开玩笑了医生,我跟殿下分开才不到半个小时。”
“分离焦虑因阶段而异,在一起时间久的老夫老妻,分离焦虑就不会太显著。但如果是热恋中的情侣,哪怕分开五分钟也会觉得难以忍受。”
“……你说我跟殿下是热恋中的情侣?”
“那就要看你的焦虑是不是真有那么严重了。”
.
毛茸茸的大脑袋再一次拱开会议室的门。
几米长的会议桌,两边坐满议员,大家在认真开会,谁也没注意到有个猫科动物私自闯了进来。
忽然有人感觉到有东西蹭过他的腿,吓得叫出来:“什么东西!”
他身边的人也感觉到了,一排人像击鼓传花一样轮流低头,只见一团白色的影子从他们脚底跑过。
白影跳上桌子,这下人人都看清那是一只未成年白色老虎。
“是老虎!”“怎么会有老虎啊……?”大家议论纷纷。
小白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在会议桌上小跑,硬邦邦的尾巴扫来扫去,议员们手忙脚乱地护住本子和杯子,生怕被他扫到地上。
奥瑟眉头一皱:“唐德!”
唐德闻声赶来,脑袋一大,立刻叫进来几个侍卫:“快快,快把小白带走。”
侍卫们试图抓住小白,小白也不是省油的灯,侍卫们到哪里他就躲得远远,狡猾得让人怀疑它不是老虎而是狐狸。
唐德发出唤狗的声音:“嘬嘬,小白乖,过来~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白不为所动,甚至翻了他一个白眼。
一名议员瞅准小白从他面前经过,果断伸手揪住它的尾巴。
小白吃痛,回头冲他呲牙咆哮了一声。
虽然年纪小,毕竟是老虎,议员吓得把手松开。
大臣桑福见状忙提醒:“使不得,使不得,这是殿下心上人的宠物,千万别伤到它!”
议员听了脖子一缩,庆幸自己没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会议室乱成一锅粥,就在这时又有人推门而入。
唐德如见救星:“凌熠殿下,您来得正好。”
凌熠冷着张脸,不知道是谁惹了他。
“不要叫我殿下,我不再是殿下。”
“怎么能这么说呢,一日为殿下,终生为殿下。凌熠殿下,您看这小白捣乱,我们都拿它没办法。”
凌熠冲小白吹了声口哨,小白立刻跳下会议桌,摇摇摆摆朝他跑来。
唐德在中途将小白截获,强行抱在怀里,如释重负:“还得是您,要不这会都没法开,那我们出去吧?”
凌熠随意扫了眼在场的议员,在众目睽睽下走到奥瑟身边,又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一屁股坐到他腿上,两只手圈住脖子,神情恹恹地缩在奥瑟怀里。
奥瑟非常顺手地搂住他的腰,脸上流露的是在场议员们从未见过的关怀表情:“怎么了?”
众人倒吸凉气,语气这么温柔,还是他们熟识的那个奥瑟殿下吗?
况且人人都知道奥瑟殿下处于易感期,开会之前都做好了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心理准备。
凌熠不想吭声,难道他能说是分离焦虑让他连一分钟都忍不下去,只有跟奥瑟肌肤接触才能让他感到安心?
重新呼吸到奥瑟的信息素,焦躁的心情终于一点点平复下来。
他什么都不说,奥瑟看表情也猜到几分,任由凌熠留在怀里,吩咐瞠目结舌的众人:“没事了,继续开会。”
大家原地石化了几秒,该抱老虎出门的抱老虎出门,该整理东西坐下的整理东西坐下,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会议如常继续,可奥瑟忽略了一点,让凌熠安分守己,比登山还难。
他刚缓解空虚低落的症状,就开始变得不安分,起初是在别人见不到的会议桌下做小动作,发展到假装不经意用嘴唇抿奥瑟的耳垂。
奥瑟意识到他图谋不轨,扭头警告他:“别……”
这一扭头让两个人意外双唇相碰:“……闹。”
凌熠无辜地眨巴着眼睛,仿佛这起意外完全是由奥瑟单方面造成的,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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