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耀心疼的把人抱紧:“怎不和我说你的委屈?”
彦遥:“这又算不得委屈,我以往不在意,现在有了身孕,不知怎的就有了几分委屈。”
两个人在床上把那支玉簪看了又看,彦遥指腹摩挲着上面的阿遥二字,睡觉都舍不得放在一旁。
“这么喜欢?”耿耀。
彦遥:“当然,旁的夫君都送夫郎簪子的,只有我没有,我问过大嫂,大哥都送过她许多簪子。”
他偏头道:“大哥还给大嫂半夜里做吃食,去山上寻山楂,给孩子做拨浪鼓...”
“大嫂还说,她怀厚哥儿的时候大哥都快高兴疯了。”彦遥皱了皱眉头,露出嫌弃:“不像你,我有孕你反应平淡,一点都不高兴,都没露个笑脸。”
“若不是我知道你对我真心,定会以为你不喜欢我腹中孩子。”
似利刃穿胸而过,耿耀原以为自己做的不错,此刻才知他是如此的疏忽。
他吻上彦遥的唇,手掌贴上那尚未鼓起的腹部:“不是不高兴,只是担心你,你近来情绪起伏比较大,再加上怀孕辛苦,你又要操劳公务,怕你吃不消。”
彦遥因这话笑弯了嘴角:“原来是心疼我辛苦啊!”
他喜欢这个原因,所有人都因他怀孕高兴,只有他的杀猪郎心疼他怀胎辛苦。
彦遥束发簪子有很多,但偏爱耿耀送的簪子,其他礼物收了也高兴,爱不释手的只有一个个簪子。
耿耀送了一支又一支,彦遥整日如泡在蜜罐里,连带着奏公事的大臣都胆大了许多。
————
“王爷,吴思鲁来了。”
耿耀手握天下兵马,来往大多是武将,自然不方便在宫里处理公事。
故而在宫内居住,耀王府内见手下众将和处理部分公务。
吴思鲁从西北而来,耿耀有事和他商谈,一早就到了耀王府。
耿耀把刀放回演武场一侧,打算迎一迎吴思鲁。
吴思鲁五子皆亡,原是悲怒倦怠,自那日耿耀说灭黑齿后,他犹如枯木逢春,眼神都锐利了许多。
当真的灭了黑齿,吴思鲁一扫阴郁,只觉得此生足矣,那股属于将军的豪迈再次回归胸膛。
他见耿耀大开正门,又亲自带人在正门外等着,忙疾步过去。
掀跑跪倒:“吴思鲁参见耀王。”
耿耀弯腰把他扶起。
吴思鲁身后一辆高大马车,上面蒙着不见光的黑布,耿耀笑道:“这是给我带的西北特产?”
吴思鲁哈哈大笑,指着马车道:“耀王肯定想不到这里面是什么。”
耿耀眯着眼打量着,最后点头道:“确实猜不到。”
吴思鲁:“不方便在门外揭开黑布。”
一行人入王府,高大马车随着赶入。
耿耀笑道:“这是卖的什么关子?”
话落,黑布被吴思鲁手下的人拽掉,露出里面全貌。
精铁铸成的笼子,里面是四仰八叉在睡觉的齐奴,他手里是吃到一半的烧鸡,走近些还能听到那呼噜声。
耿耀临近看了看,问吴思鲁:“这是?”
吴思鲁道:“他一锤一刀在西北横冲直撞,一身皮肉像是铜皮铁骨,刀剑都制不住他。”
“我都已经让四周人搭上弓弩,他哇哇叫着哭,说他主子跑的找不到了。”
耿耀奇道:“他主子?谁?”
吴思鲁:“他说他主子叫耿耀。”
耿耀:???
“我说带他来国都找你,哄他说坐马车,他就哦了一声,听话的钻到笼子里了。”吴思鲁又道:“他拿着一锤一刀我不放心,哄了两句让他交给我保管,他也同意了。”
两人面面相觑,耿耀一阵头疼。
杀伤力超绝,但是性格似孩子,还没真孩子好带。
小五拿着刀上前,敲了敲笼子:“醒醒,醒醒。”
第90章
笼子中的齐奴用油乎乎的手揉了揉眼, 看的耿耀不忍直视。
齐奴坐起身,一眼就看到了耿耀,他捡起脚边的鸡腿咬了口, 道:“主子, 齐奴来了。”
耿耀一时都想笑,走近后问:“祇让你叫我主子的?”
齐奴拍拍肚子:“吃的多, 大哥死, 主子能养。”
耿耀:......
“祇呢?”
“上天了。”
耿耀沉默了:“你看见他上天了?”
齐奴重重点头:“祇上天, 齐奴年岁还没到, 要过几十年才能上天找他。”
耿耀再次沉默......他就说,上什么天...就是死了。
耿耀又问了齐奴一些, 齐奴知道的还没他多, 脑子里就记得一件事, 自己吃得多, 多尤死了没人能养得起他, 以后耿耀得养他。
什么主子不主子的, 就是一个称呼。
不过还好,目前看起来还是听话的。
在这国都内,锤和刀不可能再给齐奴,耿耀让小五带他去吃饭,自己和吴思鲁进了正堂。
和吴思鲁谈到入夜,这边刚送走吴思鲁, 那边小五就跑来, 说齐奴不见了。
耿耀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忙让人去看齐奴的刀和锤还在不在。
得知武器还在,耿耀这口气还是没放下来,齐奴那杀伤力, 没武器都让他头疼。
让人去宫里传消息,说有急事要处理,若是时间晚可能就入不了宫,让陛下自行安睡。
随后领着王府众人满城找齐奴。
齐奴那体型,耿耀原以为很好寻线索,谁知找了半夜都没找到人。
鸡鸣天亮,耿耀带人寻到城外赵家村。
只见赵家村整整一村的人,全都蜷缩在一处,简直是哭都不敢哭出声。
村长年迈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伺候着吃糖葫芦的齐奴。
昨日李二狗家去城里卖糖葫芦,也不知道怎么招来了这凶神恶煞,闹着要吃糖葫芦,不给吃就瞪着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可怜他们村一村的人不敢睡,男的去山上采山楂,女的熬糖做糖葫芦。
村长小心的打量着恶煞的肚子,这恶煞当真是非人也。
耿耀让人赔了赵家村银钱,村长连连摆手不要,最后推辞不过才勉为其难的收下。
彦遥进来胃口不好,吃什么吐什么,昨日他深夜撑着床榻反胃难眠,想到耿耀不回来又生了委屈。
早上上朝如常,见朝上耿耀没来还让人打听了下。
打听后才知,耿耀昨日寻人寻了一夜,寻的谁不知道,反正不是通缉犯。
还听说,一早出城把人接回了王府,还在赵家村洒了几十两银子出去。
彦遥:......
齐奴就如一个不定时炸弹,一个看不牢可能就炸了,耿耀是被祇钦点的主人,齐奴还算是听话。
小五等人和他说话是完全不理,除非像吴思鲁那种,说些对他有益处的话。
耿耀耳提面命和他说了许多规矩,安顿好后回到宫中已是午膳后。
他想着彦遥可能会气上一气,闹上几句也有可能。
谁知道,他这边刚踏入寝殿,就见房梁上垂下来一条三尺白绫。
而他怀孕的夫郎身穿龙袍,正踩在交椅上。
瞧见了耿耀的身影,他把头往白绫中伸,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哥儿,现如今见我有孕丑陋有了外心,那我就吊死给她腾地方,好让你如愿。”
耿耀差点没跪在地上,见彦遥脚下踩的稳当才安心了些。
从怀里掏出簪子:“祖宗,我错了,翠绿阁新出的簪子,我给你买回来了,咱下来好好说。”
知道回宫要哄人,刚才拐弯去了趟翠绿阁。
彦遥站在交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支簪子,没了刚才装出来的哀怨怒意,平静道:“来,说说,你哪里来的私房钱?你前些日子哄我的时候可是说过,就如在宁安县一样,你银钱上交,自身一分钱都不留。”
耿耀:......
“额,赊账,我再怎么说也是个耀王,赊个簪子不成问题吧?”
“哦。”彦遥又问:“簪子是赊的,那给赵家村的几十两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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