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逐看了他一会儿,手伸进口袋拿出皮夹。记忆卡是一种比移动U盘还小的储存卡,放在别的地方他不放心,一直放在随身携带的皮夹的隔层里。
他把三张记忆卡倒在桌面上,岑谐拿起放在手心里,转头去找VR眼镜,才想起来已经被应逐砸坏了。
他只好起身站到窗边,冲外面喊:“陈九。”
陈九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头,出现在窗外:“会长。
岑谐:“给我找个VR眼镜过来。”
陈九应了下来,然后就离开了。
应逐一脸阴沉地坐在床尾的长凳上,岑谐甚至恍惚能看到他周身散发的黑气。
很快,敲门声响起,岑谐得了特赦般赶紧去开门,接过陈久给他拿来的VR眼镜。然后坐到窗边的椅子上,开始一张张读取。
十来分钟后,他终于把最开始的三张记忆卡全部读完了,摘下眼镜看着应逐。
应逐稍微冷静了一点,和他视线对视,等着他说点什么。
岑谐张了张嘴,他说:“我当时好像,很……喜欢你。”
应逐闻言,头微微动了一下,沉默片刻后又爆发:“你少给自己找补!喜欢我?喜欢我还能让这种记忆流出去?”
随着他情绪再度爆发,那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场又凝聚了。
岑谐弯下腰,焦灼到有些无措,抱着头小声嘟哝:“你这么生气干什么?你上我可以,我上你就不行?”
应逐怒道:“这是一回事吗?”
他生气并不完全是因为谁上谁,重点是记忆卡!
如果是自己上岑谐,那谁读取岑谐的记忆卡,就等于被自己上了。可是岑谐上了自己,别人再读取岑谐的记忆卡,就等于这么多人都上过自己!!!
他能冷静才怪。
岑谐很快也想到了这一点,说到底还是因为记忆卡流落在外。他心虚得不行,缩在小角落里不敢说话了。
心虚完,岑谐想到不知道多少人通过读取自己的记忆卡,体验过上应逐的经历,他心里就生出一种很愤怒很不爽的情绪。
操!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啊。
过了一会儿,岑谐起身,轻手轻脚地去倒了杯水,递给应逐。小声说:“你别生气了。”
应逐搓了搓脸,接过水一饮而尽,然后用手扶着额头,平复情绪。
岑谐见他还是生气,迟疑开口:“要不我现在把厄舍监狱的漏洞告诉你,你就别生气了。”
到了这一步,岑谐也是够有诚意了,算是把自己手里握着的应逐的把柄一一丢出来了。
应逐开始没反应,几秒后,他抬起头看着岑谐:“成交。”
岑谐硬着头皮说:“厄舍监狱是教堂改造的,你知道吧?”
应逐冷冷地嗯了一声:“知道。”
他没参与监狱最初的改建,接手的时候已经是监狱模式了。
岑谐:“教堂都有忏悔室,是这样的,那时候教堂里有一个神父跟一个妇女有私情,就从忏悔室下面挖了个密道和那个女的幽会。他们两个就是从那个密道里跑出来的。”
应逐看着他,问:“教堂的地形图纸上都没有标出这个密道,他们两个怎么会知道?”
岑谐:“4439就是神父和那个女人的私生子。”
应逐更生气了,怒极反笑,好啊,他还以为4438和4439是什么他妈的越狱天才,有多厉害,结果就只是打了信息差。他脸色阴沉,问:“就这样?”
岑谐害怕地后退两步,点了点头:“嗯。”
应逐狂怒:“就这?”
岑谐:“……”
又后退了两步。
应逐死死瞪着岑谐,怒问:“你就拿着这种脑残的越狱方式,威胁了我这么久?”
岑谐被他怒视着,又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几步,后背贴在门上,随时准备夺门而出。他见应逐不仅没消气,反而更愤怒,瞬间感觉自己干了火上浇油的蠢事,默默缩小了自己。
应逐接连受刺激,少有这么不冷静的时候,他愤恨地抓了抓头发,自己跟自己生气。困兽似的在原地转了几圈,接着又突然丧气,一脸生无可恋:“我管理厄舍监狱这么多年,居然没发现这么脑残的漏洞!”
岑谐连忙安慰他:“这也不能怪你,都说了是密道,没有被画在图纸里,当时改建的人都没发现,你接手的时候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许久后,应逐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时间已经不早了,本来应逐下午还打算回趟厄舍的,这么一耽误,监狱也不用回了,他准备直接回家。
然而这时,应逐又收到了男beta卖家的短信。
应逐跟男beta约了马上见面,岑谐要跟他一起去,应逐没反对,正好他现在没心情开车。
就这样,岑谐担任了司机一职,载着应逐来到那家咖啡馆。
这次应逐没有试读,直接把所有记忆卡都买了下来,刷的岑谐的卡。
如果这几张记忆卡里有岑谐的记忆,那么这就是他最后一次和这个男beta见面了。
从咖啡馆出来,应逐回到车上,一言不发。岑谐感觉他身上还笼罩着那层黑气压,也不敢说什么,开着车原路返回。
再次回到屋里,应逐把那一小堆记忆卡哗啦一声全部放到桌上,抬头看了看岑谐,没说话。
他们目前都不知道这几张记忆卡里有没有岑谐的记忆,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或者说直白点吧,就是,不知道这次是谁上谁。
两两沉默了许久后,岑谐迟疑着问:“我拿分流器来?”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既然默认了两人的信息要同步,那么分开读取就没有意义,干脆一起读卡算了。
应逐闭上眼,嗯了一声。
于是岑谐拿了分流器来,把记忆卡插在分流器的卡槽里,又用分流器的接口接上两台VR眼镜,递给应逐一个。
试了好几个,终于在第五张的时候,岑谐感受到了记忆和身体百分之百的契合度,是属于自己的记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应逐放在膝盖上的手收紧,死死抓住裤子。
自己在脐橙。
应逐真的快疯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骑在“自己”身上,策马般,上下起伏。
岑谐的手放在他腰上,来回摩挲。被天鹅绒包裹般的柔软触感滚烫,愉悦如海浪,一波接着一波蔓延开来。
不知道已经骑了多久,自己看起来是累了,越来越慢,终于停了下来。
然后他听见岑谐开口:“累了?”
应逐喘息着,嗯了一声。
岑谐撑着坐起来,扣着应逐的腰,一个翻身,不小心滑了出来。
应逐闷哼一声,用手遮着脸喘气,身上像过了微电流一样轻颤发抖。
岑谐没着急进去,先是和他长久地亲吻,呼吸纠缠着问:“还要吗?”
应逐喘了口气:“进来。”
岑谐撑起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应逐,语气十分不正经,晃着腰:“小飞棍来咯~”
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两人默默摘下VR眼镜,沉默着都没有说话。耳边还萦绕着那句,小飞棍来咯。
小飞棍……
岑谐眼神躲闪,表情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应逐深呼吸好几下,还是忍不住,今天第二次拿着VR眼镜朝他砸过去,咬牙:“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幽默啊?”
第15章 标记
岑谐直接抬手接住了应逐砸过来的VR眼镜,放到一旁。然后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眼睛睁得很大,有些局促地看着他。
应逐吼完这一句,看着岑谐可怜巴巴的样子,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岑谐也不知道说什么,他这会儿表面上看着平静,其实心里已经在哀嚎打滚了。
以前的那个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能这么丢人?他为什么要在应逐面前出这种洋相???
应逐慢慢冷静下来,闭上眼思考。那些失去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过往浮生像疾驰的车窗外闪烁的树影,疯狂地倒退。它们去哪了?它们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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