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崔堂发来了一张遍地是血的照片。
江舒游心头一紧。
【霍华德的荣耀:你对蔺言下手了?】
【崔堂:蔺言把我的手下杀了。】
啊?
担心的情绪瞬间消散,莫名的心虚涌了上来,江舒游抓了抓脸,身上有虫在爬似的。
联邦大学优秀毕业生里必须有蔺言的一席之地。
【霍华德的荣耀:你辛苦了。】
这句话之后崔堂没有再发任何消息,江舒游只能将终端还给了尤利塞斯。
“怎么样?”尤利塞斯眼皮都没抬,淡声问:“崔堂答应你的条件了吗?”
江舒游笑了声,“他没说答不答应。”
尤利塞斯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神不解:“那你笑什么?”
“我确定蔺言没事。”
“理由呢?”尤利塞斯问。
“他把崔堂的手下杀了。”
怕尤利塞斯听不懂,江舒游贴心的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尤利塞斯眼皮一跳,移开眼挥了挥手让他滚。
江舒游耸了耸肩,刚要走,身后传来一阵风声,是蔺言的终端被尤利塞斯扔了过来,江舒游接住终端,疑惑的看向尤利塞斯。
金发男人面无表情的说:“带着你的学弟一起滚。”
话是这么说,该救还是得救。
第69章
中央星
牧闻和程北每天过的像是米虫, 蔺言不让他们重操旧业,外面又有执法队每天巡逻,只能待在家里闭门不出。
时间久了,牧闻有点按耐不住, 抱着反正蔺言不知道的想法, 他偷偷联系上了以前的“朋友”。
在跟着克里斯曼混之前, 牧闻在罪犯间也小有名气, 不少人主动给他递过橄榄枝。
窗帘拉开了一条缝, 一束细长的月光洒了进来,直直的割开牧闻的脸, 照亮了那双暗藏野心的黑瞳。
“亲爱的艾瑞, 你知道的, 我已经很久不干偷渡的活儿了…什么货?人?活的死的?”
举着终端, 牧闻声线轻快,面上却没什么表情,“你好像对我隐瞒了不少啊, 什么人这么重要?”
“哥们儿, 别问那么多了,我不能告诉你,买家也是秘密和我们联系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艾瑞清了清嗓说:“反正你记住后天晚上九点到青双路最右边一家赌-场的地下一层搬货。”
牧闻沉吟了一会儿, 搭在窗台上的手指抬起又放下, “我要把货送到哪?”
“pk公园的雕像后面有人守着,你交给他就行。”
交代完, 艾瑞提醒牧闻千万不要自作主张打开箱子,牧闻直接向他保证了一通,最终, 艾瑞半信半疑的挂了通讯。
程北端着一盘炒蛋坐到餐桌上,看着不断升腾的热气,他拧着眉问:“你确定要干?”
“为什么不干?”
牧闻笑着拉起窗帘,走到程北对面坐下,“我只是个搬运工而已。”
“万一货物身份特殊,你觉得你逃得掉吗?”程北和牧闻最大的不同就在这里,他是霍华德家的打手出身,比牧闻忠诚,也比牧闻惜命。
牧闻自顾自倒了一杯水,又从程北的盘子里挖了一勺炒蛋说:“反正我已经背了通缉令了,再多一个有什么大不了的?”
程北低头看看自己的盘子,再看看牧闻,眼神像在看死人。
片刻后,他发出一声冷笑:“我不会给你收尸的。”
牧闻无所谓的笑笑:“十五万的酬劳,我可以给自己安排一场豪华葬礼了。”
当然,还是买不起中央星的墓地的。
又看了眼终端,牧闻奇怪的问:“蔺言今天没发消息?”
群聊龙头不要了吗?
“没有,”程北也觉得不对劲:“他的车被人偷了?”
“也可能是尤利塞斯扣了他的工资。”牧闻做出了更合理的猜测。
程北在此基础上举一反三:“也许尤利塞斯把他开除了。”
“那他应该在群里骂尤利塞斯才对。”
牧闻晃了晃水杯,和程北对视了一会儿,双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两人几乎是同时在群里艾特了蔺言,却迟迟没有等到蔺言的回复,牧闻抬起头,“哇哦”了一声。
“你觉得他是出事了还是睡着了?”
程北的餐叉直立在盘子上,“呲”的划了一声道:“我觉得有人要出事了。”
但不会是蔺言。
牧闻眯起眼笑了,他很少赞同程北的说法,不过这次程北是正确的。
至于动手的人——排除尤利塞斯,就只有桑德拉跑出去的犯人们,是哪一个不重要,反正蔺言能应付。
真的能吗?
蔺言无聊的坐在床沿,狭窄的单人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空空荡荡的床头柜,他连打发时间都只能数被单上的针脚。
没有终端的日子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蔺言:为什么我已经拥有一个月七千星币的工资了还觉得自己在桑德拉。】
【夏娃:我懂,这叫衣锦还乡。】
【蔺言:等我回中央星一定要和教授反馈一下你的语言模板问题。】
他的乡明明是中央星。
【夏娃:提醒一下,你说法泽星是你的精神故乡。】
【蔺言:很好,把这句话也放进我的论文里。】
说不定可以挽救一下。
躺回床上,蔺言选择闭目养神,往好处想,接下来几天都可以带薪休假了。
门被人无声的推开了。
蔺言毫无所觉,夏娃也没吱声,这位不速之客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悄无声息的走到了蔺言的床边。
“睁眼。”崔堂说。
“不要。”
蔺言说不睁就不睁,顺便把两只手塞进了被子里。
他可是听到了,崔堂要掰他手指。
“你要是不睁眼,我就把你的身体一部分寄给尤利塞斯。”崔堂这话说的很平淡,聊家常似的语气。
“哝,”蔺言拔了个头发递过去,“寄吧。”
崔堂拂开他的手,声音有了起伏:“你能不能有一点俘虏的自觉。”
蔺言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说:“你也没有通缉犯的自觉啊。”
听到这话,崔堂冷笑了声,“你是不是窝藏逃犯了?”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蔺言,你家那两个逃犯可一点都不藏着自己,罪犯圈都传遍了。”
听到是罪犯圈,蔺言松了口气,不是执法队圈就行。
崔堂像是看出了蔺言的想法,眉头压的更低,就牧闻那副不怕死的德行,早晚会被执法队发现。
“你要是不想被牧闻害死就早点把他处理了。”崔堂音色冷然。
“你吃火药了吗?”
蔺言又翻了回来,眼睛睁开一条缝问:“还是牧闻和你有仇?”
怎么老抓着他不放?
崔堂定定的看着他,突然俯身扣住了蔺言的喉咙,他曾无数次幻想过的画面终于成为了现实。
看着少年终于完全睁开的蓝眸,崔堂的心中涌起一股快意。
他迫切的渴望从蔺言眼中看到恐惧,手指收的越来越紧,好似回到了沙暴中的医务室,蔺言也曾扼住他的呼吸,让他狼狈的几乎失去意识。
“和我有仇的只有你。”
咬着牙,崔堂低声说:“长官,等尤利塞斯送来能源矿,我就杀了你。”
蔺言毫不反抗的躺在床上,眸子上下打量了崔堂一遍,看得崔堂无端的紧张起来。
他又想做什么?
崔堂开始回忆自己进屋以来的每一个细节,却无法从中发现端倪,只能绷着脸不说话。
蔺言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崔堂的手背,声音断断续续的说:“你要不要照一下镜子?”
笑出一声气音,蔺言唇角微扬,一根一根掰开崔堂的手指,清亮的声线低沉了许多:“怪不得尹玉成说你是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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