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到此本该归于平静。
但宴山亭父母婚后不合又给了楚向荣希望。
被楚向荣冷落的妻子怨恨忧郁,最终孤独的走向死亡,还报复式的留下让楚淮耿耿于怀的遗书。
邹老爷子说:“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宴楚两家强盛和睦太多年,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契机,我当然不会放过。”
他让人偷走宴母手机,发送求助短信给楚父后又立即撤回,楚父果然积极联络宴母想给她自由。
与此同时邹老爷子又暗中透漏宴母和楚父会私奔的消息给宴父。
邹老爷子遗憾:“我本想让他们自相残杀,两个同样身处高位且血气方刚的男人会血拼到什么地步很容易想象,我在船上安排了人手,只等他们两败俱伤。没想到宴霖和楚向荣提前发现异常,竟并肩作战要查出内鬼,正好船只经过一座冰山,我命人撞了上去,果然一切消弭于无形,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
宴山亭强忍怒火问:“船上的监控怎么回事?”
邹老爷子:“当年负责这件事的是我的大儿子,他也在船上,祝家也有子弟在船上,四家都死了人,没人怀疑什么。我最先到场,船上的监控复原时很容易做手脚,宴霖当初拿枪指着的是楚向荣身后要偷袭楚向荣的人。”
楚淮不禁松了口气。
这些年宴山亭因为这段录像耿耿于怀,他又何尝不是。
楚淮问祝老爷子:“你要报仇,为什么?”
宴山亭说:“这件事我知道,我问过奶奶。”
楚淮看过去。
四目相对,兄弟俩多年恩怨已经解开,气氛便很不同。
许落见状也不禁欣慰。
与此同时也不由因祝老爷子和邹老爷子的丧心病狂而惊骇。
游轮上那么多人都因为他们的自私丧生……
宴山亭说起旧事:“五十年前奶奶还年轻,和爷爷一起经历了很多风波,有次两人被国外的势力围堵,爷爷替奶奶挡枪伤了肺,那时医疗不发达,后来爷爷身体一直不太好,在我五岁时就去世了。”
宴山亭看向祝老爷子:“当时祝萱追求我爷爷,总是暗中跟踪他,爷爷中枪那次祝萱被枪击中心脏去世。祝萱的死完全是意外,你是非不分耿耿于怀这么多年,不过是个可怜的胡涂虫而已。”
祝萱是祝老爷子的孪生妹妹,兄妹感情极好。
当初祝慕白在祝老爷子种菜的后院地窖中看到年轻女孩的照片,那张照片上的正是祝萱。
祝老爷子怒道:“你知道什么!你们说小萱是被流弹击中就是流弹击中?怎么那么多人偏偏只有小萱出事?都是你们的错!不喜欢她纠缠可以送回来,为什么要借刀杀人!”
宴山亭冷冷问:“这些年你从未提过这件事。”
祝老爷子面色涨红。
当年他只是跟在宴、楚两个哥哥身后的小弟弟,性格软弱家世也最差,只能强忍悲恸认下了宴家给的理由,否则还能怎样?
宴山亭道:“这件事爷爷和奶奶确实骗了你,他们心软却不料会埋下这样的祸根。当年祝萱不仅暗中跟踪还想趁着枪战偷袭奶奶,只是她运气不好被敌对势力认为是危险因素,枪举到一半就被清除。也因为她率先举枪,原本可以讲和的事变的一发不可收拾。她临终恳求爷爷不要说出她做的事,也不要迁怒于你。人之将死,爷爷奶奶答应了她的要求。”
他来时特意问过旧事。
宴老太太原本不想提,在宴山亭讲明当初和许落差点在冷库被冻死可能是祝老爷子谋划,老太太这才吐露旧事。
祝老爷子激动的拐杖咚咚敲地:“不可能!满口谎话!当年骗我现在也骗我!小萱已经死了,你们都该死!”
他眼眶猩红,环视一周后盯视许落。
祝老爷子喃喃道:“杀人容易诛心却难,我这么多年的煎熬,你们也该尝一尝……”
他按动拐杖的机关,手柄中特质的子弹射出。
楚淮距离近瞬间发现不对,立即挡在许落前面。
下一瞬宴山亭挡在楚淮前面。
枪响的动静似乎比这天的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事实也的确如此。
祝老爷子藏在拐杖中的袖珍枪改装多次,子弹比普通的手枪冲击力要大的多。
子弹从宴山亭的左后背射出又击中楚淮肩膀,最终卡在楚淮肩头。
祝老爷子被乱枪击毙。
宴山亭只觉一股腥甜涌上喉咙,身体短暂麻木后胸口传来极其剧烈的疼痛。
他努力看清许落的样子。
跪在他身前的许落干干净净,身上没有伤也没有血。
宴山亭又看楚淮,楚淮捂着肩膀,一看就没有生命危险。
两个人都好好的,这样很好。
他努力抬手替许落擦眼泪,可是许落满脸都是泪……
宴山亭最怕许落流泪:“别哭,这样已经很好。”
他不是许落喜欢的人,许落即使伤心但楚淮还在,日子总能圆满的过下去。
宴山亭挡在楚淮前面完全是本能。
即使十几年疏远,但再往前十四年的兄弟情是真的,而且许落还喜欢楚淮,楚淮没事,许落才开心。
他总是不能给许落想要的,希望这次许落不会嫌他多事。
宴山亭看楚淮:“阿淮,能不能原谅我?阿姨的死......”
楚淮眼眶通红:“亭哥,不是你的错,我一直都知道,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我从来都不怪你,我怪我自己!”
宴山亭欣慰的点点头。
他努力将楚淮的手搭在许落的手上,又看了眼陈匀,这才支撑不住的闭上眼。
宴山亭被送进急救室。
医生说子弹擦着他的心脏边缘过去,既伤了心也伤了肺,情况危机,手术只能尽力而为。
楚淮陪许落等在手术室外。
他取子弹和包扎都在手术室门口。
对在手术室外等待许落一点都不陌生。
他原本以为已经面对过生死,再不会有任何忐忑无措的时候。
可是里面的人是宴山亭。
如果可以,许落宁愿里面的人是自己。
陈匀也很难过,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宴家势大,千头万绪。
他立即告诉许落,宴山亭在差点冻死冷库后就留下了遗嘱,说世事无常,如果将来他有不测,他的私人财产全部归许落继承。
至于宴家的基业,则由楚淮辅助许落选定合适的继承人。
楚淮不禁愕然。
原来宴山亭真的从来没有怪过他,甚至还肯将家业托付给他。
陈匀说:“大少爷说他了解您。”
十七个小时的手术后,宴山亭被推进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如果子弹再偏左两毫米宴山亭会被当场击碎心脏。
许落失声痛哭。
楚淮也是。
两人都松了口气,许落抓着楚淮的胳膊,楚淮用力揉了揉许落的脑袋,又因为牵扯到肩膀的伤不禁抽气。
陈匀黯然的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
回想许落到宴家的种种,他暗道也许这就是命吧。
当初老太太强行将许落拉来和大少爷配对,可惜那两年大少爷不知珍惜,许落年少坎坷,被冷待后自然紧闭心门,也只有楚淮这样毫不掩饰爱意的人才能慢慢哄得许落敞开心扉。
两天后宴山亭苏醒,看到眼睛通红的守在他病床前的许落。
他禁不住寻找楚淮。
许落说:“楚哥也每天都来看你,他去处理后续的事情了,宴、楚两家的事他暂时一肩挑,就比较忙。”
宴山亭点点头,看着许落瘦削的下颌:“又瘦了......”
许落把脸贴在宴山亭的手背上。
自从那次宴山亭差点被冻死后,许落总喜欢以确定宴山亭的体温来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宴山亭手指蜷缩,一动不敢动。
许落准备了花,但重症监护室要穿防护服而且不让带杂物。
他只好两手空空来告诉宴山亭自己的心意。
意外好像随时都会发生,许落不想也不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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