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理理我
陈清棠切回去,给他回了个句号。
下一瞬陈清棠的床帘又被撩开一条缝,一只手递了一杯奶茶进来:“光吃太噎了,喝点东西。”
陈清棠接过奶茶,不客气地把用来装鸭骨头的包装盒子,塞到沈鹤手里。
沈鹤似乎笑了下,拿着盒子把里面的骨头倒进垃圾桶,又把盒子拿回去还给他。
沈鹤本以为,这样就算是和好了,没事了。
结果第二天上大课,陈清棠不再坐在沈鹤身旁。
放学后原本该大家一起去吃饭的,陈清棠也拉着楚希先走了。
魏彦察觉到了什么:“小陈咋了?”
沈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魏彦脊背一凉:“我的事儿?”
莫名其妙的,他干啥了他。
罗新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这样的治好了也是流口水。
偏偏要嘴馋那么一回。
沈鹤没理他,抓上书包就追着陈清棠的背影走了。
出了教学楼,陈清棠跟楚希两人走在前面。
楚希悄咪咪回头看了眼:“沈鹤跟着呢。”
陈清棠懒懒地:“他爱跟就跟。”
楚希:“你俩咋了?怎么过了个周末,成这样了?”
陈清棠把昨天的事儿都跟楚希说了。
他把那称为——酱香鸭事变。
楚希抿着唇琢磨半晌:“所以,你是因为他把鸭分给别人吃了,就生气?”
“他后面不是专门给你补了份儿吗。”
陈清棠摇摇头:“我没有生气,只是想让他明白一个道理。”
楚希:“什么道理?”
陈清棠:“如果他想要成为别人心里最特殊、最唯一的存在,那他也得拿相等价值的东西来换。”
沈鹤向陈清棠索求了跟别人不同的特殊性,要求陈清棠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这个位置高于魏彦他们,甚至高于楚希,要求陈清棠满足他的占有欲。
那陈清棠也要成为沈鹤心里最特殊的那个人,要占据沈鹤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这个位置也得高于魏彦他们,沈鹤也得满足陈清棠的占有欲。
这样才公平。
陈清棠:“但他却把专门给我的东西,分给了别人。”
被分食的不是一份酱香鸭,而是特殊性、唯一性。
沈鹤把酱香鸭分给魏彦他们,就说明,陈清棠在他心里,是可以在某些情况下,被妥协的存在。
沈鹤没有学会坚定地选择陈清棠,像陈清棠坚定地选择他那样。
而陈清棠又是个高傲的人,他不喜欢开口去向别人索求。
因为要来的糖不甜。
听完陈清棠的解释,楚希总算是懂了:“那他确实不太应该。”
陈清棠没说话。
楚希摸摸他背:“好了好了,我们棠最大气了,咱不理他~”
楚希最护短了,他从不站理,他只站自家人这边,对他来说,陈清棠开心最重要。
陈清棠:“去吃饭吧。”
或许别人会觉得他有点作,小题大做,但在面对自己觉得很重要的事情上,就是要小气大发,小牌大耍。
这样才能让对方看到你的态度,引起重视,才能尽量杜绝这类事再次发生。
食堂吃饭时,沈鹤取好餐,坐到了陈清棠对面。
陈清棠看了他一眼,沈鹤似乎要张嘴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咽了下喉咙。
陈清棠低头,用筷子把一堆西蓝花剔到碗边:“这个我不爱吃。”
下一瞬,沈鹤的筷子就伸了过来。
陈清棠看他很认真地帮自己挑菜,忽然夹起两朵西蓝花,放入了楚希的碗里:“希希也帮我吃。”
沈鹤的动作明显顿了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后面这一局饭,是在安静中吃完的。
谁也没说话。
楚希一边吃饭,一边在手机上给陈清棠发消息。
楚希:你没看见,你把菜夹给我,沈鹤气压瞬间就低了
陈清棠漫不经心地:让他也尝尝这种被分食的滋味
只有切身体会过,沈鹤才能彻底理解陈清棠不满的点,才能学会把他放在最重要、最特殊的位置。
楚希: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和好
陈情谈指尖轻点着屏幕:如果这顿饭后,他还没主动找我谈话,算我前面白钓了
也算他这段时间都白干了。
很快三人吃完,端着盘子去还餐盘,然后出了食堂打算回教学楼。
陈清棠能感受到,沈鹤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而且越来越焦灼。
终于,在要踏入教学楼的前一刻,陈清棠的胳膊被拉住了。
陈清棠偏头看了眼沈鹤的手,对楚希说:“你先走。”
楚希也不凑热闹了,他下午没课,但他想去陪着周辰蹭课。
等楚希离开,沈鹤才开口:“我有话要说。”
陈清棠下巴朝旁边无人的小花园里一扬,径直朝那边过去。
沈鹤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走到花园角落,陈清棠坐在石桌旁边,懒散地翘起二郎腿:“说吧。”
沈鹤在他左边坐下,认真地看着他:“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
陈清棠心平气和:“我没生气。”
沈鹤:“好。你没生气。”
陈清棠忽然就有点气了。
沈鹤很认真地看着他,开门见山:“我不该把专门给你的东西,分给其他人。”
陈清棠心想,这人虽然在感情上迟钝,但还好有脑子:“继续说。”
沈鹤:“我不想你把碗里的东西分给楚希,因为我觉得那该是我的,只有我才有帮你吃掉你不喜欢的菜这个特权。”
“那我也不应该把本该给你的东西,分给别人,这会让你觉得,你在我这里没有特权。”
“我向你索要了特殊性,并且不希望被别人分走这份特殊性,那我也应该这样对你,这才公平。”
本来沈鹤还迟钝地没有意识到这点。
直到在食堂吃饭时,他看见陈清棠把本该给他的菜,分给了楚希。
那一刻的心堵和窒息,让沈鹤很难受。
他猛然明白了陈清棠看见那只酱香鸭被分掉时,是什么心情和感受,又是什么想法。
想清楚后,沈鹤就不再难受了,反而难忍雀跃欢喜。
因为陈清棠对他,也像他对陈清棠那样,拥有很强烈的占有欲。
现在陈清棠舒心多了,他终于看向了沈鹤。
那双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透出一种尖锐的侵略性:“是的,沈鹤,我不会无缘无故地给予别人什么,因为我不是慈善家。”
“我给了别人某样东西,我必须要得到起码同等的回报。在你向我索要特殊性时,我以为你明白这个道理……”
此刻的陈清棠藏锋毕露,跟平时的圆润温和很不一样。
平时的陈清棠像是月下清霜,霜只是冷淡疏离,但眼前的陈清棠,像是树梢上的冰棱,冰棱有棱有角是实体,是有攻击性会伤人的。
沈鹤喉结一点点滑动,迎着他的目光对视。
说不明地,这样带有危险感的陈清棠,让沈鹤的心脏更加躁动了,更猛烈地牵动了他心底某种隐秘的东西。
沈鹤:“我明白。”
陈清棠凑近他,抬起手,食指缓慢地从沈鹤的眉眼划过他的鼻梁,又经过面颊滑向耳朵:“那你就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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