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赌的那门子气?该生气的不应该是他吗?
不过耿耀和那义妹并无暧昧,这事让彦遥心里好受了些。
“彦少爷,总兵说瞧着天有雨,前面有个没人的驿站,我们今日在此休息一晚,等明日看天再走。”小五骑马在车外道。
彦遥让秋雨应了声好。
现在军饷都难,驿卒更是如此,大多都受不住的逃了,只留下破败的驿站。
“你们总兵呢?”彦遥下了马车,左右张望不见人,问一个牵马的军士道。
“不知道,刚才吩咐好我们,就骑马走了。”
天上阴沉沉的,那雨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落了下来,彦遥站在屋檐下看了片刻,眼里恼的冒火,李萱原是想上前和他说说话,见此又闪到了一旁。
那急雨落下时,一行人刚刚安顿好,彦遥坐在土房中等了半夜,一连问了几次,都道耿耀未曾回来。
翌日出了艳阳天,因泥地湿粘,隔了一日才出发。
可这次途中气氛更是寂静了,似是楚河汉界,彦遥管束着身边众人,让他们少和耿耀那边的人说话。
做了饭菜更是不再叫人,一开始李萱还眼巴巴的端碗来盛,秋雨拿着勺子,道未曾多做。
李萱端着空碗去,端着空碗回,控诉的看向耿耀:......
冯如松等人也齐齐看过来,眼中是如出一辙的委屈和控诉:......
耿耀:“要么自己去河里摸鱼,要么饿着。”
哀叹声此起彼伏,随后一个个的脱鞋去摸鱼。
现如今都入了冬,那一个个光着脚入水中,秋雨看着都打冷颤。
忍忍忍,忍忍忍,彦遥拿起勺子喝汤,头顶都快忍的冒烟,可是...真是忍不了。
“杀猪郎,你个混账给我过来。”一声怒吼,惊的四周鸟儿乱窜,惊的冯如松刚抓住的鱼从手中逃走。
耿耀正擦着刀,差点没直接来个自砍右手。
他转头看过去,那边的彦遥怒瞪着他,浑身都快烧成了一团火。
耿耀直觉不好,但还是收了刀走过去:“怎么了?”
彦遥怒意上头,手中的银勺砸到地上:“没拿稳,给我捡回来。”
耿耀:......
秋雨和哑婶:......
那边河里的人:......
耿耀捡起勺子,用水囊中的水帮他冲洗干净后递过去。
彦遥抬手接,随后再次扔到地上:“没拿稳,给我捡回来。”
反反复复十几次,水囊中的水已空,秋雨忙帮耿耀换了一个。
彦遥再次把勺子扔地上,随后起身上了马车。
因路途遥远,彦遥的马车从外看古朴无新意,内里布置的却很是舒适,地上铺着暄软之处,两侧坐板可以往上掀。
若是累了,可躺下小歇解解乏,虽不如床上,但在路途中也很是不错。
耿耀第一次上他马车,见那地上毛羽洁白,直接脱了靴子,他把勺子放在小案上,移步到彦遥身侧坐下。
彦遥坐在地上,后仰着头,面上盖着一方帕子,耿耀似有所感,掀开来,彦遥含情的眸子此刻闭着,已泪流满面。
他安静的哭着,入荒山孤雪,美的动人心魄,却又荒凉的让人心疼。
耿耀脑中嘣的一声,犹如琴弦断裂,理智溃不成军,难以重塑。
那日霍沧府一见,彦遥不愿跟耿耀走,耿耀闯入敌军杀的昏天黑地,犹如割肉一般生生把彦遥割了下来。
以往全是他的错,彦遥不再要他,他认。
去国都的路上初相见,耿耀原是想当个骑士一般,照料他路上生活,护他一路平安。
可是真的难以做到,这人就在他眼前,能闻到他身上清香,能感受到他呼吸急缓。
那唇那眉眼,都似裹着蜜糖的砒霜,诱惑着耿耀上前尝一尝。
心中恶魔遮天蔽日,耿耀才知,他劣性根是如此可怕,他想把彦遥囚禁在他身边,哪怕是自己言而无信三年未回,也想让彦遥等着他,也想让彦遥属于他。
耿耀记得约定的,为给彦遥一个心安,他在三年之期前送的书信,告诉彦遥自己还活着。
风萧萧吹动树梢,又贪心的卷起地上枯叶。
马车内落泪的彦遥猛然被人吻住,那吻汹涌如岩浆,已是把彦遥四肢都融化成水,再无一丝力道。
无意识的揪住耿耀胸前衣,只那泪流的更是急促。
“耿哥哥,阿遥老了吗?”他睁开苦涩的双眸,在无边的眼泪中轻声问着。
他乖乖的让亲吻,耿耀恨不得连心都掏给他,吻上彦遥眼帘,薄唇被染上水润。
“没,阿遥,绝色。”
刹那,委屈的人呜咽哭出声,隔着马车隐隐传出,秋雨和哑婶忙驱散众人,引着人走远了些。
“阿遥,跟我回武平县,可好?”
“我走了武将这条路,注定给不了你安稳,可是阿遥,跟我吧!跟着我,在我死之前,都跟着我。” 四年前的耿耀大方,害怕彦遥遥遥无期的等他,害怕坑害了人。
现在的耿耀犹如坠落成魔。
“阿遥,当我夫郎,跟着我,我爱你。” 耿耀一下下吻着擦不干的泪,两人衣襟相贴,他那个爱字落下,哭着的人身体轻微颤/粟。
彦遥朦胧眸子望向耿耀,撞见里面缠绵爱意。
“你不是爱姑娘,嫌弃我是哥儿?”
耿耀怔愣了下:“那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
他抚着彦遥侧脸,大千世界万种景象,他眼中却只有面前人:“我日后应当还会征战,无法日日陪着你,不能和于贵一样与你日日相守,处处体贴,可是阿遥,考虑一下,跟我,这里只有你。”
他牵着彦遥的手落在胸口处。
掌心是强健的跳动,好似在说:主人,我长在耿耀胸膛里,但我是你的,我是为你而跳动。
彦遥抿着唇,微微侧头看着耿耀,他因耿耀诉情而欢愉,但也察出什么地方不对。
于贵...
为何耿耀辉提及他,而且,还用日日相守这话。
心中隐隐约约有猜测,试探道:“我若跟你回了武平县,你心无芥蒂的待我如初?”
这话说的像是已经意动,耿耀改跪为坐,伸手把彦遥捞到自己怀里,又迫不及待的吻了一通,直吻的彦遥眼泛涟漪。
“是我为了来边关对不起你,你不等我另投良人也是应当,阿遥,跟我回武平县,我心无芥蒂,待你如初。”
耿耀想的开,就如分手到复合之间,对方另谈了场恋爱,吃醋自然有之,但也仅仅是吃醋。
彦遥已猜透个中缘由,心头巨石骤然放下,故意道:“若真是心无芥蒂,怎凭白跟我生了这一路的气?”
那不满的唇角被人再次死死堵住,只有轻声呢喃在彦遥耳边响起:“阿遥,我心中无芥蒂,我只是想要你等我。”
我知道你没义务等我,我只是想要你等我。
你未曾等我,我心中有气,那不是芥蒂,只是,太过在意。
秋雨上车时,彦遥的发还是散乱的,衣服还算穿的整齐,他脸上嫣红未散,眸中却已是冷的厉害。
秋雨吓的不行,跪坐在地上,用梳子帮他束冠,想问又不敢问。
这是姑爷做了何事,怎让少爷眼中含了凌厉。
“姑爷来寻我那日,是于贵出城接的,是你出院子迎的,你可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
秋雨忙回想,道:“并无不妥之处,阿贵待姑爷很是恭敬,把少爷的披风递给我后,临走前还给姑爷行礼告退呢!”
彦遥猛然看他:“你是说,于贵当着耿耀的面,把我的披风递给你?”
秋雨:“是啊!于贵说是少爷落在他那里的披......”
风字未出,秋雨心里就咯噔了下:“是姑爷因披风一事误会了什么?”
“许不是误会。”
“啊?”
半晌,彦遥闭上眼,喃喃道:“于贵,许是心大了。”
于贵主动说去接耿耀,彦遥还想着他忠心,到了如今身份还不忘主仆身份,谁知...原来是另有谋算。
“那于贵和姑爷说了什么?怎姑爷恼的如此厉害,我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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