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惘失语气很不耐烦:“等着。”
“你弟弟呢,来了没?”路季则又问。
余惘失偏头,定定的看了眼余怀礼,他忽然发现他似乎把润唇膏涂出来很多。
余怀礼不解的回看了余惘失一眼,他眨眨眼睛,凑近余惘失的手机说:“弟弟来了。”
手机那边沉默了两秒,路季则乐了:“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余惘失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用理他。”余惘失有些厌恶的说,“他有神经病。”
稍微停顿了会儿,余惘失的语气难得有些斟酌的说:“余怀礼……你想知道你真正的父亲是谁吗?”
余怀礼:……?
主角攻啥意思啊,剧情里可没有跟他认亲这一茬。
他歪着头,疑惑的问:“爸爸?”
“就是……”余惘失捏了捏眉心说,“算了,都是些不确定的事情,你就当正常的吃个饭。”
他是在A国出差的时候接到了路季则的电话。
路季则和余棹晖有些相像的地方,都喜欢在背地里暗戳戳的阴人,但是路季则比余棹晖更表里如一些,他的嘴和他的行为一样都很贱。
所以哪怕现在他和路季则在合作,他都得仿佛着路季则在背地里搞些阴招。
但是路季则的那通跨国电话却是和余怀礼有关。
路季则用怒其不争的语气说家里有个不争气的堂弟,天天跟范进中举似的在家里发疯,说什么遇到了他的灵感缪斯,拿着一副画像,拜托自己千万要把余惘失的弟弟约出来。
路季则又说,只是那副画像他越看,越觉得有几分像他父亲年轻时候的样子,而他父亲曾经包养的情妇确实给他生下来一个男孩,他年少不懂事的时候还帮着带过那弟弟一段时间呢,都带到会叫哥哥了。
只不过他睡了一觉,醒过来发现人不见了,后来才知道是他亲妈给人带走了,没养,给丢到了福利院,但毕竟是人亲妈带走的,他不能说什么嘛……
余惘失冷淡的打断了路季则半真半假的絮絮叨叨,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路季则笑意盈盈的说他能干什么呀,虽然老爷子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但是多条亲戚多条路嘛,而且他堂弟是真的很想见余怀礼……
余惘失明白路季则这黑心肝的东西根本没安好心,他想见余怀礼的话,大概就是觊觎余怀礼手里的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但是路季则这种人,不能明着拒绝,探出来他的底牌会轻松很多。
而且余惘失又想,无论怎么样,余怀礼都该摆脱余棹晖带给他的阴影和影响了。
收回了思绪,余惘失又转头看了眼余怀礼,低声说:“润唇膏涂出来了,擦一擦。”
闻言,余怀礼用袖子擦了擦嘴巴,把润唇膏全部擦掉了,又抬头看向余惘失,朝他努了下嘴巴。
余惘失知道这是余怀礼想让自己给他看看有没有擦干净,但看着余怀礼亮晶晶的眼睛,余惘失的嘴角却忍不住勾起来了一个笑容:“傻子。”
重新旋出来了膏体,余惘失给余怀礼涂着润唇膏,目光落在了他淡粉色的薄唇上:“……不要随便对别人撅嘴。”
余怀礼啊了一声。
余惘失并不想用家长的架子对余怀礼说教,这让他觉得很奇怪、非常奇怪。但是看着余怀礼疑惑的表情,他皱了下眉,解释说:“别人会想亲你,不能随便让别人亲。”
余怀礼想了想:“哥哥?”
“哥哥也不能。”余惘失又补充说,“我也不会想亲你。”
余怀礼弯了弯眸:“小赵哥哥亲我!”
余惘失:“……?”
他忍不住皱了下眉,难以理解的说:“谁?那个、赵忻恣?”
余怀礼点点头。
余惘失刚想教育余怀礼赵忻恣那种人更不可以亲他,额头也不可以,车子就停了下来。
“老板,到了。”司机说。
霓虹灯闪烁着,余惘失看了眼控制不住四处张望的余怀礼,低声说:“跟紧我。”
余怀礼靠近余惘失,挨着他的肩膀说:“跟紧!”
余惘失又弯了弯唇。
包厢里,路宥之正坐在沙发上画画,路季则正靠在窗台上跟人打电话,见余惘失和余怀礼进来,他跟那边说了句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刚刚你挂断电话我还担心你是不是路上出现什么意外了,没想到余总是时间管理大师,时间卡的刚刚好。”路季则跟调侃似的开口说完,像是看不见余惘失不耐烦的态度似的,十分自然的拍了下余惘失肩膀。
然后路季则的视线又落在了余怀礼的身上。
看着余怀礼那张脸时,路季则愣了下,很快他又重新笑了起来:“是叫余怀礼吗?”
余怀礼没有说话,路宥之就放下画笔,走过来笑着对余怀礼说:“又见面了。”
余怀礼喔了声:“是你。”
路宥之点了点头:“怎么没接到你的电话?不想跟着我学画画吗?”
余怀礼真诚的点了点头:“不想。”
“还真是——”路宥之笑了起来,“直白的让人有些伤心呢……但是没关系。喏,那是送给你的见面礼。”
路宥之的见面礼是他这些天给余怀礼画的自画像,可能细节上差别,但是和余怀礼的神韵有八九分像。
余怀礼拽拽余惘失的衣服,指了指自己说:“是我。”
余惘失看了眼那画,嗯了声说:“没你画的好看。”
余怀礼:……
主角攻受都是真心实意的觉得他画的那些简笔画好看吗?
嗯?难不成他真感染上了艺术细菌,有成为天才艺术家的潜质?
路季则笑意盈盈的附和说:“确实呀……弟弟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路家,多让路宥之给你画几张。”
路宥之笑着嗯了声:“这张我是跟着记忆画的,可能跟弟弟有些出入,以后我多给你画。”
余怀礼觉得人设是傻汁也有点好处,遇到不想回答的他就装听不懂。
余怀礼神情有些茫然,伸手拽了一下余惘失的衣服:“饿。”
路季则随意的按了两下打火机,他笑眯眯的将点菜的平板递给了余怀礼:“弟弟,这上面都有图,你看着喜欢的,点这个加号。”
余怀礼说了声“谢谢”,坐到椅子上点菜去了。
余惘失拒绝了路季则递过来的烟,皱了下眉说:“你能不能别叫他弟弟。”
蓝色的火苗从打火机里蹿了出来,路季则笑了笑:“没看见余怀礼前,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看到他后,我反而不确定了。路宥之跟我说,余怀礼很“通透”,我当时还想这什么形容词,现在见面看,确实。他和我爸不太像,和那把他丢了的情妇也不太像。”
余惘失皱了下眉:“什么?”
“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路季则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说,“反正大家都当笑话听啊……那个路家的那个老头,一把年纪了却马上风死在了银帕里,亲儿子回国一看,多了十几个兄弟等着跟他争家产呢。那些人一看就流淌着那老不死的血,很浑浊,不见棺材不落泪。”
顿了顿,路季则又说:“看起来,余棹晖确实把他养的很好呢。”
余惘失知道路季则这人,嘴里向来是半句真半句假,有些东西他藏着掖着根本不会往外说?
他嗤笑了声:“……所以呢?”
“可能人到年纪了,就想要幸福美满吧。”
路季则轻轻摸了摸余怀礼的头发,在他疑惑看过来的时候,他朝余怀礼弯了弯小手指:“余怀礼,还记得吗?我是哥哥。”
余怀礼眨了眨眼睛。
余惘失沉着脸说:“你认亲有些太早了吧。”
路季则哈哈大笑了起来:“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逗逗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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