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到张不开嘴了。
“S区的那个,”牧闻托着腮问:“你们有人认识吗?”
“什么这个那个的,脸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就是妈咪来了我也不知道啊!”
猝不及防听到壮汉掐嗓子,牧闻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妈宝男离我远点。”
那名犯人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克里斯曼倒是笑了,“我挺希望是我哥进来。”
牧闻管不住嘴,忍不住问道:“你哥进来和你玩二人转吗?”
那当然是玩不了的,克里斯曼根本不会允许他哥活过一天。
明秋阳冷不丁又插了一句:“新犯人,是蔺长官负责收押。”
空气瞬间陷入了诡异的静默之中,克里斯曼缓缓坐直了身子,将踩在床铺上的脚放了下去。
又是蔺言,怎么哪都有他?
牧闻蹲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扎了两秒马步,觉得自己太神经了,干脆往地上一坐。
轻微的碰撞声响起,众人的表情微妙的变了变。
为了缓解尴尬,牧闻低声道:“我就说他很讨厌吧?”
这一次换来了大多数人的支持,话题也从新犯人身上偏到了蔺言身上。
牧闻摇摇头:“新来的恐怕要惨了,我们长官…哎,谁让他运气那么差,偏偏赶上了长官实习期。”
程北冷笑:“你又我们上了。”
牧闻可不理他,自顾自的说:“长官要是给S区也来个下马威就好了,我就喜欢看这个。”
“不能吧,”另一名犯人拧着眉反驳:“S区才不管你是人是鬼,蔺言总不能上去就给人吃枪子吧?”
刚吃过枪子的某人挑起了眉。
“你闭嘴。”
克里斯曼指了指明秋阳:“你知道的多,你来说。”
明秋阳抬起头,迎着无数灼灼的目光,顿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说:“我不知道多少。”
克里斯曼没心情和他浪费时间,命令道:“说。”
明秋阳依然像个年久失修的老机器一样,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慢吞吞的回道:“S区,有两个不好惹的,一个好惹的,一个看起来好惹的,一个看起来不好惹的。”
康拉德加西亚就是不好惹的两人之一。
“长官,您有发绳吗?”康拉德五指插进发丝间捋了几下,微笑的说:“我的头发有些长了。”
男人瞧着年近三十,衣着整洁,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说话时刻意的收着尾音,如果男人没有用那双毒蛇般的眸子盯着他看的话,蔺言说不定会很喜欢康拉德。
“没…”
“别理他,”闵盛直接挡在了蔺言身前,解释道:“康拉德最喜欢哄骗年轻人,邀请他们去他的城堡度假,然后将这些人残忍虐杀。”
“尤其是你这样的,最好骗。”
蔺言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从闵盛肩头伸出半个脑袋,恶狠狠的瞪了康拉德一眼。
康拉德一回视,他又立刻将脑袋缩了回去。
【夏娃:怕什么,去他牢门前吊死。】
【蔺言:我怕他虐待我的尸体。】
康拉德低笑了两声,“别紧张啊,闵盛,我只是想和这位面生的小长官打个招呼。”
“毕竟,以后我还要多仰仗他呢。”
康拉德生了一双暗红色的眸子,这让他看起来缺乏亲和力,因此,每当他想要骗人时,就会眯眼笑起来。
蔺言学了一下他的表情,只觉得脸上肌肉绷得难受。
“别打招呼了,我是实习生,”蔺言从闵盛身后伸出手,指了指闵盛的脸:“你仰仗他吧。”
闵盛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蔺言的手按了下去,“都叫你别理他了。”
蔺言满脸无辜:“是他先搭话的。”
闵盛怪不了蔺言,只能抽出电棍轻轻敲了敲栏杆,警告道:“收收你那点心思,加西亚,桑德拉不是能让你肆意妄为的地方。”
“瞧您说的…我从来没有什么坏心思。”
康拉德依然在笑,他喜欢年轻人的血,新鲜、火热,充满了他所渴望的生命力。
在桑德拉,康拉德几乎见不到几个干净点的年轻人,罪犯们的血早就被罪恶的内心腐蚀,光是闻到就让康拉德反胃。
刚入狱那段时间,他杀了几个臭不可闻的罪犯,忍着恶心找到了罪行相对轻一些的犯人,但他们的血依然不能让康拉德满意。
不断的杀戮让他很快喜提小黑屋三进三出,次数多了之后,康拉德也疲惫了。
在沼泽之中怎么能挖出太阳?
他渴望的东西在桑德拉之外。
男人缓缓咬了咬唇内侧的软肉,呼吸是对气管的凌迟,康拉德的心跳却越来越急促,有虫在胸腔打洞,一下一下撕咬,和心跳同频。
“您居然想不开来这里实习,真是太好了。”
康拉德再次握住栏杆,红瞳微缩,眼白围着那一点亮色,古怪又渗人。
“康拉德加西亚。”
男人深情的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但他的表情却像是在咀嚼肉块:“希望您能记住我。”
如果蔺言愿意在他面前放点血,康拉德一定会用尽世间一切美好的词汇去赞美他。
仅限于口头赞美。
蔺言抓着闵盛的衣服,这次他听话了,说不理就不理,康拉德没等来少年的回应,等来了两个远去的背影。
男人的表情僵了两秒,很快被透出皮肉的阴鸷所取代,握着栏杆的双手隐隐颤抖,疤痕游蛇一般在手背上爬行。
走廊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蔺言去而复返。
康拉德立刻松了手,他刚整理好表情,就见蔺言在牢房门前“呸”了一声,转身就啪嗒啪嗒的跑了。
【夏娃:嗯?】
【蔺言:不许扣我分。】
【夏娃:嗯。】
第18章
闵盛哭笑不得,他轻轻拍了下蔺言的后脑勺算作教训,“你招惹他干嘛。”
蔺言没回答,拉着闵盛的手就往外跑,闵盛一个好好的旁观者就这么被带成了他的共犯。
跑进电梯里,蔺言扶着双膝呼出一口气,双颊因为运动涌起了淡淡的绯色,闵盛倒是不痛不痒的,呼吸频率都没什么变化。
蔺言扶着墙站直身体,羡慕的问道:“前辈,你不累吗?”
闵盛拍了拍蔺言的背替他顺气,嘴里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有人靠为什么还要靠墙。
蔺言身子一歪直接趴闵盛肩上了,双手抱着对方的手臂,少年埋头蹭了蹭闵盛的颈,闷声道:“我善良温柔慈爱面冷心热的前辈啊,可以给我靠一会儿吗?”
你都已经靠过来了,闵盛难道还能推开吗?
男人无奈的笑了笑,“你枪法不错,为什么体力这么差?”
“因为我是大学生啊。”蔺言说的理直气壮。
仅代表他自己,不扫射所有大学生,蔺言还记得那群目标是执法队的同学们,跑起来的风都能把蔺言卷到天上去。
电梯抵达第一层,铁门打开,刚刚还一副没骨头模样的蔺言立刻跳了出去。
“前辈前辈,我们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今天好像没有劳动任务…嗯,对,没有。”
闵盛提溜着蔺言的后领,将少年向上拉了一下,蔺言也配合的踮了下脚,重新落地后,少年安静了下来。
他满眼亮晶晶的看着闵盛,弯起的眼尾里藏着点点星子。
闵盛松开手,掌心压在少年的肩头说:“下午的放风时间经常容易起骚乱,比如上次明秋阳和牧闻发生的剧烈冲突,因此B区和A区分别需要派狱警进行监管,晚餐过后,还要进行每月一次的例行检查。”
“例行检查?”这个蔺言没听说过,星网上也从来没提过。
桑德拉的全封闭管理让这所监狱成了大众眼中的恐怖集-中营,一无所知让他们的猜想越来越夸张,甚至有桑德拉的狱警每天都要杀一名犯人的传言。
闵盛解释道:“犯人每消停一段时间就会开始打新的算盘,我们要做的就是毁掉他们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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