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安摸了下鼻子,粘着甜味儿的舌头舔了下嘴唇:“因为……不方便。”
“以后呢?也不方便?”阿团睡不醒整理
周若安一向讨厌风吹过密林的声音,如今却希望的那些枝杈摇得再猛烈一些,最好能够盖住自己透着心虚的话音。
“蔺逸,你是聪明人,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我要在这个圈子立足,就要与另一个圈子切割,不然就会像昨晚一样,你永远是别人取笑、捉弄我的工具,而我永远都摆脱不了老鼠臭臭一样的名声。”
月光依旧皎洁,同样照在面白如瓷的脸上,只因睫毛低垂,眼下便多了几丝阴霾。
蔺逸终于向前走了一步,迫近周若安:“所以你又要反悔?”
宽大的手掌蓦地扼住周若安的喉咙,蔺逸居高临下:“我不应该信你,也不该对你抱有幻想,周若安,你就是个垃圾。”男人的另一只手放在了丝滑的睡袍上,顺着腰线的弧度慢慢下滑,“你就算穿上这种高档的衣服,也遮不住你身上阴沟里的味道。”
“我是阴沟里的老鼠,也确实常常背信弃义,但是蔺逸……”周若安迎上那双冰冷的眼睛,试图解释,“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不会那样对你,你等我站稳脚跟……”
“闭嘴。”巨大的掼力让周若安的后脑重重地撞上了门框,玻璃被震得嗡嗡作响,他眼前一黑,视线短暂失焦。
缓过了初时的痛劲儿,周若安慢慢睁开眼,在蔺逸的脸上看到了他揍人时熟悉的狠厉,“周若安,你他妈还敢说这样的话骗我,你这样说无非是怕我把你不可见人的秘密抖出去。”
“你不会。”因为喉咙被扼,周若安说话有些吃紧,“因为你这个人最讲公平,蔺逸,你是帮过我很多,但你别忘了,我他妈也为你拼过命!”
睡袍的带子一松,周若安拨开领口露出左肩,“这个疤是为你挡刀留下的。”
松开手,周若安又去扒蔺逸的衣服,羽绒服和衬衫向下一拽,在左肩同样的位置也找到了一处刀疤,“当初那个疯子在你这里戳了个血窟窿,我跑过去救你,被他也扎了一刀,蔺逸,还记不记得你事后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蔺逸一怔……
夏天,很热。光着膀子的蔺逸坐在窗台上望天儿,他身边穿着跨栏背心的周若安正在鼓弄着一支烟,烟雾在口腔中进进出出,最深也只到喉咙,从不深吞。
两人的左肩都贴着纱布,周若安瞧瞧蔺逸的,又瞧瞧自己的,噗嗤一笑:“草,像他妈情侣伤疤似的。”他撑着一条腿,将下巴搭在膝上,不走心地问,“哥们儿身上第一块伤疤可是献给你了,你以后会不会报答我?”
蔺逸将周若安身上卷了边儿的纱布用胶带重新贴好,然后抢了他的烟,含进嘴里,望着明媚的天空微扬唇角:“你帮我记着,需要我报答的时候别忘了提醒我。”
————
冷风在赤裸的皮肤上一过,卷走了记忆里的那抹明媚,蔺逸将手搭上了周若安的左肩,指腹慢慢摩挲着凸起的刀疤。
“记起来了。”他说,手指慢慢向上,掠过喉结,轻轻压在了周若安的唇上,“我确实应该报答你。”
指尖深入唇缝,碰触到了一点濡湿。周若安皱眉一躲,又被人钳着下颌用力扳回。
“蔺逸,你他妈要干什么!……唔……”
周若安话音刚出,口腔中就被强硬地破开,蔺逸的那双手平常握得最多的就是木棍,粗粝的程度像过过砂纸,碰在湿滑的柔软上,如同掠夺。
周若安也被激起了怒意,落齿就咬。
他没收力,坚硬的指骨硌得他牙齿微微疼痛。
蔺逸似乎也皱了皱眉,却在下一刻用力钳紧了周若安的颌骨,迫使他张开了嘴。
手指又多添了一根进去,在周若安抗拒的挣扎中,环着温热的口腔缓缓摸了一圈,又用拇指与食指将湿濡滑软舌头一拉,才像终于找到那颗糖一样,用指尖带了出来。
松了桎梏,周若安低低地咳了起来,他一把将睡袍拉好,盖住了左肩,骂道:“蔺逸,你他妈疯了吧,想要糖我吐给你啊,你现在真是有病!”
蔺逸看了看手中被含得只剩一半的粉红糖块,转手就扔到了露台外:“你不配吃我的糖。”
像是不想多留一刻,他转身就走,却被身后人出声叫住:“你等一下。”
周若安走到床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几沓钱。
送到蔺逸面前:“这些钱你拿着,周景韬给我的。”
“美金?”蔺逸的表情未见起伏,话也问得轻飘飘的,“绝交费还是封口费?”
“随你怎么说吧。”周若安将钱塞到了蔺逸手中,“蔺逸,忘了以前满身污秽的周若安吧。”
蔺逸沉默了一会儿,将钱分装在两只口袋里,他利落地翻出围栏,向下一跳顺势一滚,稳住了身体。
再站起来,身影便看出了几分冷漠,他扬着头看着站在露台里的周若安,轻声说:“我以为第四条我们会一起。”
周若安扶着围栏微微探身:“你说什么?”
“没什么,”蔺逸转身时扬了扬手,“再也不见了,周公子。”
第9章
周若安第二次见周景韬是在视频里。
会议室中,周家三兄弟围坐桌前,正前方大屏幕中的男人正在处理工作。十分钟了,只有纸上走笔的沙沙声从音响中传出,硬塞进了几人的耳朵里。
笔一停,旋上笔帽,屏幕中的男人终于抬起头,看向自己的三个儿子。
钱这个东西有时候很玄妙,周景韬虽然年过半百,面貌也只称得上普通,但若加持了“多金”二字,倒也看出了成熟的风度与魅力。
将三个儿子略略扫了一眼,他开门见山:“快到年底了,有很多需要打点维护的关系需要你们出面代表我去做,别小看了维护关系这件事,以后这些都是你们的人脉和资源。”
“周彬、周哲以前你们帮我分担过,但只是一小部分,今年我不在家,这些事情……”视频里的男人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周若安,“你们两个带着若安一起做,让他也多见见人,别谁都不认识。”
周彬嗤了一声,周哲手里的盘串声断了一瞬,只有周若安恭恭敬敬地起身说道:“爸爸您放心,我会和哥哥们好好学的。”
周若安的话无人在意,周景韬简单挥了下手让他坐下:“说到维护关系,靳晖那边的节礼今年你们谁去送?”
提到这个名字,周彬、周哲不约而同地将脊背靠入了座椅。
是抗拒的意思。
声音空了一会儿,周哲一直盘着珠串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点了两下,低声说:“大哥,爸不是让老四多见人吗,靳爷爷德高望重,老四不认识怕是不妥。”
经此一点拨,周彬突然来了精神:“爸,今年就让老四去给靳爷爷送节礼吧,认认门也认认人,说不定连周家大房二房都送不进去的礼,咱们老四就偏偏能送进去呢。”
周哲将珠串握在掌间,一脸兄友弟恭:“老四,靳爷爷要是收了你送的节礼,那你在咱们周家也算是露脸了,说不定今年的年夜饭二叔都会让你坐在他的身边。”
周家一共三房,大房的周冉明,也就是周哲口中的二叔,如今坐着公司董事会主席的位置,自然被奉为家主。
每年年夜饭,他都会将自己身旁的座位留给最出色的周家子弟,而那张椅子也是周家所有年轻人都垂涎欲滴的位置,它代表了器重与瞩目,也意味着踏上了权力的阶梯。
可那张椅子,大房的人坐过,二房的人也偶尔坐,只有三房的子弟至今与它无缘。
所以,周彬和周哲每年最难受的时刻,全无例外,都奉献给了大年夜的那顿合家餐。
在周景韬眼里,连大房二房都送不出去的节礼,势微的三房自然也送不出去,因而他最后只留了句“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就挂断视讯,结束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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