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保家卫国有什么作用?节省一份军粮么?]
[爱德华找到肖缇恩,质问他承诺的力量在哪里。]
[肖缇恩冷哼一声:还想着你的国家?你可以回去看看。]
[蒙昧支配者调整了重合之地的时间流速,爱德华回到西洲一看,时间已过了五百年。他的名字早已写进史书。]
[图书馆的中学生翻看史册,嘲笑他这位临难脱逃的亡国之君。]
[爱德华还能去哪里呢?他又回到重合之地,灵魂与自己九颗脑袋的尸体融合。]
[他获得了恐怖的力量,只不过,晚了五百年。]
[他的仇恨,转移到这列火车、这场骗局中。]
[“你想走窄门么?我送你一程”]
[“你想去天国么?我是你的摆渡人”]
[从此,爱德华成为这列火车中一只半死不活的野鬼,他的愿望不过一死,却再也无法完成了……]
后面的内容,高梦棠解锁了,也读过了。
读完后,段颂放下《怪物书》,长叹一声:“三年前,刚加入黑塔游戏,我就觉得奇怪。黑塔游戏中的传送门,为什么叫‘窄门’。”
窄门出自《圣经》,意为通往永生之门。肖缇恩为设下骗局,借用了这一称呼,从那之后,用“窄门”称呼传送门的习惯,保留了下来。
高梦棠:“你还读过圣经呐?”
“儿童彩绘本,”段颂不知道在骄傲些什么,“每一个经历过绝望的人,都渴望神明的拯救。”
凌晨三点多了,段颂洗漱睡觉,高梦棠仍惦记着人皇九头的事。
想超度人皇九头,需要做什么?以及,明天他们游览澄净雨林,会发生什么?
不知不觉间,天亮了,早晨六点,广播响起:
“两位堕落的人,抛弃了窄门,走向灭亡之路。敬请各位乘客到最后一节车厢观看他们的刑罚。”
经过拍卖行的战斗,副本中剩余的玩家不足30位,走过一节又一节空荡荡的车厢,来到最后一节观景车厢。
“我的主!救救吸血死徒吧!”一位古神信徒跪在地上,他白发苍苍,颧骨突出,皮肤如老树皮,一脸刻薄相。他紧紧抓着贤王十一的手,哭泣着、哀求着。
贤王十一带着休息不足的倦怠神态,懒懒扫了他一眼:“规则就是规则,我无能为力。”
那人似乎不太信,但不敢惹贤王十一不开心,收住哭声,恶狠狠地瞪着白介。
侥幸护符不能上交奉献拍卖行换取奉献值,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玩家,稍一思考,不难猜到,白介偷走了两名吸血死徒的侥幸护符。
“你这个叛徒、扫把星、贱种!”那人鬣狗似邪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白介,“白菽怎么有你这么个混账儿子。”
白介大怒:“我才不是他儿子!”
那人还是骂:“孽种!孽种!”
“喂,老先生,”高梦棠喊了一声,“向白介道歉,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老头阴沉沉地逼近高梦棠:“你个该死的小白脸、灾星、祸害,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多久?我们的主早已将你——”
章鱼触手弹出来,缠住老头的脑袋,把他往地上一摔。
“何迁,发怒只能显出你的无能。”贤王十一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垂着眼皮,说话时嘴唇也不动一下。
这时,高梦棠才认出来,何迁是何所之的一位长辈。
何所之卷走家里几乎所有财产,叛逃到月幡后,恐怕何迁一想起高梦棠,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这次只是借题发挥。
贤王十一发话了,何迁不敢再吭声。不只他一个,高梦棠环顾一周,发现除了他的队友,剩下的玩家,盯着高梦棠的眼神都恶狠狠的,像是要用目光扒了他一层皮。
白介和商羽也被翻了好几个白眼。
高梦棠一一瞪回去。
看什么看!不就是杀了你们几百个人,抢了几个亿的家产,还把你们信仰的古神当成宠物养么!至于这么恨?
一种非常奇怪的味道,钻入高梦棠的鼻腔,这气味谈不上好闻,也不能说恶心,只是黏糊糊的,仿佛沾在皮肤上,扯都扯不掉。
大致是暴雨后的土腥味加上汽油味再加上腐烂的水果味,高梦棠不禁嘟囔了一句:“好浓烈的味道。”
“什么味道?”白介问。
只见列车员手捧一盏宽口杯,另一手拿着漏斗。高梦棠悄悄一指:“宽口杯中液体的气味。”
队友们一脸茫然,他们什么气味到没闻到。
“嗷呜!主人,狗狗也闻到了。”裴加纳说,“不好闻!不好闻!”
冤家兔也缩成一团,把鼻子藏进毛毛里。
“那是镜湖水,里世界生命才能闻到镜湖水的气味。”商羽小声解释。
“您二位是否能活下来,要看神的旨意。”列车员说着,不顾他们的反抗,将漏斗塞进他们嘴里,把透明无色液体倒进去。
看两位吸血死徒的反应,他们似乎知道这是什么,挣扎不止,眼睛爆出红血丝。
“这是在干什么?”高梦棠闻,尽量不去呼吸。
商羽迅速解释一遍。
古神信徒认为,进入濒死之地可以更好地和神明建立连接。又发现了【镜湖水】这一进入濒死之地的门票。
镜湖水无色无味,喝起来和普通的水一模一样,但它会使灵魂进入“藕断丝连”的状态,喝下之后,如果不受外力伤害,过个1、2天,人就没事了。这期间,喝下镜湖水的人,也不会感觉任何不适。
如果灵魂还没藕断丝连的状态时,被人往心口捅了一刀,那这人要么灵魂彻底破碎,要么经历痛苦后活下来。
“古神信徒的后代,受洗方式就是喝下镜湖水,然后被锥子刺穿胸口。”商羽说。
段颂用戏剧般夸张的神情表达疑问,那眼神的意思是:你们有病吧?
“这样才能筛选出灵魂强大的后代,否则,古神信徒凭什么比一般玩家强大。”商羽说,“能在我们的家庭活下来的,没有一个孬种。”
高梦棠不解:“既然你们出生时就喝过镜湖水,那这惩罚,对他们两个无效呀。”
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其他信徒用眼角瞪着高梦棠,何迁又喊:“小白脸你什么意思!巴不得我们死是吧!”
高梦棠:……真没这个意思。
只是觉得惩罚不合理。
“镜湖水是毒药,毒药讲究剂量。”商羽小声说,“受洗的时候只喝20毫升,这都灌下去200毫升了,他们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命吧。”
十几个列车员按着那两人,把镜湖水全都灌了进去。镀金的锥子高高举起,被阳光一照,闪闪发亮。
噗嗤。
两名吸血死徒立刻不挣扎了,他们像是被迷晕,登时倒地。
这场面没有高梦棠想想得恐怖,他们的胸口处甚至没有流血,看起来只是睡着了。
“死,死了?”高梦棠小声问。
“说什么呢你!”何迁大怒。
商羽摇摇头:“他们进入了濒死之地。6小时内能醒过来,那就没什么事。”
列车员往他们胸口浇灌治疗药剂,使心脏的伤口愈合。治疗药剂不能治疗灵魂,接下来,就是作用于他们灵魂的酷刑。
古神信徒们纷纷下跪,为二位吸血死徒祈祷。高梦棠带着队友们悄悄离开。
敌人狼狈的一面,还是不看比较好。
六点半了,早餐时间。
高梦棠啃着一颗水蜜桃,可能是气味的影响,他毫无食欲:“镜湖水毒性这么强,对你们来说,还是无色无味,你们为什么不用镜湖水毒害其他人?”
白介:“想要激发镜湖水的毒性,必须往那人胸口捅一刀。要是有往敌人胸口捅刀子的机会,就不用下毒了。”
商羽唏哩呼噜地吃着拉面,她一身精英的高冷气质,吃相却很豪放:“不是所有人都有隗维那么强的自愈力,大部分玩家,胸口挨一刀,不死也重伤。趁着他僵直的机会,再多捅几刀,这人就死了。费什么劲下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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