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见余怀礼笑意盈盈的转过身看他,轻轻抬手将他过长的金发给挽到了耳后,话里似乎有几分甜蜜:“你这是什么问题啊,当然是Alpha。”
诺尔斯感觉到余怀礼的指尖轻轻从他的侧脸滑下,激起他轻微的颤栗。
他抬手触碰了一下自己被摸到的地方,语气认真:“你的室友有没有可能是Omega?我是说,现在有未问世的,能让一个Omega看起来像Alpha的试剂。”
“啊?”余怀礼没太明白诺尔斯这番话的意思,但是他对自己话里那个神秘又强大的室友感兴趣让他突然有种“他的努力没有白费”的感觉。
“或者说,他是不是不是一般的Alpha?”诺尔斯眼神中有些纠结,他似乎找到了一个更好的说辞,“他,是不是不喜欢Omega和Beta?”
“怎么这样问?他当然喜欢Omega的啊。回来介绍一下你们认识。”余怀礼说,“他是很厉害的Alpha,或许你听过他,他叫严圳。”
诺尔斯:?
谁?余怀礼的室友怎么是严圳这个贱货?
诺尔斯想起来了,他第一次见到余怀礼的时候,严圳就在余怀礼旁边跟他说话的。
同时他也知道,严圳现在应该在易感期吧,哪怕那天严圳走的那么匆忙,他也感觉出来了。
虽然严圳贱的是世上绝无仅有,但是诺尔斯那些关于同A恋啊,A同的猜测都自然而然的都被他推翻了。
严圳怎么看,都跟同A恋完全沾不上边。
关于是余怀礼的室友在他嘴唇上留下这个耀武扬威的牙印的猜测被推翻,诺尔斯的嘴唇动了动,直白又拐弯抹角的说:“要是学长对象知道,我每天给你洗衣服的话,会不会误会啊?”
余怀礼怎么感觉自己隐隐约约嗅到了一股茶味。
他挑了下眉:“你今天怎么净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没对象啊。”
顿了下,余怀礼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你是不是想问这个啊,其实是自己不小心咬到的,我的牙很尖。”
说着,余怀礼想开了嘴巴,让诺尔斯看。
诺尔斯愣了一下,垂眸看向余怀礼浅粉色的薄唇,他突然觉得有些渴。
“……是很尖,一口小狗牙。”
余怀礼哼哼两声,看到总教官在瞄他,他站起来吹了一声哨:“快到你们了,先排好队,就当正式汇演一样。”
不过刚看着这群Alpha过去,余怀礼的终端就响了一声,他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陈筝容的消息。
“我尝试用荆芥做了糕点,但是很可惜没有人替我试试味道怎么样。”
余怀礼对着他未来上司的信息琢磨了两秒,回复:老师,我的信息素就是这个,我可以试试吗?
陈筝容秒回:当然可以^^
如果陈筝容真的是什金的话,余怀礼觉得他这是寂寞了,但是正合他意。
他暂时不想看到严圳,但是也不想自己掏钱住酒店!
*
几个水龙头大开着,水流打在池子里,又溅到了诺尔斯的胳膊上。
诺尔斯皱了皱眉,往旁边移了一步。
那Alpha像是毫无知觉似的,还在和旁边的人聊着闲天,但是话题不知道怎么就拐到了余怀礼的身上。
“余怀礼肯定有小o对象,你信不信,就今天他嘴巴上的那个印子,估计还是个很狂野的Omega。”Alpha信誓旦旦的对他同伴说,“而且估计养在寝室里呢,他们高年级的不都是单间?”
同伴嘁了一声:“你少造谣。反正我觉得没有,余怀礼不是那种精虫上脑的Alpha,我觉得他跟别的Alpha都不一样。”
那Alpha眼神古怪:“我感觉你要是Omega,估计是那种军训爱上教官,看病爱上医生,上学爱上老师的O。”
“你死不死。”
诺尔斯听着听着,给余怀礼搓内裤的手更加用力了。
对啊,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余怀礼每天着急回寝室,是不是因为他寝室里有见不得人的脏东西?
他想,余怀礼确实不是那种Alpha,作为朋友,他不能让余怀礼被那些东西蛊惑。
诺尔斯冷静的给余怀礼发了几条消息,说明天没时间,今天就把衣服送给他。
没等到余怀礼回应,他就提着衣服去了余怀礼宿舍,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
“权限过期了吗?”严圳穿了西装,十分正经严肃,甚至还打了领结,“余怀礼,我的易感期已经过去了,我确信我们能正常相处。”
但门开的同时,诺尔斯也说话了:“学长,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我来送我手洗的衣服。”
他在“手洗的”上面加了重音。
下一秒,严圳又和诺尔斯同时开口,语气震惊又咬牙切齿。
“怎么是你?!”
第12章 小小修罗场
看到诺尔斯后,严圳堪称变脸大师,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故意板起来挺直的背也微微垮了下去。
“你来干什么?”严圳靠在门框上,语气十分不耐,“是你觉得我不会跟你计较前些天你打我得那一巴掌吗?我看着像那么好脾气的人?”
啧,那也是严圳欠打。
而且严圳这种Alpha要是都能和“好脾气”三个字搭上边的话,那这世界上或许会少很多贱货。
诺尔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因为余怀礼到现在都没有读过他的信息,他真的连话都不想跟严圳这种有基因缺陷的贱货Alpha说。
他简扼的问:“余怀礼呢。”
严圳心想我他妈的也想知道余怀礼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么晚了都不回寝室,而且也没有读自己发给他的消息。
难道自己是能吃了他吗,还是说他真就打定主意不见自己了?
……等等,不对。
严圳顿了一下,脸色越发难看了,盯着诺尔斯的目光都狐疑起来:“你为什么认识余怀礼?”
“跟你有关系吗?”诺尔斯呛了严圳一声,他想起来余怀礼常常把严圳这贱人挂在嘴边,仿佛严圳是联邦最强Alpha似的。
他觉得绝对是严圳此A实在太会装B,以至于蒙蔽了余怀礼的双眼。
诺尔斯冷声敲打严圳,“你和学长不过是室友,能不能注意一点社交距离。”
严圳:……?
他差点就以为诺尔斯知道自己在易感期对余怀礼做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儿了。
但严圳看得出来,余怀礼虽然看着脾气好好,但是他其实特别要面儿,肯定不会把这种事儿往外说出去。
而且诺尔斯这是什么语气?
他难道把自己当成了余怀礼的Omega吗?
严圳以己度人,又觉得诺尔斯是把自己当成三儿来骂了。
只是想到诺尔斯是Omega,严圳心里就冷不丁的升起来了几分烦躁,但这烦躁中又夹杂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恼怒。
“这话好像怎么都不该轮到你说,比起更亲密的室友,你只是他的——”严圳的话还未说完,就猛地想起来了这些天,余怀礼话里多次含含糊糊掠过的学弟。
他的视线缓慢下移,落到了诺尔斯手中提着的袋子上。
十分熟悉的、浓郁的茉莉花味儿,就像是诺尔斯故意搞上去,来耀武扬武似的。
严圳之前就想,怎么会有Alpha的信息素是茉莉花这种下贱的味道。
如果是诺尔斯这种脖子上顶了个猪脑袋的Omega,他就可以理解了。
……可诺尔斯终究是Omega。
哪怕诺尔斯再蠢、再异想天开,但他是Omega。
生理书是准确的吗?Alpha必然被Omega吸引吗?
余怀礼什么时候和诺尔斯的关系这么好了?是在他易感期时,极度渴求他的时候吗?
这些问题的答案严圳都不知道,他看着诺尔斯的脸,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诺尔斯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滚。”严圳脸色骤然阴沉下来,阴冷的眸子盯着诺尔斯,手下却几乎要把门框掰断。
伴随着机器人冷冰冰的“门锁严重受损”,他哑声说:“你不要想着接近余怀礼,如果再让我知道,我马上就会通知你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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