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木:让我看看他。】
伊索的感觉更怪了,他反复刷新了几下页面,没等到更多消息,捏着终端的手都在冒汗。
什么情况,杰森喝醉了吗?
桑德拉没有酒,也没有菌子,他只有可能喝了医务室的牛奶,不然伊索想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释。
【四个木:急急急,你能不能快点?】
语气又变了。
伊索心中的怀疑越烧越旺,果断退出了聊天界面,等待闵盛的回信。
S区
杰森坐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生无可恋的看着三个重刑犯围着他的终端,现在看什么香喷喷的肉饼。
抢人终端你们礼貌吗?
“他怎么还不拍张照片?我还没见过蔺言长什么样呢!”说话的是尹玉成,青年作为终端争夺赛的失败者,只能伸长了脖子挤在包围圈里。
真正的赢家、杰森终端的实际掌控者江舒游漫不经心的说:“再等等,说不定他正在和克里斯曼一对一搏斗。”
江舒游胡说八道,康拉德半信半疑,尹玉成信以为真。
多亏了明秋阳之前在他面前留下的只言片语和尹玉成作为骗子的超绝脑补能力,素未蒙面的蔺言在他眼里已经成了一名肩宽两米的魁梧大汉,从头打车到脚要花二十,砂锅大的铁拳一拳一个崔堂。
现在的实习生竟恐怖如斯,真是后生可畏啊。
“哗啦啦”铁链拖动的声音想起,康拉德眯着暗红色的眸子问:“克里斯曼会不会杀了他?”
难得遇到让他念念不忘的血,就这么便宜了克里斯曼怎么行?
“克里斯曼能杀了他?”尹玉成竭力睁大狐狸眼,表达自己的怀疑之情。
江舒游也说:“克里斯曼怎么可能杀了蔺言?”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对蔺言没有滤镜的人,康拉德语调困惑:“为什么不可能?克里斯曼又不是善茬。”
这话说的像蔺言就是善茬一样。
尹玉成和江舒游对视一眼,齐声道:“不可能。”
杰森也悄摸点点头,克里斯曼杀了蔺言的可能性比他买彩票中五百万还低。
鸟不拉屎的桑德拉根本没有彩票店。
康拉德不明白他们俩哪来的默契,正要反驳,江舒游手里的终端突然震动了一下。
三人低头看去,只见不知为何沉默了许久的伊索再次发来了消息。
【伊索:出事了!】
【伊索:闵盛对克里斯曼开枪了!】
江舒游忽的笑了声,“这么刺激?”
尹玉成不解的挑眉,狐狸眼中闪过精光,“闵盛想在桑德拉待一辈子吗,居然对克里斯曼动手?”
谁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着往上爬,得罪霍华德可不是好选择。
能让趋利者亲手毁掉一条有可能攀上的关系网,只有一种可能——另一条更大的馅饼掉下来了。
当然,尹玉成不否认哪怕是最野心勃勃的政客也有自己的私情,但闵盛对蔺言?
他们才认识半个月,这可能吗?
“快问问他什么情况,”尹玉成催促道:“我已经很久没在桑德拉遇到这么有趣的事了。”
江舒游眼神晦暗不明,但他还是照做了。
片刻后,伊索发来了一长串语音消息。
男人又急又快的声音响了起来:“半小时前,克里斯曼和蔺言一起去了牢房深处,我没敢跟上去,就给闵盛发消息求救……”
半小时前,闵盛正在医务室看着褚沙。
程北去了小黑屋后,医务室空旷了许多,只剩下一个动弹不得的崔堂和能动但不想动的褚沙。
这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仅靠机械医生不足以压制他们,闵盛干脆亲自来了一趟。
来了也是沉默无言,他们三个找不到共同话题,崔堂和褚沙也看不起狱警,空气反倒因为闵盛的加入而变得沉重了。
“喂,长官,”崔堂有些受不了被人盯着,不悦的拧眉,“都十点了,您不去睡觉,在这里浪费时间干什么?”
“这是我的工作,不算浪费时间。”闵盛不咸不淡的说。
十点,不早不晚,闵盛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两个病人却不约而同的感到不适。
眼不见心不烦,褚沙背过身闭目养神,崔堂不行,养伤的这几天,他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嘴上没门吧了。
“长官,您这么晚还来这里,不会是因为狱警宿舍太孤单了吧?”
嘲笑起闵盛崔堂就不困了,饱含恶意的说:“说起来,您也二十七了吧,还没着落吗?”
闵盛奇怪的看着他,崔堂转行做媒人了?
“叮叮叮!”
接连不断的消息提示音弹了出来,褚沙拧起眉,转过身没好气的命令道:“把你的终端关了。”
他的诉求没有得到回应,闵盛向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似的,一向冷淡的脸上浮起慌乱和焦急,镜片下的双眸睁大了一圈。
崔堂好奇起来:“怎么了,长官,你被炒鱿鱼了?”
听到他的声音,闵盛抬起头,对机械医生交代了几句,匆匆离开了。
崔堂“嘁”了一声,“怎么不说两句就走了,我还想听两句八卦呢。”
褚沙慢悠悠的看向他,声音很轻:“你很好奇吗?”
崔堂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往床内侧挪了一下,“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机械医生有监控权限,”褚沙轻轻扯开唇角:“你能说服它给你看吗?”
崔堂长长的“啊”了一声,嫌恶的表情淡去,转而露出笑容,“当然。”
和机械医生经常打交道的好处就在这里,机械人的双眼闪烁了一下,对着墙壁射出两道白光,投影画面瞬间清晰了起来。
崔堂和褚沙很快找到了闵盛的身影,男人走得飞快,风衣外套在空气中刮出了残影。
“这是去干嘛,又有犯人杀人了?”崔堂认出闵盛前进的方向是A区,轻蔑的笑了声。
褚沙静静的等待着。
终于,闵盛进入了A区,监控的光线瞬间明亮了起来,两人看到了急急忙忙迎上来的伊索和四处散开的犯人们。
地面上很干净,没有尸体也没有伤员。
唯一脸上带血的牧闻笑嘻嘻的坐在地上,不像有事的样子。
崔堂奇怪的呢喃了声:“怎么只有伊索?”
桑德拉向来是双人巡逻,伊索的同伴呢?
褚沙幽幽的看着监控画面,漆黑的瞳动了动,“在里面。”
伊索的眼神一直在往走廊深处飘。
伊索似乎对闵盛说了什么,男人推了推眼镜,从后腰掏出枪走了进去,伊索谨慎的跟在他身后,和闵盛保持着一米距离。
以防万一,他也举起了枪。
“是克里斯曼吧,”崔堂发现了犯人中少了的身影,不怀好意的说:“有个可怜的狱警被克里斯曼盯上了?”
闵盛越走越深,他的脚步声完全被地面吸尽了,像一团没有生命的影子般飘了进去。
此时,克里斯曼正在帮蔺言戴手套。
里德洗干净的手套反而成了他用来邀功的工具,男人又一次半蹲,展开布料缓缓裹住蔺言的右手。
“好痒啊。”指腹擦过手腕,蔺言止不住的笑起来,头发蹭到了克里斯曼的肩上。
酸水上涌似的,克里斯曼从心肺到喉舌都是难以言喻的麻。
不等他说话,少年缩回手,不知道是抱怨还是朋友间逗趣的问:“你一直都这么没有分寸吗?”
“你看,”蔺言将手腕内侧的皮肉袒露,在克里斯曼眼前上下晃了晃,“都红了。”
这就是污蔑了,克里斯曼已经竭力收住自己的力道,怎么可能把蔺言的皮肤蹭红。
【夏娃:那是牧闻的血吧?】
【蔺言:听起来有点惊悚。】
克里斯曼怔怔的看着他,对方的名字衔在嘴里,融成黏腻的液体流进发痒的喉咙,带起阵阵燎泡,最终在胃袋里扎根。
克里斯曼直起身,蔓延的影子代替双臂,将蔺言裹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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