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时间......
如果当初他对许落用心,是不是许落未必会绝情离开。
楚淮看许落兴致谙然,凑近说:“喜欢啊?咱们将来也办。”
许落:“......”
众目睽睽他也不好说他,在桌下踩他一脚。
楚淮立即坐端正了。
宴山亭听到楚淮说了什么。
这正是他想说的。
他低声对许落说:“订婚宴和婚礼我们也都会有,会是最好的。”
许落:“......”
楚淮瞥宴山亭,幽幽道:“离婚了才办婚礼,没听说过。”
这一桌坐着的其他人地位都不低,但比宴山亭和楚淮却逊色许多。
众人原本都稳重。
听楚淮和宴山亭你来我往的说辞,不禁惊讶。
原来楚淮今天不是来砸场子,也不是来抢婚,竟是看上了宴山亭的前妻?
不过该说不说,不论宴山亭还是楚淮,都和许落挺登对。
许落不想给楚淮难堪,但他真的很尴尬。
他飞快的在手机上打字给楚淮看:【你如果想赶我走,可以直接说】。
楚淮大惊,立即正襟危坐。
许落将同样的话给宴山亭看。
宴山亭同样变的静默而端正。
祝慕白一直注意许落那桌的情况。
见许落踩楚淮一脚真怕楚淮掀桌子,没想到一向凶狠暴戾的楚淮竟低眉顺眼。
是他小瞧了许落。
原来连楚淮都成了他的入幕之宾。
祝慕白旁边坐着的是他的大哥祝慕坤。
外人不知道祝慕白喜欢宴山亭,祝家人却清楚,也曾希望祝慕白能将宴山亭拿下。
如今宴山亭明显对许落旧情难忘。
祝慕坤低声道:“别看了,咱们掺和不起人家的事,你能混到那个圈子已经很厉害,趁着情谊没散早些找个好人家......”
祝慕坤是祝慕白同父同母的大哥。
他很嫌弃祝慕白的优柔寡断,祝慕白既然没有竞争继承人的资格,不如早些嫁人给他添些助力,让他执掌祝家......
总比在异母手足底下讨生活要好。
祝慕白暗道真是蠢货,大难临头都不知道。
他是喜欢宴家势大,喜欢宴山亭卓尔不群。
可真正拼命想嫁入宴家不止因为这个。
这些年保守着那个可怕的秘密,祝慕白经常做噩梦,他若不想成为被殃及池鱼的那个鱼,成为宴山亭的家人才最保险。
不过祝慕白不敢再次向宴山亭表白。
他有预感,如果再说一次喜欢之类的话,宴山亭会毫不留情的将他驱逐出圈子。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现在看明显是许落想要离开宴山亭。
也许解铃还须系铃人?
订婚宴后许落将树叶还给楚淮,他开车来的,也没喝酒,独自开车离开。
宴山亭和楚淮目送许落的车子远去。
这两人站在那一动不动,其他人也只好跟着站着,大多数人已经看明白,楚淮今天是为许落来的。
宾客们有些意外,又不是很意外。
许落确实很吸引人,如果不是顶着宴山亭前妻的名头,不会少人追。
旁的人不敢捋虎须,但楚淮却向来横行无忌。
宴山亭送宴老太太回老宅。
宴老太太问他:“小落和楚淮怎么回事?”
宴山亭:“就是您看到的那样。”
宴老太太:“哪样?”
宴山亭:“他不喜欢楚淮。”
宴老太太:“......也不喜欢你!”
见宴山亭杵着不说话,宴老太太叹气:“小落今天不喜欢楚淮不代表明天不喜欢,当年你父亲不争气,如今你也是!你到底做了什么?”
宴老太太始终觉得哪里不对。
许落不是翻脸不认人的人,怎么会前脚和宴山亭你侬我侬,后脚就离开?
要不是对她一如既往的体贴关爱,宴老太太都要以为许落是被谁给掉了包。
宴山亭不说话,宴老太太却怕那么好的孙媳真跑别人家去。
她苦口婆心:“你和你爷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木头一样往那一杵好像能杵来什么。当初你爷爷仗着自己长的俊,我算是自己上钩。你呢?楚淮比你差什么?你跟奶奶说说,也许这件事还有转机。再不坦白,反正小落永远是我的孙孙,至于你,以后一辈子抱着猫过去。”
今天楚淮忽然出现,不止宾客们震惊,宴山亭也是。
楚淮这般高调的表明对许落的喜欢,宴山亭心里不是没有紧迫感,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让许落回心转意。
也许称不上回心转意,许落从未对他用过心。
也许是情绪积压到某个临界点,也许是被“还有转机”打动。
宴山亭扑通跪在宴老太太面前。
宴老太太下意识问:“你出轨了?”
宴山亭沉默几秒后坦白了一切。
坦白和许落的协议,坦白许落怎么来的宴家。
宴老太太震惊到久久没有回神,心疼许落到恨不能立即去见见他。
再看眼前的混账,她气恼道:“混账!”
宴老太太让宴山亭滚去祠堂跪着:“小落不是没有心的孩子,你肯定没少欺负他,否则他怎么会这么绝情,好好想想你都做了什么!”
宴老太太一宿没睡,既心疼许落自小的遭遇,也心疼宴山亭。
说到底罪魁祸首是她。
她一大早去祠堂接人,对宴山亭说:“错了就要认,该道歉道歉,该弥补弥补,之后再说其他。”
宴山亭点点头。
宴老太太犹豫再三还是道:“离婚证也该领,不破不立......”
宴山亭脸色泛白,没有说话。
这时楚淮也刚从祠堂出来,晃晃悠悠去餐厅陪楚老爷子吃饭。
昨天他去宋家那样高调,楚老爷子晚上就知道了。
楚老爷子没少拿宴山亭结婚的事催楚淮,自然也了解过许落,评价说小年轻白净好看眼神端正,是个正派人。
现在楚淮看上许落,楚老爷子虽然意外许落是宴山亭的前妻,但更惊喜。
铁树开花多难得,尤其许落确实不错。
楚淮在老爷子面前夸许落,难免说到许落如何敬业,如何在几十斤重的吊灯下救了他。
这又牵涉到他图谋不轨的接近人家的前事上。
当即楚淮就挨了楚老爷子两拐杖,晚饭也没得吃就被撵去祠堂反省去了。
这一夜惦记许落的人不少,很多人家都催促家里的子弟和许落搞好关系。
不管人花落宴家还是楚家,反正和许落有交情错不了。
不过最先联系许落的是祝慕白。
祝慕白不想留下把柄,给许落发信息时措辞很得体,说大家都是朋友,现在许落好不容易有空闲,一起出来聚聚。
许落:【叫上山茴一起?人多热闹】。
祝慕白:【她最近忙】。
许落就确定祝慕白是有私事找他。
可他和祝慕白并无私交,唯一的交集大概是他是宴山亭的前妻,而祝慕白现在喜欢宴山亭。
许落的成长期一直挣扎在生存线,感情上一片荒芜,但幸运的是他有无数份群演的工作经验可以借鉴。
像祝慕白这种情况,许落大致心里有数。
许落给祝慕白拨过去语音电话:“见面就不用了,经纪人催的紧,我可能腾不出时间,如果你有什么话想私聊,现在就很方便。”
祝慕白预感到许落什么都明白,不由忌惮。
事已至此,退缩反倒让人小看。
他咬牙道:“既然你和亭哥分开了,能不能离他远点?我喜欢他很多年,如果不是你横插一杆也许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楚总好像对你有意,他家世不比亭哥差,与其吃回头草不如试试新人?”
祝慕白的话有些偏激,许落听的不顺耳,看人情绪激动才忍着没打断。
等祝慕白说完,许落冷静道:“没有也许,难道你喜欢宴山亭的每一年我都在?还有,我和楚淮怎么样是我的事,不用你指挥。我和宴山亭已经分开,他做什么不是我能控制的。没有我还有其他人,难道每个人你都要去警告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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