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除非同性恋。”
沈之行一个激灵,旁边的人又立马开口:“虽然这边质量看起来一般,但是里面桌子上跳的那几个长得还不错,我看网上攻略说可以先给小费搭讪,加WhatsApp后私下约。”
一伙男的又笑了出来,沈之行又十分融入的笑,一边笑一边惦记着那句除非同性恋。
“走走走,进去玩,来都来了。”
他立马递出是中国人就会说的话,第一个首当其冲地往里走。
主要是最近他脑子也乱,可能是被软禁上的gay友搞得越发的想恋爱,人有时恋爱需求被激发了,就容易胡思乱想。
因为他已经发现自己最近老胡思乱想自己领导了。
从最开始送自己回家时在车上那距离近到离谱的呼吸,时不时能收到的东西,再到对方如同软件上对面的人一样袒露自己家庭,时常都让他感到时空错位,仿佛他幻想过一百遍的软件里的那个人走到了现实。
他憧憬的那个人,有一些特质,好像真的在现实里短暂出现过。
但那个人不应该是宁熠辉。
他也不应该胡思乱想,莫名其妙的抓个人就寄托自己单身太久,仿佛“发情”了的心思情绪。
哪怕他已经渐渐对宁熠辉没了之前的芥蒂,但说到底他们都是上下级的身份,两个阶层。
一想到如果对面真是宁熠辉,光是代入一下他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他会想到自己软件上说过的那些话,要是是现实里认识的人听过,那无论是谁,都会让他想去死。
不过沈之行也不想再去幻想这种没可能的东西,光给自己找难受。
宁熠辉是跟着他们进去的。
里面有很多人过来找他,估计是这边苦老白男久矣,看到条件优质一些的,也不管额角时不时贴着纱布,也都上赶着贴。
他一个没要,大家也不奇怪,觉得宁熠辉这种有钱的要玩也不会玩这种市场的。宁熠辉只是沉默地看着沈之行也搂了一个,搂得还不太熟练,是林哥塞给他的。
和自己对视后,沈之行搂得还更紧了,表情看起来又泰然自若,又藏了点紧张。
宁熠辉好几次借口拿东西,从两个人之间强硬地穿过,直到后面自己干脆站在那了,把人家女生的位置给全部占了,女生就干脆又贴着他。
“咋不坐,小宁?”
“办公多了,腰椎不舒服。”宁熠辉说着就抿了一口酒。
大家一直在玩游戏,再加上点了这边的女生助兴,有两个漂亮的专门来他们桌跳,大家看得开心的不得了,宁熠辉看一眼沈之行,沈之行就立马加入,在女生摸自己胸口时哦哦哦地跟着起哄。
结果还没哦完手就被对面抓着摸,沈之行喝多了酒,大脑迟缓,等反应过来后惊恐地还没摸到,结果只听到“啪”地以声,衣服却一下被什么东西把下面全部打湿了。
大家都立马望了过来。
一看,宁熠辉把酒洒了。
“哎呀,不小心,沈哥。”
宁熠辉赶忙抽了几张纸,女生也想帮忙去擦,但被宁熠辉不着痕迹地把女生手里的纸也扯过来了:“沈哥,下面衣服都湿了,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的。”
沈之行是一喝酒就上脸地类型,脑子也转得慢,手脚容易发软,和宁熠辉这种酒量好一点的没法比。
宁熠辉在那给他擦,擦得他身上难受,因为他是衣服下面那截和裤子上面湿了,宁熠辉就拿着几张纸擦得不轻不重的,喝了酒脑子都是飘的。
伸出手想要自己擦,宁熠辉又都说他来吧。
“沈哥,要不要回酒店换一下啊。”
旁边男同事赶忙摆摆手:“这又没事,越南这温度,一会儿就干了。”
“是,我是怕沈哥这个干了酒味大,衣服闷了会臭。”宁熠辉装作体贴,“沈哥,你不太能喝,再喝多了……可能和上次一样。”
沈之行脑子晕得要死,他是那种非常要合群的人,但如果有人抛给他台阶,又会抓着机会下。
“还没喝够呢,但明天还要上班。”
“上啥班啊,今晚睡啊!”林哥搂着美女腰在那吼。
宁熠辉压低了声音:“沈哥,你走吗?我准备回去擦药了,如果要走可以和我一起,不然别人把你送回房间……我睡了关灯了怎么办。”
“……哦哦。”沈之行和上次一样,喝得思维滞缓,但实际上也就比宁熠辉多喝了两杯,“走,走,你得擦第三次药了。”
他们走出酒吧时,街上人声依旧喧哗,
沈之行被夜风一吹,酒劲蹿上脑袋,脚步虚浮了一下。宁熠辉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他的腰,不过这次沈之行没怎么僵硬,人是绵的。
“又醉了沈哥。”
“没醉啊?我脑子很清醒。”沈之行看着前面的路,“宁组,有点热。”
宁熠辉看见他快速拉了拉衣领,里面的皮肤因酒精泛着红,若隐若现,他喉结滚动了一圈。
“回房间有空调。”
“终于……”沈之行看着前面的虚影,“昨天你喝了酒,今天我喝了酒,轮回……果然社交就逃不过酒,我大学室友每天都喝。”
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长,时不时因为宁熠辉故意靠近而交叠。
“我今天也喝了。”宁熠辉手扣紧了一些。
“那你……现在会难受吗?”沈之行说完还打了个酒嗝。
宁熠辉顿了一秒,才意识到对方问的什么,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刮了一下:“没有昨天难受。”
“哦,不难受就好,宁组……你想开了就好,其实我也可以听……但可能你不方便说。”沈之行边说边傻笑,“其实你特别像我一个很好的朋友,我觉得……很多话也是我想和他说的……”
宁熠辉嗓子有些紧:“谁?”
“不能告诉你……”沈之行醉醺醺地摆了摆手,“不过我这个朋友,我都没和他见过,所以也算代说了……”
宁熠辉突然冲动地想说,如果我就是呢,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口。
“……为什么?”
“因为一些原因……见不了面。”
“那……你会想见他吗?”
两个人脚步有些交错,到最后几乎是贴着走的距离。宁熠辉低着头,侧脸贴得很近,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扫过他耳边。
“想过一次。”沈之行竖起了一根手指,然后又想去摸兜里地烟,“后面不想了,也不会。”
“为什么?”
“……因为这个朋友知道我很多事。”
“知道你的事就不能见吗?”
沈之行大概也是喝多了,说话也没什么防备,只不过和自己昨晚不一样,他是演的,专门借着酒劲说的,为了现在此刻的距离。
而沈之行是喝了酒自愿说的,虽然依然有保留,但和以前他们地关系比,已经好了很多。
“嗯,因为那些事不能被任何现实里的人知道。”
沈之行说完,目光有些涣散,像是已经意识模糊到了某种边缘,但又觉得自己大脑皮层是清醒的。
空气突然静了下来,连街角的音乐声都像远了一点,只剩夜风裹着酒意和体温,把两人拉得越来越近。
宁熠辉盯着他,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他知道,沈之行说的“那个朋友”。
他知道,沈之行说的“不能知道的事”。
可他不能承认,承认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垂在另一边的手无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节绷得发白。
过了半晌又松开。
第42章 可以吗?
胡志明的夜晚嘈杂喧闹,街边小摊亮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摩托车轰鸣一刻不停,仿佛连夜风都带着汽油味。
两个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身后是喝完啤酒的店铺,招牌昏黄,招呼声混着音乐声远远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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