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宴山亭多想,许落以客人的姿态让陈匀陪他上楼。
陈匀将许落带去宴山亭卧室的衣帽间。
许落发现衣帽间他和宴山亭的衣服、饰品、鞋袜这些分门别类又相互依偎的摆放,完全是他还在时那样。
许落简单的换了件衬衫,换下的衣服让陈匀找了袋子装好带下楼。
他什么都不问,陈匀倒不好替宴山亭说什么。
许落陪枣糕玩了会儿,喂它吃了小零食,又和宴山亭一起吃了晚饭。
宴山亭看外面天都黑了,让许落留宿。
许落说:“明天还有工作。”
宴山亭知道没有。
他看着许落上车,还是忍不住敲了敲许落的车窗,在车窗降下后抱着枣糕弯腰。
陈匀后退几步,留给两人说话的空间。
宴山亭记得许落在徐天文的书房教训陆星喻时说的话。
许落说不爱他,只是利用他,随便哄一哄他就能让他什么顺着他。
那时宴山亭不以为然,许落怎么可能不爱他。
宴山亭问许落:“不走了好吗?”
许落:“......”
宴山亭没办法看着许落再一次离开:“不爱我也可以,不想哄我也没关系,只要你留下,我什么都顺着你......”
许落对宴山亭说:“哥,不要开玩笑了。”
他看到宴山亭的失望和难过,但许落真的只当他是很熟悉的朋友或者哥哥,没别的感情。
许落开车离开。
从后视镜看到宴山亭抱着猫还站在那。
许落觉得抱歉和难过,但他暂时没有要走入一段感情的计划,开车出别墅区后停了几分钟,给宴山亭发了信息。
宴山亭看到许落给他转账两万,备注是:“衬衫钱,谢谢。”
他回到没有许落的空荡荡的卧室。
晚上枣糕从枕头下拖出结婚证。
宴山亭第不知多少次看上面的照片。
照片上许落在努力微笑,他看着很不高兴,很不和善,一点都不像可以善待和体贴妻子的丈夫。
如果早知现在他怎么也要笑一笑。
第二天宴山亭早早去医院,遇到同样早来医院的楚淮。
楚淮穿着休闲,脖颈戴着项链。
说是项链,只是简单的一条白金链子,显眼的是链子上缀着的一只黑色钻石小猫。
这只小猫和楚淮抱着的黑猫很像。
看宴山亭盯着自己的项链看,楚淮挑眉。
宴山亭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只钻石小猫。
去年许落过生日这只猫挂在楚淮的车钥匙上,当时宴山亭没在意,现在忽然明白。
宴山亭没有问,答案就在那里。
他绕到副驾驶,抱出窝在一起睡觉的两只猫。
昨晚他让人把平安也送了过来。
只有一只猫并且不会乖乖被他抱的楚淮:“......”
许落每拍完一部剧会休息一段时间,最近他时间正宽裕,想着好好陪陪宴奶奶。
来医院就碰到三猫大战。
两只橘猫一只黑猫骂骂咧咧的互殴,猫毛乱飞。
如果不是宴山亭和楚淮都有些懵的站在那,许落都不敢认这三只凶悍的猫是他曾经都抱过的乖巧小猫。
在院长的建议下三只猫都被带离医院,并被永久禁止再来。
许落则每天都去医院。
有次他忘记拿手机返回去取,听到宴奶奶对钟叔感叹过去的事,这才知道宴奶奶已经知道协议婚姻的事,这次生病竟是因为有心结。
时过境迁,宴山亭还为此道歉数次,许落早走出来。
他安慰宴奶奶说很庆幸陆家把他送来宴家,而不是别的什么糟糕的人家,宴山亭没有亏待他,宴奶奶更是把他当亲孙子看,他很幸运也很满足。
宴老太太见许落说的是真心话,不由感慨。
许落顺带坦诚了楼上是楚淮的爷爷住院,他经常去探病的事。
楚爷爷是个乐观开朗的老人家,对许落很好,许落又是楚淮的朋友,来医院不去看看老人家说不过去。
只是宴、楚两家的矛盾在那,许落难免纠结和心虚。
宴太太拍拍许落的手:“那老东西教子不善,我很看不惯。不过这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纠葛,和你没有关系。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这么点年纪,正是随心所欲的时候。只是看他一回至少也要看我一回,否则奶奶才真要伤心。”
她早就知道楚老爷子在楼上住院。
那老头看着粗糙实际心眼比筛子还多,还声如洪钟,钟叔上去逐客都败下阵来。
什么住院,怕不是来跟她抢孙媳妇。
宴老太太被许落解开心结,很快康复出院。
期间她的老姐妹们来探望,有时会碰到许落,在许落不在时问宴老太太,许落是不是和宴山亭要复合了。
看许落这么殷勤,怕是后悔离开宴家了吧......
宴老太太怕许落被低看,只道:“我家那个你们也知道,整天跟个石头一样,很不讨小落喜欢。这次要不是我住院,小落哪会搭理他。不管他们将来走到哪一步,反正小落在我这比亲孙子还亲。”
她说起许落照顾她的种种细致。
人老了各种病都找上门,正需要晚辈呵护。
可现在的年轻人哪耐得住性子在医院陪护,不像许落,能安安稳稳在医院大半天。
几个老太太听的羡慕,直说宴老太太有福气,有宴山亭那样能干的孙子,又有许落这样贴心的孙子。
宴老太太脸上放光,说起立遗嘱的事。
她说:“你们看小落平常温温和和的,脾气顶好吧,那会儿直接虎着脸让钟叔把遗嘱拿去烧了,那厉害劲儿,吓的我都不敢说话。”
众人既吃惊宴老太太竟要将一半遗产留给许落,又惊讶许落竟丝毫不收,暗道真是让宴家捡到宝了。
祝老太太想着自家孙辈们为争权恨不能人脑袋打成狗脑袋,既羡慕又心酸,回家后还感叹。
祝老爷子问:“楚淮和宴山亭在医院打架的事什么说法?”
不小心听到墙角的祝慕白不禁凝神。
祝老太太好笑道:“什么打架,没影儿的事,楚淮不是养了只猫,宴家也养猫,正好都带去医院,是猫打起来了。”
祝老爷子:“......胡闹!”
祝老太太又说起宴老太太立遗嘱的事:“当初咱们还说她这事做的荒唐,结果呢,许落确实挺不错......”
应付完祝老太太的啰嗦后,祝老爷子径直去了后院。
这里搭建了一处农家小院。
他喜欢在这种种菜养养鸡。
因为环境不整洁,养鸡还有味道,祝家人都不爱来后院。
祝慕白悄无声息跟在后面。
家里所有人都只当祝老爷子喜好田园生活,只有祝慕白知道不是。
十年前他还是个少年,因为佣人大意没有关好笼子,他养了好几年的鹦鹉飞走。
佣人说鹦鹉没有飞远,应该就在家。
祝慕白一直各处找,也去了后院。
他在祝老爷子放杂物的房间听到响动,发现堆放土豆的麻袋下面竟有个地窖,地窖里是个年轻的陌生女人的照片,照片前还有贡品。
那些响动是地窖的老鼠偷吃贡品弄倒了相框。
祝慕白本来没把这照片当一回事,只以为是老爷子的白月光之类。
他们这种人家的婚姻都是内定。
老的在年轻时被逼迫娶不喜欢的人,在老时又逼迫年轻一代,循环往复,只为保住家族荣光。
直到几年前,祝慕白发现地窖里住了个人,一个被烧伤的面目全非的人。
这人不是被囚禁。
祝慕白在隐蔽处留下录音笔。
这像一个吸引人的游戏。
但随着这人和祝老爷子谈话的深入,祝慕白却渐渐推敲出一个恐怖的真相。
原来曾经让整个圈子震动的宴、楚两家的惨事,不仅仅是恩怨纠葛命运无常,竟也有他淡泊世事的爷爷催动。
地窖里的人叫宴原,是宴老太太的堂孙。
这人在宴老太太失去儿子儿媳后给予她极大的慰藉,却也在宴山亭和几个图谋不轨的长辈周旋时背叛宴山亭,偷盗机密文件不说还险些让宴老太太被绑架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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