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谐回神,坐直:“没什么。”
他四下看了看,问:“你经常来这里吃饭吗?”
应逐摇头:“不常来,太麻烦了。”
麻烦?岑谐没明白,这里服务周到得就差直接喂到客人嘴里了。直到开始上菜,他才知道怎么回事。
一个简简单单一口就能吃掉的前菜,居然动用了四个人。
第一个人放了一片菜叶子在上面,第二个人在上面放了一片梨,第三个人在上面淋了一点汁,第四个人放了一勺酱。
前菜上完,几名服务员就离开了。岑谐回头看一眼,见人走远了,这才转头对应逐说:“我看他们一个个往我盘子里放吃的,感觉自己像是在要饭。”
说了补了一句:“还是众筹要饭,这么点东西需要那么多人捣鼓吗?”
应逐听了他的话,没忍住轻笑了一下,说:“这家店就这样,所以我才说麻烦。”
岑谐把前菜一口吃掉,含糊不清地说:“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干,填补有钱人没要过饭的遗憾吗?”
应逐又笑了下,转头对服务员交代:“直接上主菜。”
他的话还是好使的,大块的牛排很快就上来了。
岑谐是真的饿,终于可以大快朵颐了。
应逐也饿了,但是他不管干什么都看起来很优雅,明明切牛排的速度很快,进食也不慢,可就是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吃完饭,应逐一边擦手放袖子,一边说:“你上次说的那个工程,明天拿图纸给我看一下。”
说的是当初4438和4439逃狱,他找到东区时,岑谐以厄舍监狱的漏洞威胁他的那件事。岑谐当时提出的,就是让应逐免费给他搞基建。
岑谐没说话,放下刀叉看着他。
应逐头也不抬:“怎么了?你的人已经进了厄舍了吧?”
岑谐嗯了一声。
应逐:“那就行了,一码归一码,我帮你免费做工程,事后你把厄舍监狱的漏洞告诉我。”
随着这个话题的终结,两人刚才的那点难得的轻松氛围也消散了。相互威胁,利用,彼此钳制,这才是他们关系的原本面貌。
应逐起身,说:“走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让司机送岑谐回东区,应逐自己打了个车回家。
回家后直接进了书房打开电脑,查看厄舍监狱的财务报表。
战后到处都是要重建的工程,而犯人是最廉价的劳动力。应逐在接管厄舍监狱后,把监狱当公司来经营,与其说他是监狱长,更像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谁能比他更有优势呢?厄舍监狱里上万名免费劳动力供他驱使。人工成本可以忽略不计,更有高压强的威慑力下带来的高效率。
他还“受贿”,常有竞争关系的工程承包商找到他,送钱送物,只求他高抬贵手,不要参与工程竞价。
应逐收了这边的钱,还可以去另一边竞标,反正工程多得很。他就这样里外两卖,把这些穷凶极恶的犯人敲骨吸髓般榨出油来。
而这些进账的大笔资金去向不明,没人知道他这些年来靠厄舍监狱的犯人赚了多少。
应逐家底本来就厚,战前就是巨富,本人又没有骄奢浪费的爱好,人们实在想不通他这么热衷于搂钱到底是为什么。
直到他成为议员,并宣布参与市长竞选,人们才知道他是为竞选活动做准备。
距离下一届竞选只有一年时间了,然而现在这种关键时刻,应逐不急着捞钱,反倒批了一个免费工程,秘书感到很惊讶,却也没说什么。
厄舍办公室。
秘书拿着图纸离开了,岑谐翘着二郎腿坐在应逐的待客沙发上,四处打量。
应逐的办公室装饰很简单,他坐在堆积如山的文件后面,劈里啪啦地不知道在算什么。
许久后抬起头,看到岑谐愣了下:“你还没走?”
岑谐收回视线,看向他:“就这样?图纸给你了,然后呢?”
应逐揉了揉太阳穴问:“那个图纸是谁画的?”
岑谐大大方方回答:“我画的。”
应逐:“难怪。”
岑谐蹙眉,觉得这不像好话。
没等他问,应逐又说话了:“你那个图纸不行,不过需求能看明白,图纸要找工程师重画。”
岑谐哦了一声,没说话了。
应逐见他还不动,又说:“估计要三五天。”
岑谐点点头,还是坐着不动。
应逐终于不忍了,问:“所以你可以走了。”
岑谐坐直,看了他一会儿,问:“所以你上次说的那个记忆卡的事,到底什么情况你还没跟我说呢。”
应逐:“我说了,我在等卖家联系我,到时候我会……”
说到一半,他的私人手机响了,应逐低头看了眼短信,抬头看着岑谐:“卖家联系我了。”
咖啡馆。
应逐戴着帽子眼镜还有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坐在他对面的男beta一身灰色职业装扮,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记忆卡递给他。
应逐接了过来,开始用VR眼镜一张张试读,试读了几张后,终于看到了一张与自己相关的记忆卡。
这段记忆不是前面那几段那种一发入魂的直给,而是以接吻开始的。开始几秒,应逐眼前是黑的,因为岑谐闭着眼。
两人吻得缠绵又投入,没多久,岑谐睁开眼,应逐才看到了自己的脸。
两人还是都没穿衣服,光溜溜的在床上。读取到这里,应逐就停下了。和前几次一样,为了不暴露,他把所有记忆卡都买了下来。
拿上记忆卡,应逐从咖啡馆出来,上了路边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上。
岑谐坐在驾驶座,盯着车窗外打电话,对电话那头交代道:“就是那个穿灰色职业装的,男beta。”
挂完电话,他转头看着副驾驶上的应逐:“已经让人跟着他了,先摸准他的工作地点和住处,随时可以去找他。”
应逐扯了扯嘴角,半玩笑半嘲讽:“够专业的。”
岑谐没放心上,他更在意别的,问:“这次有吗?”
应逐嗯了一声,把刚才确认出的那张记忆卡递给他:“你看吧。”
岑谐转身在后排的储物箱里捞着什么东西,说:“我记得我有一个分流器。”
分流器是用VR眼镜读取记忆卡时,可以让多人同时读取同一张记忆卡的设备。
应逐:“不用,你自己看。”
用膝盖想都知道里面是什么,他已经看够了,而且就算看,他也不想和岑谐一起看。
岑谐于是也没说什么,插好记忆卡,自己戴上VR眼镜开始读取。
岑谐读取时的感受和应逐其实有些微妙的不同,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岑谐一读取,就知道这是属于自己的记忆。这是身体和接收到的感受的契合度告诉他的。
眼前先是一片漆黑,自己在和人接吻。
感觉很不错,身心的愉悦感几乎将人淹没。慢慢的,他睁开了眼,看清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后,岑谐懵了。 !!!
应逐说的“有过接触”,居然是这种接触。
双唇依依不舍地分开,然后自己像顺势而倒的山,将应逐压住,接着就是探索。
应逐用手遮着眼睛,咬着嘴唇,喉咙哽咽:“慢,慢点……”
岑谐把他遮着眼睛的手拿开,这才发现他没戴眼镜。应逐应该近视得挺厉害,不戴眼镜的时候双眼都是失焦的。
他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散碎的哭声哀鸣都如泉水击石。
岑谐听到自己在问:“不喜欢这样吗?”
应逐摇头:“我,我受不了……啊!”
岑谐都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这么难缠,怎么这么不地道?应逐都哭成那样了,自己还这么凶。
话说回来,会不会是应逐在口是心非呢?从自己的视角看着应逐,他应该是很舒服的。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平时冷冰冰又禁欲又凶悍的监狱长,就这么乖乖躺在自己身下,整个人柔软得像一株藤曼,每一条枝叶都在轻颤,微微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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