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急匆匆上楼,到宴山亭关着的卧室门前不禁站定。
恍如隔世。
最深刻的是第一天来的记忆。
许落甚至有种回到两年前的感觉,因此抗拒推开眼前这扇门。
宴山亭从书房的监控看到许落的迟疑。
高清摄像头记录下许落一剎那的畏惧,那种畏惧好像刀子一样扎在宴山亭的心口。
许落推开房门没发现枣糕。
这间卧室很大,分很多区域不说还有一个露台,他只好慢慢找过去。
房门从身后关上。
许落下意识回头,看到本该在医院的宴山亭。
陪老太太去医院的宴山亭穿着黑色衬衫和黑色西裤。
但这并不会让他显的晦暗。
他肤色冷白身量高大,长相有种浓墨重彩的俊美,整个人如今又绷着一种说不出的劲儿,像雨后的原始森林一样给人浓重的危险和绚丽感。
许落:“你骗我?”
宴山亭看出许落的戒备,心头黯然:“是,我骗了你,落落,你坐,坐在那边的沙发上,我有话要对你说。”
许落:“枣糕没事?”
宴山亭:“它很好,最近还学会了抓鸟。”
许落不想和宴山亭聊什么,只想离开。
他不喜欢这里。
错肩而过时宴山亭拦住了许落。
沙发上,他轻而易举将许落压制在身下,又轻轻放开。
许落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宴山亭伸手抚平许落衬衫的褶皱,后退两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似乎装着小提琴之类的精致的盒子。
盒子被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宴山亭:“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打开盒子的许落:“......!”
盒子里的东西很精致,但不太正经,有不知什么动物的皮制作的短鞭,有绳子,有木料看着就不错的手臂长的棍子,还有银针......
作为有过性生活的成年人,许落感到惊悚。
他看上了棍子。
如果宴山亭因为喜欢他但总是被拒绝而产生什么危险且变态的想法……
棍子做武器,许落计划趁机从楼上跳下去。
他打不过宴山亭,只能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
维护尊严以及安全,还有别的什么。
以前他不能反抗,他在交易当中,并且已经获益。
但是如今时过境迁,许落不想再被那样对待。
许落在很快的时间做了决定,谨慎的看着绕过茶几走过来的宴山亭。
四目相对。
宴山亭看到许落眼里的警惕和畏惧。
两年半前的许落并没有这样的眼神,他藏的很好,用漠然武装了自己,但那种伤害其实一直都在。
原来一直都在。
因为他是施暴者,便很轻易的忽视了被那么对待的许落有多害怕。
许落从仰视变成俯视,因为宴山亭在他面前单膝跪地。
宴山亭还解开了一颗扣子。
许落:“......”
宴山亭仰头看着许落,恳切道:“过去我要求你做过什么,你也可以要求我,还可以出出气,用盒子里的东西。落落,我没办法回到过去阻止那个恶劣的自己,只希望新的记忆能覆盖旧的,你可以任意支配我,在这里或者其他什么地方。需要我先脱衣服吗,一件不剩也可以……”
第69章 恐怖真相
宴山亭身高腿长俊美冷峭, 单膝跪地并不会让他显的狼狈,反而有种大型猫科动物微露驯服的美感。
原来是误会,许落松了口气, 暗道是他又小人之心了。
不过许落不习惯别人跪他。
他也无法直视盒子里的东西,扣上盒盖说:“我不好这个,你先起来。”
宴山亭窘迫道:“不是那个意思。惩罚不是等量代换,我想让你出气......”
曾让许落脱衣服的事太私密, 无法对外人说。
他在网上含混描述过。
AI建议让渡主动权, 比如让对方加倍惩罚回来, 以此消弭对方内心的恐惧, 盒子里的东西也是AI建议的。
虽然宴山亭的道歉方式比较奇异, 但许落感受到他的真心, 而且下跪的分量太重了, 尤其宴山亭的性格和社会地位在那儿。
许落肯定的说:“已经出气了,我当时可没有下跪。”
宴山亭没有立即起来。
他记得奶奶的话, 详细解释:“当时我误会你贪财好色,想警告你不要在这里胡作非为,我不会真的拿你怎么样,那天原本也什么都不会发生。”
许落意外, 但并不是很相信:“那天你还......”
那天宴山亭手都伸他衣服里了。
宴山亭记得那天的细节, 也知道许落提起某方面的事会不好意思。
他耳廓微红:“是有过冲动,那是一种本能,只对你有过的本能,我原本以为只是年纪到了被身体的欲望牵引......”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宴山亭都以为许落对他一见钟情,现在回想,也许当初一见钟情的是他自己, 他的身体比他要敏锐的多。
原来当时宴山亭的想法是那样,许落不禁释然。
宴山亭问他:“还怕我吗?”
许落摇头,因为宴山亭十分诚恳,他也不禁说一些真实的想法:“其实有一阵我很怕你会把我送人。”
宴山亭:“送人?”
许落:“刘总家经常有年轻人被抬去医务室,他有五任妻子,都家世普通,玩腻了就送人......”
还没有离婚时,许落因为拍戏受伤去别墅区的医院看过几次诊。
他很快和那的医生熟悉,对方不禁吐槽同别墅区刘家的的事,听的许落心惊肉跳。
有钱人家不把人当人时真的很可怕。
如今想到刘家时不时送去医院的伤痕累累的人,许落还心有余悸。
宴山亭知道许落说的是刘达。
刘氏一脉确实大都不是好东西,不过在他面前一向规矩,没想到竟让许落承受了这么大惊吓。
宴山亭:“傻不傻,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那么对你。哪怕是陌生人,不论强大还是弱小都不该随便欺辱。”
许落:“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曾经迷雾一样的恐惧被挥散,他心态不禁轻松许多,又催促:“你先起来。”
宴山亭:“那你坐,好好看着。”
宴山亭没办法让心软的总是体谅他人的许落惩戒自己。
但他不会逃避该做的事。
宴山亭站在许落当初站的地方,像许落当初那样一件件脱掉衣服,然后整齐的放在脚边的地上。
许落的眼神没有恶意,只有尴尬和不忍。
但是只是没有爱意的眼神已经让宴山亭感到难堪,衣冠的庇护给了人类尊严,宴山亭剥下自己的尊严,看到许落曾经的痛苦。
走出房间后宴山亭问许落:“还可以吗,我的身材?以后再想到这是不是能稍微想到点别的?”
他并不擅长开玩笑,眼睛流露出几分紧绷的希冀。
许落回头看紧闭的房门,发现真不那么恐惧了,就点点头。
宴山亭禁不住兜了兜他的后脑勺:“来都来了,一起吃个晚饭?枣糕应该也快回家,见见它?”
许落吃过宴山亭带去剧组的饭菜,此时倒也没矫情。
很快枣糕回来,欢快向许落奔来后绕着他转了两圈却不靠近,跳上桌子愤怒的喵喵叫。
许落不明所以。
陈匀:“小少爷今天靠近过别的宠物?小家伙看着像吃醋了。”
许落不好说抱过楚淮家的猫:“不记得了。”
宴山亭:“换件衣服就好了。”
许落:“不用了吧。”
宴山亭:“枣糕会难过,今天不抱抱它,这件事很多天都不会过去,它理解不了太多,只知道喜欢的人有了别的猫......”
许落虽然将枣糕送了回来,但枣糕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个拥有并长期养过的宠物。
他只好上楼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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