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到一半的时候,门铃响了。
蒋肃一拍脑门:“想起来了,今天还有余兴节目。”
旁人问:“什么节目?”
原来岑谐偶尔会帮同学跑腿,赚点小钱,今天蒋肃就让岑谐帮他去蛋糕店取蛋糕。
旁人:“没意思,这算什么节目?”
蒋肃笑着去开门,说:“等着看吧。”
门外果然是岑谐,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他身上都淋湿了,怀里包装精美的生日蛋糕倒是被他护得很好,门开后就递了过来。
众人安静下来,都看着门口。
蒋肃接过蛋糕,从兜里掏钱递给他,问:“我突然想起来,你是不是也是今天生日?”
应逐闻言,深吸口气,对接下来的情况已经有了预见。
岑谐,美貌,贫穷,omega,以上几点,轻易让他成为一个让人想欺负戏弄的对象。
岑谐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屋内先是静了几秒,接着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只有应逐没笑,他眉头微蹙地看着岑谐。
岑谐被这阵哄笑弄得有点茫然,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地看向这群人里他最熟悉的应逐。
蒋肃:“那别回去了,留下来一起玩吧。”
他转头,打了个响指,一只像雪团一样的博美欢快地跑出来,在他脚边打转,吐着舌头。
蒋肃逗了它两下,抬头看向岑谐:“今天它也生日,你们一块儿过吧。”
岑谐微微低头,看着那只干净漂亮的博美,对比起它,满身雨水的自己显得那么狼狈。
“怎么样?留下吃块儿蛋糕?”
蒋肃说完,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一拍脑门,说:“哈哈哈我忘了,我让蛋糕店做的是宠物蛋糕,里面塞的是狗粮。”
岑谐脸色很难堪,但也没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却被蒋肃拉着不放,他嘴上还在说:“走什么啊,来都来了,吃块蛋糕再走。”
这时,应逐发话了,他说:“够了。”
他一说话,其他人就不敢再造次,整个闹哄哄的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应逐说:“让他走。”
蒋肃只好松开岑谐的手腕。
岑谐没说话,也没再看应逐,低着头转身就离开了。
岑谐走后,众人还在笑。
应逐觉得这场面实在吵闹得没意思,战争在即,朝不保夕。他们却围在这里给一条狗过生日,还拿一个也即将成为战士的人取乐。
应逐站起来,说:“我先走了。”
应逐走后,众人面面相觑。
蒋肃心里有点不安,问旁边人:“应逐怎么了?”
其中一人和应逐认识得更久一点,笑了声:“没事儿。”
蒋肃还是怕得罪他,问:“他没跟我生气吧?”
那人:“不至于,他那人心软。”
蒋肃嘴角抽了抽:“心软?”
谁不知道,应逐可是个出了名的冷面冷情。
然后那人讲了一件应逐以前的事。
“前些年不是有一种电脑病毒吗?中毒后电脑桌面上会出现一只小猫。”
“记得记得,我当时也中那个病毒了。”
“嗯,应逐的电脑当时也中了那个病毒,他试着杀了一次,但是那个病毒你们也知道,特别厉害,没杀死。”
“对,我当时找了好几个电脑高手才弄好。”
“应逐杀了一次就放弃了。”
“啊?可是那个病毒小猫会吃桌面上的文件和图标啊。”
其实就是蚕食电脑数据,但是这个黑客也不知道有多无聊,愣是把蚕食过程做成小猫儿啃图标的样子。
“是啊,应逐就每天复制了好多个图标放在桌面上当‘猫粮’,你们敢信吗?他居然把那个病毒小猫当电子宠物养起来了。”
“卧槽。”
众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有人问:“然后呢?”
“那病毒小猫算是遇到心软的神了,应逐自学编程,在电脑里给小猫造了个猫窝,不让它跑出来吃自己的数据。自己时不时复制一些内容进去投喂它,估计现在还养着呢。”
岑谐冒雨走在深夜无人的大街上,雨像穿飞的针,扎在他的脸上,脖子上。雨越下越大,他躲到路边的一个公交站牌下面,看着夜空中的雨幕发呆。
没多久,一辆宾利在他面前停下,雨滴在车顶上打出无数莹白的雨花。后车窗降下一条缝,应逐淡漠的眼睛出现在车窗后,看着狼狈蹲在路边的岑谐。
合着震耳的雨声,他说:“上车。”
那个深夜大雨倾盆直泻,岑谐也遇到了自己心软的神。
这天晚上之后,岑谐就开始有点粘应逐,两人在宿舍的时候,他总是没话找话跟应逐聊天。可是他又大舌头,应逐听他说话总觉得费劲。
方舟的学生都是异能者,将来作为特殊型战士的他们算是军方的秘密武器。所以异能都要保密,不能随便透露。
除了每个人都要上的军事知识课、射击课和体能课,剩下的针对异能的训练都是一对一单独进行,教师要跟军方签署保密协议。
应逐是精神系,大部分时间都在思维楼和一对一老师训练精神力控制。
这天他完成当天的训练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思维楼看书打发时间。
看着看着,应逐突然听见窗外楼下传来一点不寻常的动静,忍不住微微探头看去,然后看到自己的室友被一群alpha围着戏弄。
其中一个alpha掐着岑谐的脖子,用手指把他的舌头夹住给其他几人展示,笑道:“看到没有?这家伙的舌头真的很短。”
众人哄笑之际,那个alpha突然爆出一声惨叫。原来是岑谐趁其不备,咬住了他的那两根手指。
岑谐的舌头可能确实短,但是牙齿一定很尖利,咬住就不松口。任凭其他人在他身上踹了好几脚,他就是恶狠狠地瞪着那个alpha,看起来嘴里还在发力,那个alpha的叫声越来越惨烈。
应逐坐在窗边看了全程。
alpha好不容易才把手从岑谐嘴里薅出来,发现流血了。他气得头脑发热,一声令下,和几个跟班对着岑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岑谐虽是体能类异能者,但是也难敌几个同级alpha的围殴,很快就体力不支地倒地了。
他挨打的经验似乎比打人的经验还丰富,倒下后就蜷起身体保护内脏,并又用手护住头。
几人揍人揍的起劲儿,带头的alpha突然惨叫一声,捂住头停了下来,很快有血从指缝流了出来,脚边是一个碎掉的盆栽。
他们抬头看去,应逐在窗后露出脸,淡漠地看着他们:“吵死了。”
几个alpha见是应逐,也不敢说什么,带头的那个把脸上的血一擦,梗着脖子扭头走了,几个小跟班连忙跟上。
岑谐自己坐了起来,身上脏兮兮的全是灰,嘴角流出血,却像是不知道疼似的,从头到尾没哭没叫。他用衣袖擦脸上的血,抬起头,和应逐视线对上。
应逐看了他一会儿,开口:“上来。”
岑谐撑着墙站起来,上休息室找应逐。
进门后,应逐没看他,指了指窗边的柜子:“那里有医药箱。”
岑谐不吭声地走过去拿出医药箱,自己给自己胡乱上了药,随便地包扎了起来。
等他包扎完,应逐走到他面前,沉默片刻:“张嘴。”
岑谐戒备地看着他,问:“干森么?”
应逐又重复了一遍:“张嘴。”
岑谐莫名地听从这个人的话,乖乖张开嘴。
应逐:“抬舌。”
岑谐照做,努力把舌头往上抬,眼睛睁得圆溜溜地看着应逐。
应逐看了一眼,说:“明天我带你去医院。”
岑谐:“去医院干森么?”
应逐头也不抬:“割了你的舌头。”
岑谐吓得赶紧闭上嘴。
应逐带岑谐去医院当然不是割舌头,而是割舌系带。舌系带就是舌头下那根像筋一样的东西,岑谐的大舌头是因为舌系带太短,让他的舌头像是粘连住了,无法伸缩,所以导致发音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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