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此遏制怒气:“不是这件。”
陆星喻又提起很久前被许落在徐家为难:“我只是说了两句不好听的,可他差点磕碎我的脑袋......”
对陆家和林家一再觊觎许落的行为,宴山亭决定不再姑息。
他记得许落说过“天凉王破”的事,那很不合常理,也太过霸道,但许落何其无辜。
宴山亭决定霸道就霸道了。
他会用最妥当的方式让林家和陆家失去能利用许落的立场。
不过在这之前宴山亭也要算一算过去的账。
他看出陆星喻言辞闪烁,只道:“最后一次机会,听说现在你们这么大的人都流行送出国镀金?我可以帮你,去非洲怎么样,十年后再回来,总能长记性。”
陆星喻知道那件事的要紧,咬紧牙关不说。
宴山亭也不催促,看了眼陈匀。
陈匀立即叫了人进来:“直接送出国,随便找个原始部落丢进去,不要打任何疫苗,医药品和钱以及通讯工具也不准带,让他自生自灭。”
陆星喻被粗暴的拖出去。
挣扎中他脑袋撞在门框上,磕掉了两颗牙。
陆星喻抓住门框,用门牙漏风的嘴大声喊:“我说!我说!许落是自愿的,我们没有逼他!他妈非要进陆家的祖坟,他求的我爸说愿意以去宴家作为交换......”
第65章 他不会把许落交给任何人……
听到陆星喻的话, 陈匀只觉脑袋嗡的一声。
他一直以为许落同意这门婚事可能有陆家的逼迫,但更多是宴山亭以及宴家确实值得人向往。
可如今的真相何其惨烈。
陈匀想到许落第一次到宴家时默默坐在客厅的样子,才二十二岁的许落, 为了母亲出卖自己的许落,那时在想什么?
他不禁后悔当初没有对许落更好一些。
陆星喻开始招供后,要带他走的人暂时停手。
陆星喻松了口气。
仿佛从鬼门关爬回来,他支撑不住的嚎啕大哭:“该说的我都说了, 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会找许落的麻烦......”
要是早知道宴山亭还对许落念念不完, 他说什么也不敢为难许落。
泪眼模糊中, 陆星喻就见站在窗边的宴山亭竟是一如既往的冷酷。
冷酷到还有闲情逸致看手机, 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重要。
忽然陆星喻听宴山亭说:“这不是全部, 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还要隐瞒, 舌头不用要了。”
陈匀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慢慢收敛动容。
他看向宴山亭, 忽然发现在明亮光线下俊美冷峻如神祇的男人,面颊的肌肉在微微颤动。
陆星喻的确隐瞒了一些事。
譬如许落主动找上门是为了许菱素能再见陆绍元一面,却正好撞在宴家选亲的当口,让陆绍元记起了他。
譬如许落不是主动要去宴家, 是陆绍元引诱许菱素有了期盼, 背后却以此要挟许落。
再譬如许落去了宴家后陆绍元也迟迟不给许菱素下葬,直到许落拿出结婚证。
这些事有些是陆星喻亲眼所见,有些是偷听的,更多是林云柔发现陆绍元的真面目,不想陆星喻有一天被陆绍元蒙蔽和欺负,一点一点的灌输给陆星喻的。
陆星喻越说越多,不禁对惹出这些事的陆绍元心生恨意。
而宴山亭始终态度冷淡。
陆星喻怕失去舌头, 只好搜肠刮肚。
他索性道:“都是我爸的主意!他还逼许落在他母亲的骨灰前发誓不准把这件事告诉你,如果违背诺言,许菱素在阴间都不会安宁。对了,他还要许落拿着结婚证去找他,让许落把你请去陆家炫耀,许落一直拒绝。最近许落被宴家抛弃......不不,他离开宴家,我爸和舅舅还让人把他带去家里,想逼他就范,没想到许落竟然早就录了音,我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陈匀大惊,在他们不注意的角落,许落竟一直受陆家的钳制和逼迫?
他问:“什么录音?”
陆星喻:“他妈下葬那天我爸逼他发誓的录音,他说他现在已经是大明星,这份录音如果流传出去谁都别想好。”
陈匀这才明白为什么许落那么努力拍戏。
他心口梗着很多情绪,努力遏制着愤怒问:“许落离婚后,你们想用什么逼他就范?”
陆星喻心虚低头:“他妈不是还在陆家坟里埋着,埋和挖都是一句话的事......”
砰的一声,做摆件的半人高瓷瓶被摔碎。
陆星喻回过神发现视野变高,呼吸变的很困难,他整个人被卡着脖颈提了起来。
陆星喻看到宴山亭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神竟然可以这么可怕。
宴山亭说:“你们都该死!他有什么错,他才多大......”
眼看宴山亭要将陆星喻掐死,陈匀大惊失色。
宴家并不是草菅人命为所欲为的人家,到这个位置固然风光,可暗地里不知多少双鬣狗一样的眼睛盯着。
当年宴山亭清理门户,即使再愤怒也都有理有据的处置人,任谁都说不出半个不字拿不住一点把柄。
陈匀怎么劝说都没用,灵光一闪道:“小少爷还等着您呢,要是您出什么事,世道这么凶险,谁护着他?”
宴山亭松了手。
在陆星喻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中,他低声说:“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陈匀没有听清宴山亭说了什么,示意人拖走陆星喻。
房间恢复寂静,他问:“您说什么?”
宴山亭看他,又似乎看着别的什么:“我要他们付出代价,每一个人。”
这天晚上宴山亭没睡,见了陆绍元和林云升。
虽然陆绍元和林云升比陆星喻老辣的多,但陆星喻已经泄露了太多东西,陈匀轻易便揭穿了他们的伪装。
宴山亭问陆绍元,许菱素下葬是哪天。
和他猜测的日子一样。
那天许落回家很晚,半夜高烧,难受到吐了他一身。
很奇怪的,两年前的事宴山亭竟历历在目,那时许落的憔悴,还有自己对他的嫌恶都在。
凌晨五点钟,宴山亭站在许菱素的墓前。
陈匀递过来一束花。
宴山亭把花放在墓碑前,跪了下来:“来的冒昧,您别介意。我会照顾好许落,您安安稳稳在这里长眠,日后我和他一起来看您。”
这时许落刚刚瘫在化妆间的椅子上,随便化妆师摆弄他的脑袋,他又睡过去。
要随时配合化妆师,许落睡的不实。
因此余亭很轻的一声“楚总”许落就睁开了眼,果然看到楚淮进来。
国外时楚淮已经暴露身份,余亭和吴英英便知道他真名楚淮,再不称呼他为林总。
许落看窗外蒙蒙亮,问他:“怎么不再睡会儿?”
楚淮昨天下午到的剧组,风尘仆仆,许落一问才知他最近在国外出差。
楚淮说又累又饿,许落就请他吃了饭。
没想到隔天一早再见,和国外那次一样,楚淮又变的神采斐然,恢复力很惊人。
楚淮记得小时候他非要和父母睡,父亲偶尔起早,母亲就会问他怎么不再睡会儿。
虽然母亲的声音压的低,但楚淮听到了。
他不自在的挠了下额角:“睡不着,待会儿一起吃早饭?”
自从《唯爱卿卿》大爆后许落地位骤升,在这又是男一号,剧组分配化妆间他是单独一间,配置很好。
楚淮坐在许落旁边的位置,撑着下颌看许落化妆,在许落看过来前又移开视线。
许落狐疑看他:“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楚淮:“......”
他只是因为许落一句问不可避免的想到婚后生活。
余亭简直要乐死,偷偷给许落发信息:【哥,我看楚总八成是在害羞】。
许落:“......”
楚淮在剧组呆了三天,远离许落的焦躁才恢复。
既庆幸宴山亭没来打扰,又怀疑宴山亭背地里又给他挖坑,让罗风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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