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嗓音很轻:“家里的事。”
陈清棠手指拨弄他额前的碎发:“那为什么不开心。”
屋里再次安静下来,沈鹤不再回答。
陈清棠有些无奈,沈鹤啊,沈鹤的心好难走进啊。
两辈子难道都不能成功吗?
要怎样,这个人才会接纳他,对他敞开自己呢。
他总会找到办法的。
陈清棠不再追问,而是说:“那,要我安慰你吗。”
沈鹤动了动:“要。”
陈清棠浅笑,一只手捏着沈鹤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搭在沈鹤腰上,然后缓缓低下了头。
很轻柔。
像是一片花瓣掠过。
沈鹤的大脑有那么几秒空灵,随后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黑色的瞳孔震颤着。
陈清棠亲吻了他的额头。
这个认知,硬控了沈鹤好一会儿。
陈清棠就笑着一边欣赏他的反应,一边思考等会儿怎么糊弄解释。
结果下一秒,沈鹤忽然从他腿上暴起,一个转身,直接将他整个人压在了床上。
身上的分量很重,陈清棠有点喘不过气,微张着唇喘气:“做什么……”
沈鹤定定地看着他:“你亲我。”
陈清棠无辜地眨眨眼:“啊,不是你说的,想要我安慰你吗,而且只是亲一下额头。”
沈鹤神情微变,很快皱起眉:“你平时都是这样安慰人的吗。”
似乎生气了。
但陈清棠偏不哄。
他另一只胳膊搭上沈鹤的肩膀,又一寸一寸地摸到了沈鹤的后颈:“可是,你难道不喜欢吗?”
“你刚才的表情,分明在告诉我,你很喜欢~”
沈鹤哑然,双手攥紧。
他没办法反驳。
那一瞬,心脏都兴奋得快要跳停。
甚至下意识反应扑倒了陈清棠,冲动驱使着他想做点什么。
但尚存的理智制止了沈鹤,让他及时刹住了车。
陈清棠眼底碎着几分笑意,他按着沈鹤的脖颈,把人强行拉近自己:“告诉我,喜欢吗,自己说。”
沈鹤额角青筋暴起,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陈清棠,却是一句话也不肯说。
陈清棠指腹摩挲着他的后颈:“不说啊……那我就当你讨厌咯,既然你讨厌,那以后我不会再用这种方式安慰你。”
沈鹤的牙咬得更紧了,眼底几乎是有了几分恨意。
陈清棠唇角边的笑意却愈发深了:“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表情吗?”
他另一只手抚摸上沈鹤的唇,指腹来回揉。弄着饱满的唇珠:
“你的眼神,像是要将我撕碎,然后……一口一口吃掉解气。”
陈清棠笑了下,轻飘飘地抬眼同沈鹤对视,揭穿他的心思:“又像是要把我放在心尖上,温柔地怜爱……”
他像是无奈般叹了口气:“沈鹤,你到底想把我怎样呢?”
沈鹤沉沉的黑眸里,浮现出挣扎和混乱,他就那样看了陈清棠一会儿,随后克制地垂下了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无助得像是在海上漂泊,找不到方向的旅人。
陈清棠满是怜惜。
瞧这可怜的。
陈清棠手摸着沈鹤的软发,怜爱又柔情,却故意在此刻揭穿昨晚沈鹤的罪行,将节奏推向更高的浪潮:
“下次,不要再一个人在厕所里偷偷解决了……”
一开口就是重磅炸弹。
沈鹤浑身僵硬,好几秒,才机械地偏头看向陈清棠,耳根几乎是瞬间爆红。
随后一股黑色的恐惧感,吞噬了他的心脏。
沈鹤嘴唇都在颤抖:“你、你知道?”
陈清棠好整以暇,眯起眼欣赏他不多见的表情:“我的床位就靠着卫生间,听得一清二楚。”
沈鹤的大脑宕机,似乎能听见运转时咔嚓的顿响。
他甚至忘了反应,只能保持着睁大眼震惊看着陈清棠的姿态。
陈清棠对此刻的沈鹤简直喜欢得不得了:“还有之前,你抱我的时候,立起来了。对吧?”
沈鹤耳边嗡嗡作响,良久,他才狠狠闭了闭眼:“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喑哑的嗓音,似痛苦,又似隐忍的欢。愉。
这些下流的事,被一样一样揭穿,沈鹤心里的恐惧达到了最高点。
害怕陈清棠会觉得他恶心,害怕两人的关系会到此为止。
他们明明是好朋友,他怎么能对好朋友产生这样龌龊的念头。
他应该感到罪恶,感到羞耻,感到厌恶。
但是……但是该死的,此刻他的心脏却在肮脏又莫名其妙的雀跃。
——陈清棠一直都把他的阴暗和卑劣都看在眼里
从始至终陈清棠都知道他有着怎样的龌龊心思,清楚他的真面目……
一想到这些,沈鹤难以克制住兴奋。
疯了。
他真的疯了。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巨大的恐惧和窒息般的痛苦。
陈清棠一定会厌恶。
没有人能接受被自己的朋友精神亵渎和意淫,太恶心了。
陈清棠将他皱起的深眉,轻轻抚平,另一只手圈住他的腰:“为什么要道歉?”
沈鹤嗓音艰涩,不敢坦荡地直视他:“这是不对的……我不该,不该对你那样……”
陈清棠饶有趣味儿地勾起一个笑,低声一步步引诱:“不该对我怎样?”
沈鹤深吸一口气:“不该对你产生那种心思。”
他还是无法直白地说出口。
陈清棠却不肯放过他,像是有毒的蛇一样,死死咬住他的七寸:“哪种心思?”
他叹气地摇头:“你没有对我坦诚,沈鹤,我对你有点失望。”
沈鹤呼吸变得急促,别开脸,额角的青筋鼓动,近乎是自暴自弃般:“下流的心思。”
他像是个在向上帝吐露自己罪行的恶徒,虔诚又痛苦地忏悔。
懊恼、罪恶感几乎将他吞噬,让他嗓音都发着抖。
陈清棠眼底的笑愈来愈深,眸色荡漾又失神。
此刻他有种爽感。
陈清棠双手捧住沈鹤的脸,逼他看向自己:“还有呢,只是这样吗?什么下流的心思?具体点。”
沈鹤的眸色黑沉得不像话,瞳孔脆弱地颤动:“我不知道……帮帮我……我好像坏掉了。”
陈清棠安抚地把他的头,按进自己的颈窝。
这个亲密的动作,让沈鹤难以接受地瞳孔放大
但抵抗的意识,在闻到陈清棠浅淡、还带着温热的体香时,就被瞬间瓦解。
他轻轻用鼻尖抵弄着陈清棠的皮肤,呼吸急躁。
陈清棠一下一下安抚地抚摸他的软发:“很难受吧,自己忍耐了很久了吧……”
沈鹤委屈又粗重地亲吻他的脖颈。
陈清棠却并不帮沈鹤解脱。
他想着,终于是时机了。
到了挑开一切的时机。
让他最后再放一把大的火,把沈鹤仅剩的理智都烧毁。
然后逼着沈鹤,不得不去面对自己的心意,想逃也逃不掉。
这叫做,钓鱼执法。
先引诱对方犯下罪恶,再用伪善的道德去将他禁锢住,‘逼迫’他不得不面对,不得不承担责任。
陈清棠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笑,然后温柔又残忍地,将这个理智已经摇摇欲坠的可怜人,彻底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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