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比较喜欢跟我做朋友呢~所以我就把距离保持在普通朋友的范围,有问题吗?”
沈鹤喉结微动,一时语塞。
他是一个高级辩论手,思辨能力很强,辩论赛多次拿奖,很少有这种说不出话来的时刻。
但在对上陈清棠时,这种时刻似乎变成了常态。
很久后,沈鹤才说出一句话:“这不对。”
陈清棠像是个好奇宝宝,睁大眼疑惑地真诚发问:“哪里不对了?”
沈鹤手握成拳:“这跟以前不一样,这不对。”
陈清棠无辜眨眼:“那以前又是怎样的呢?以前那样难道就对吗?”
沈鹤又顿住了。
陈清棠身子前倾,凑近他耳畔,嗓音绵软带笑,钩子似的让人心痒:
“普通朋友,会每天凑到对方身上闻他的气味吗?会像我们一样,经常穿对方的外套吗?”
陈清棠眼睁睁看着沈鹤的耳朵,一点点漫上绯红,心情很好。
他伸手刮了下沈鹤的耳廓,如愿以偿地看见沈鹤身子一颤,这才勾着笑继续说:
“普通朋友会毫不介意地吃对方碗里的饭菜吗,会每天都要黏在一起吗?””会在放假时一遍遍翻对方的朋友圈,把每一张照片都来回细看吗……”
沈鹤瞳孔缓缓放大,唰地一下,脖颈子都红透了。
陈清棠简直爱死他这种反应了,凑得更近了些,近得唇瓣都快碰到沈鹤的耳垂,这才继续说:
“普通朋友会在假期,那么用力地想知道对方跟谁一起出去玩儿了吗……”
被戳穿,沈鹤羞耻得闭上眼,握紧的双手用力到指关节泛白:“你怎么知道的。”
陈清棠轻笑一声:“我猜的。猜中了吗?”
真猜的,纯蒙的。
呀,真是开出了让人惊喜的隐藏彩蛋呢。
沈鹤喉结艰涩地滚动,再说不出话。
陈清棠退回安全距离,漫不经心地:“我还以为你喜欢跟我做普通朋友呢,所以打算尝试着跟你当普通朋友。”
“我认知里的普通朋友,就是今天这样啊,怎么了?”
沈鹤机械地摇头:“不。这不对。”
以前的陈清棠,去哪儿都会乖巧地跟在他身边,离不开他。
以前的陈清棠,有不喜欢吃的东西,都会给他吃,这是独属于他的特权。
以前的陈清棠,也只会那么好看地对他笑,笑里没有同魏彦他们玩笑时的疏离感……
沈鹤恍然惊觉,他对陈清棠来说也是特殊的、特别的。
只是如今,陈清棠收回了对他的特殊性。
沈鹤心口有什么东西开始翻涌,夹杂着不甘。
他眼神紧盯着陈清棠,里面明明灭灭地闪烁着欲望的火星子:“别这样对我,好不好。”
陈清棠抬起胳膊,轻轻捏着沈鹤的耳垂,似笑非笑:“如果不这样,我们不是朋友关系,那我们该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指尖又滑落到沈鹤的唇上,他微眯起眼:“你对我是什么心思呢?”
噌地一下,沈鹤眼里的火星子被点燃了,一直被压着的欲望、渴求,开始隐晦又悄无声息地外放。
此刻的他,像足了一只饿得厉害,还被猎物引诱的狼。
陈清棠掀起眼皮凝视他:“我再问一遍,沈鹤,你到底希望我的目光,看向谁呢?”
第25章 别看别人,看我
这一晚,沈鹤失眠了。
他总想起陈清棠质问他的样子。
总想起那句话:你想要我的目光看向谁。
沈鹤心里深处某块地方,被勾得隐隐松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他下意识反应给压制了回去。
沈鹤索性坐起来,大半夜去书房练字。
练了半个小时后,看着铺满了整张纸的‘陈清棠’三个字,沈鹤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
他终于放下了笔,拿起了手机。
然后在抖因上发布了一条动态:
——普通朋友是怎么样的
真的不会像他跟陈清棠那样相处吗。
当普通朋友,以后陈清棠就不会再穿他的外套,不会再依恋他的气味,不会再把碗里不爱吃的菜给他了吗。
很快就有人评论了。
不知名网友:啊,这属于弱智问题吧
沈鹤微微蹙眉:请文明交流
不知名网友:哦哦,抱歉啊
不知名网友:你这么问,是不是有人混淆了你对普通朋友的定义,和界限?所以让你陷入了混乱?
就好像,如果一直写某个字,写着写着,你忽然会感觉这个字很陌生,不认识一样。
不知名网友:这要判断很简单啊,你看看自己跟大多数人是怎么相处的不就行了
每个人对普通朋友的标准都不同。
比如交际花,他们对每个朋友都很好,哪怕是普通朋友,也会特别热情。
但有的人天生就冷淡,不爱社交,比如沈鹤这类人,普通朋友对他来说,就只是平时能够说上话,仅此而已。
这时,一个新的ID冒了出来,插入了两人的对话。
海棠花:你可以把跟他做的事,跟身边的朋友做一遍,看看自己能不能接受,就能判断跟他对你来说是不是一般朋友了。
沈鹤的目光一瞬就被这句话定住了。
好奇怪,明明这人的话混乱又前言不搭后语,甚至那个‘他’也指代不明,但沈鹤就是福至心灵,读懂了这句话的含义。
沈鹤回复了那个海棠花:谢谢,我试试
第二天
几个班一起上大课
沈鹤习惯性给陈清棠占了座,在看到陈清棠走进教室的一瞬,他刚要叫住人,忽然又顿住了。
沈鹤想起了昨天陈清棠对他说的话:
——明天开始,我不搭理你,你就别靠近我,我们试着做做普通朋友,等你想明白再说
沈鹤抬起的手,没有精神地垂落了下去。
这时,一道清冽好听的声音忽然在他耳畔响起。
陈清棠:“来得好早啊。”
沈鹤猛地抬头,发现陈清棠是在跟他说话,心头一跳,双手下意识收紧:“嗯。”
陈清棠朝他浅笑了下,跟楚希两人在前排坐下了。
沈鹤看了看陈清棠的背影,又看向身旁空荡荡的位置。
以前陈清棠都是挨着他坐的。
楚希回头偷瞄了眼沈鹤,压低声跟陈清棠说小话:“你不是要跟他拉开距离吗?”
“那咱俩应该离他远远的啊,为什么要坐他前面?”
陈清棠单手转着笔,另一只手撑着脑袋,语调慵懒:“钓鱼的话,饵怎么能离鱼太远呢。”
太远了,鱼怎么会有动力呢。
就要在他眼前晃啊晃,给他点甜头,让他闻得到香味,但又偏偏让他吃不到……
这种欢喜又心痒痒,还夹杂着几分失落,几分期待的感觉,才是最让人上头的。
楚希捂着嘴偷笑:“太损了你,是真的会。”
陈清棠一挑眉,趴桌上玩儿手机去了。
而沈鹤,即便这节课是水课,他也听得很认真。
只是目光时不时会不受控制地,落到前排的陈清棠身上。
每次看向陈清棠,沈鹤脑子里就有句话在不断地在回荡,带着偏执:
——他应该坐在我身边。
好几次下来,沈鹤不堪其扰,单手撑着额头,试图把杂念都赶走。
但心里又有个声音在反问:是应该吗?
上一篇:徐总又咋了
下一篇:万人嫌旅综发疯开摆后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