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这样,毕竟他在国外。
许落回复:【?】
而楚淮在八点整发的约早餐的信息,许落抱歉的回复:【刚刚看到】。
介于已经拒绝了楚淮的表白,许落又对吴英英和余亭说了他已经起床的事,问他们去不去吃早餐,人多不尴尬。
许落回复完消息不到一分钟,房门被敲响。
他开门,然后愣住。
宴山亭看到许落睡到乱七八糟的头发,眼底涌出笑意:“洗脸换衣服,这里有家餐厅不错,我们直接吃中饭?出门前先喝一点粥垫垫胃,对身体好。”
许落仿佛回到过去半年多的日子。
他总会因宴山亭的索求无度起不了床,若是要去老宅,便会在洗漱后喝点粥垫垫,到老宅正好吃午餐。
许落在恍惚中打量宴山亭,感觉他光鲜的像个新郎官。
宴山亭也在看许落。
像过去那样,他揉了下他的脑袋。
许落没想到宴山亭会千里迢迢的过来。
他挺不好意思:“昨天不是已经说过没事。楚淮不会伤害我,你忘记了,我救过他。”
宴山亭手机有楚淮昨天下午发的短信。
楚淮:【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以前是没机会,以后就说不准了,宴 总,许落已经不是你的了】。
现在许落和楚淮说差不多的话,宴山亭只能用沉默缓和情绪。
奶奶说他说话不好听,别人也就算了,对家人,有些话如果会伤害到别人,不如咽下去。
宴山亭不能很好的保持沉默。
他还是开口,冷冰冰的:“吴英英很急,我答应她会保护你。”
许落感觉宴山亭不太高兴,他好像总是会让宴山亭心情不好。
这么远赶过来不是谁都能做到。
许落给宴山亭倒了杯水,又堆出零食给他:“我换衣服,很快就好,总之......谢谢。”
吃饭的事另说。
他怕让人久等,跑着去洗漱。
宴山亭拿起桌上极小包装的无糖小饼干,心里无端有些懊恼。
这时门再次被敲响,许落从洗手间探出头,牙刷还在嘴里。
宴山亭已经起身。
许落飞快漱口后过去,祈祷来的是吴英英或者余亭,到跟前看到门外站着光鲜亮丽的楚淮。
楚淮看到宴山亭手里的小饼干,前天晚上他吃过的小饼干。
宴山亭从容平淡的说:“进来吧,落落一会儿就好。我们约好去外面吃,你要一起吗?”
楚淮:“那感情好,人多热闹,小落知道我爱吃什么,一会儿他帮我点菜就好了。”
并没有答应去外面吃的许落:“......”
宴山亭把晾到差不多的粥递给许落:“先垫一垫。”
在楚淮来之前,陈匀已经来送过粥。
不论在任何地方,他总能找到宴山亭吩咐的东西,譬如一锅熬到一抿即化,放着大颗虾仁和薄薄鱼片的美味海鲜粥。
这时吴英英和余亭正互相在微信上打气,约定即使楚淮到时脸色再难看他们也要坚持和许落坐一桌。
勇气总是比想象中脆弱。
敲门时开门的是面无表情的楚淮。
楚淮的长相英气十足,心情不错时才会有几分温和,平常便已经给人极强的压迫感,此刻更让人脚底发寒。
但是他声音平稳到似乎在修禅:“进来吧,一会儿出去吃,一起吧。”
看到宴山亭在,吴英英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很快又因此心安。
余亭也是。
两人不约而同的摈弃约定,和陈匀以及罗风做一桌。
许落和宴山亭以及楚淮坐一桌。
好在这餐饭吃的比较平静。
这种平静在许落说他的飞机票定在下午六点:“你们怎么回去?现在订票还来得及。”
楚淮说:“客机不舒服,坐我的私人飞机走,过年还要工作,你现在需要良好的休息”
他虽然坐的客机来,可没打算用客机带许落回去。
如果许落有兴趣的话,楚淮还会在沿途有趣的地方让飞机降落,好一起培养感情。
当然,这是宴山亭出现前的计划。
楚淮算过宴山亭来这里的时间,确定宴山亭也是坐客机来的。
他说:“楚家的飞机不会给宴家人坐,宴总,对不住了,你得自己想想办法。”
吴英英纳闷,楚家?
宴山亭:“客机是不舒服,落落,我让人把奶奶送你的私人飞机开过来了,一会儿看看喜不喜欢。宴家的飞机也不会接纳楚家人,还好楚总早有准备,很不错。”
宴山亭自问不算撒谎,他这次让人开来的私人飞机确实是属于许落的。
不是奶奶送的,是他送的。
许落的职业需要各地奔波,总坐客机会休息不好。
宴山亭亲自挑选了飞机,又拟定了许落喜欢的风格让人加紧改造。
他预备在元旦送给许落。
只是许落在年前离开。
宴山亭的尊严让他没有提这份礼物,不过他也没有叫停飞机的各项配置,譬如保养和专机人员,因此能随时启用。
坐在中间的许落感觉左右两边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他先看楚淮:“你不是在这里还有公事要处理?你忙你的,不要因私费公。”
楚淮面色沉沉。
宴山亭眉宇微展。
许落看他:“麻烦表哥替我谢谢奶奶,心意我收到了,不过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宴山亭面色沉沉。
许落带吴英英和余亭乘坐客机回国,他现在有钱,旅途又远,三个人都订的最好的舱位。
其他工作人员已经提前回国。
他们的机票是公司报销,许落在公司报销的基础上给他们提了一个等级舱位,虽然没有头等舱好但也算不差。
许落回去后休息了一天就上门看宴奶奶,他之前答应过的。
他和宴奶奶一向相处的好,连平安都格外放松的仰躺在许落的腿上,睡了很安逸的一觉。
老太太问许落为什么离开宴山亭。
什么不合适之类的话,她才不信。
想着问清楚了让宴山亭改一改,许落心软,一夜夫妻百夜恩的,没准就原谅了呢。
许落只好偷偷跟老太太说了宴山亭有喜欢的人了的事。
宴老太太:“不可能!”
许落:“亭哥亲口跟我说的,在我们离婚后喜欢上的,人家都跟他表白了,他很欣赏对方。”
他劝道:“奶奶,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很难说,我们两年都没什么火花,人家一秒就看对眼,这是天意。”
许落离开后,宴老太太立即联系宴山亭:“小落说你有喜欢的人,怎么回事?”
她不信在感情上木头一样的孙子会忽然脚踏两只船。
宴山亭沉默几秒后说:“我没说过。”
宴老太太:“刚才犹豫什么?有原因是不是?小落是个正派人,老实又善良,很有道德,认为你有了喜欢的人只会离你八丈远。”
宴山亭冷漠的说:“这是他的事。”
今天上午许落还询问他有没有空去领离婚证。
宴山亭到现在还没有消化许落一而再的绝情。
他因此并不是很想立即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哪怕已经震惊于许落竟然会胡思乱想到这个地步。
宴老太太气的胸口发闷,几秒后才说:“知道你爷爷抢亲的事吗?”
宴山亭:“嗯。”
宴老太太:“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抢亲?我们是自由恋爱,我娘家也是宴姓但比他家差的多,只能勉强算门当户对。他这个人脾气硬,话也少,胜在长的帅,总有些烂桃花。有次我们闹别扭,我误会他喜欢了别人,直接回家嫁人去了,他要是晚去半天我都是别人的媳妇了。”
她没有说其实新郎也心有所属,两人不过是合计着做了一场戏。
宴山亭听的入神,又不自觉和今时今日的自己做对照。
他五岁前爷爷还在,高大威严的老头见谁都没个笑脸,唯有在奶奶面前才换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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