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何皈这样说,郭敬只能憋着气同意。他抽了根烟,让余怀礼和何皈先交流一下,要是一会开拍了,他们表现还是像刚刚那样,白白浪费他的时间和精力,
郭敬抽完一根烟的时间,何皈就跟他说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他其实不信这短短的几分钟两人能有什么质的飞跃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余怀礼和何皈大概是聊开了,这次两人一次都没有再NG过。
就是……
郭敬看着余怀礼顿时垮下来的脸,笑了出声,琢磨的摸了摸下巴。
其实他觉得余怀礼和何皈是真的假戏真做了,刚刚余怀礼控制不住泄露出来的那种声音,何皈那种痛苦的表情有点不太像演的……
他又有些拿不太准,毕竟镜头只聚焦在他们的脸上,而且余怀礼和何皈的态度又自然的很。
算了,余怀礼和何皈真doi假doi,都不是他关心的,他只要他镜头里那个最完美的画面。
余怀礼问完,不高兴的从床上坐起来,他蒙着被子,悉悉索索的给自己穿上衣服。
然后他又抽出来了几张抽纸,轻轻擦了擦自己汗津津的鬓角。
哎……拍戏,哎……主角受,哎……任务,哎……人生。
其实余怀礼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心里还对演员这个职业有点向往和期待,但是现在他再也不会有这种念头了。
演戏好难、好累、好疼。
余怀礼觉得拍完这场戏的自己都虚弱了下来。
特别是他们拍戏时,自己不小心进的那一下,何皈这个坏心眼的竟然胆大包天的夹他,如果他再脆弱一点,他就要与何皈决斗了。
虽然余怀礼知道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而且何皈估计比他还要疼一万倍,但是他还是觉得何皈是在故意报复自己,报复自己之前不理他的事情。
“坏梨……”何皈喊了余怀礼一声。
余怀礼揉了揉耳朵,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袖口。
看余怀礼故意装听不到的样子,何皈觉得余怀礼实在有点可爱,但是他也知道余怀礼现在估计正在心里偷偷骂他呢。
……拍戏那一会儿,余怀礼进的那一下实在有点太莽撞了,让何皈有些猝不及防。
那一瞬间,何皈的冷汗“唰”的一下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越疼何皈就越清醒,但是在意识到是什么情况后,何皈贪恋的动了动,但是他甚至没有好好品味这种疼痛的感受,余怀礼就又出去了。
何皈去看余怀礼,他的整张脸都控制不住的皱起来了,不知道是因为疼的还是气的。
可能两者都有,但是生气的成分更大。
因为在被子的遮挡下,余怀礼重重地掐了一下他的大腿,估计给他掐紫了。
但是想起余怀礼皱皱巴巴看着他的表情,何皈又止不住的心疼他。
他摸了摸鼻子,只套上了条裤子,跟苍蝇似的小声的在余怀礼耳边重复说着“对不起”,又问“现在还疼吗?”
余怀礼磨了磨牙,他觉得何皈这话实在说得有些歧义。
搞没搞清楚,按照正常的逻辑,这话应该是自己来问他!
余怀礼哼哼两声,他转头看了何皈一眼,但是由于尴尬、还有那点虚弱,他现在实在不想看何皈这张脸,就飞速的移开了视线。
然后余怀礼故作大度的摇摇头说:“我没事儿呀何皈哥,拍戏嘛。我出去上个厕所再透口气。”
何皈立马就说:“那我陪你一起去。”
余怀礼瞪了他一眼。
可恶的主角受,他实在太懂什么叫得寸进尺了。
余怀礼下了床,穿上了羽绒服说:“才不用,我又不是上厕所还需要人陪的小孩。”
顿了顿,余怀礼又有些无辜和嫌弃的轻声说:“何皈哥,你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就去涂点药膏吧。”
闻言,何皈愣了两秒,他的眸子弯了起来,轻轻点了点头。
余怀礼其实在别扭的关心他吧,不然怎么还会记得嘱咐自己去涂药膏。
何皈想,他自己倒没什么事,毕竟他是男人。但是余怀礼可能也受伤了,他也是男人,他太知道男人那个地方有多脆弱了。
他是不是也要买药给余怀礼涂一下……
余怀礼刚打开门,临添就迎了上来。
“拍完了?”临添握住了余怀礼滚烫的手,低声说。
余怀礼点了点头说:“拍完了,里面太闷了,我不想听郭导说话了,就出来透口气。”
临添垂眸将余怀礼的羽绒服拉链拉到了顶,他瞄了一眼正在跟导演说话的何皈,清了清喉咙说:“何皈的身材咋样。”
余怀礼:……
又问这种烦人的问题,糟心的男人。
“挺好的,八块腹肌。”余怀礼说,“腿上也硬邦邦的。”
临添其实是想用这个问题引出更深层次的问题的,就比如说“这场戏你们是穿着衣服的吧”、“没有假戏真做吧”……
但是余怀礼的这个回答就让他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他的眸子沉了下来。
何皈这个不守人道的下贱男人,他竟然敢让余怀礼摸他的腹肌和腿,他懂得什么是避嫌吗?放到古代他现在就能把这贱货给浸猪笼了。
“哦……”临添不死心的低声问,“我也有八块腹肌,我的腿也硬邦邦的,要是拿何皈跟我的比呢。”
外面有些冷,余怀礼双手插兜,把小半张脸藏进羽绒服里:“这没有可比性。”
……什么叫没有可比性?
临添嘴角的笑容微微颤抖着,他跺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腿,现在想冲进房间把何皈给手刃了。
余怀礼戴上帽子,看着临添这幅样子,弯了弯眸子。
临添和季麟不一样,季麟经常吊儿郎当的问自己说“某某某是不是比我好”,但是如果自己真附和他的话,季麟面上笑眯眯的,会说“好呀好呀,其实我也觉得你们挺配的”,半夜他就敢自我厌弃到用刀划胳膊放血玩。
临添不是季麟这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临添把自己代入到“三”的位置上了,所以临添看谁都觉得他们像是三的预备役。
他很喜欢问自己这种虚无缥缈的问题,余怀礼一开始怀疑他是有什么不得了的癖好,但是临添那副表现又不像。
在慢慢相处中,余怀礼大概明白了点临添的心思。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他从周戬之那边偷来的骗来的,他很怕自己会被别的男人用同样的方式给骗走,所以就控制不住的一遍遍试探。
在自己这边试探的结果不如他的意的话,临添那一肚子无处发泄的怒火就冲着那个他自己提出来的男人去了。
余怀礼想,这样也挺好的,让他找点事干,别总想着和他做床上那点事。
想到这个,余怀礼觉得他又有点虚弱了。
“临添哥,回去吧。”余怀礼说,“明天我还有凌晨的戏呢。”
临添低低的嗯了一声,临走的时候,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何皈,何皈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抬起头,笑着朝临添点了点头。
但是再垂眸的那一瞬间,何皈的眼神变得阴翳起来。
临添这种人,到底有什么资本被余怀礼看中,他在朝自己得意什么、又在耀武扬威什么……
明明自己也是见不得光的身份。
而且余怀礼也给他了的,哪怕只有一点。
*
深夜,何皈打着手机的手电筒才回来,他手里还提着一袋药膏。
见余怀礼那房间里还亮着灯,何皈在门口犹豫了两秒,伸手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余怀礼从门缝里探出来一个脑袋来,他疑惑的看着何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何皈哥。”
何皈透过门缝,看到了那张老旧的上下床只铺了下面那张床铺,临添似乎已经睡着了。
这瞬间,何皈心底生出来了果然如此的愤懑来。
余怀礼歪头,又有些疑惑的叫了他一声:“哥?”
神经病哇,大半夜站在别人房间门口还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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