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安唇角泛起一丝苦笑,眼底藏着几分寥落:“我也是被逼到绝路,才敢赌这一把的。”他抬手松了松领结,声音轻了几分,“您还记得一年多前周哲给我做局那次吗?是您及时递了消息给我。”
老管家目光微动,却没有接话。
“当时我就想不通,”周若安的语速慢得像在思考,“在周家这样的龙潭虎穴里,谁会冒险帮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转回头,眼神清明,“思来想去,只有靳爷爷。”
老管家忽然轻笑出声,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老董事长果然没看错人。”他拍了拍周若安的肩膀,“有脑子,更难得的是有情义。”
周若安顿时窘迫,哂笑道:“您老过奖了。”
正当老管家转身要走时,周若安突然叫住他。年轻人褪去了往日的算计与伪装,眼神真挚得近乎赤诚:“钟叔,真的......谢谢您。”
老管家背对着他摆了摆手,脚步却明显轻快了许多。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那株开得正盛的君子兰前。
……
“新郎官,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蔺逸低沉的嗓音从身后砸来,惊出了周若安一身冷汗。他缓缓回视蔺逸,想怂,却发现身旁还有两束明晃晃的目光。
徐艺晗倚在香槟台旁,葱白的指尖夹着细长的香烟,烟雾缭绕中的那双凤眼亮得惊人。三小姐挨在她的身旁,海藻般的卷发都快蹭到了她肩上,两人活像戏园子里最捧场的看客。
“怎么回事?”三小姐用手肘碰了碰徐艺晗。
徐艺晗吐了个烟圈,双唇一分:“这不明摆着吗。”
三小姐瞪圆了眼睛:“他们......是……那种关系?”
“嗯。”烟头明灭,映着徐艺晗眼底的轻笑。
三小姐望着蔺逸:“就是他极其泼辣,缠人得紧,还来订婚宴上截胡?”
徐艺晗笑着又“嗯”。
三小姐将“人高马大、肌肉健硕”的形容词往蔺逸身上一套,竟然觉得徐艺晗刚刚在化妆间形容得简直精准得令人发指。
她似乎很快就接受了眼前的现实,且眼里放着贼光,凑到了徐艺晗身边,问道:“晗姐,你说他俩谁......那啥谁?”
徐艺晗衔着烟,手指绕住三小姐的一缕卷发,慢条斯理地反问:“你说呢?”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周若安身上……
因为身边有人,周若安只能强撑面子。他从香槟塔上取下两杯酒,翻起眼睑:“蔺哥,你出来的正及时,今天我订婚,”杯子往前一送,“不祝福一下我吗?”
蔺逸没接,只是瞥了一眼那酒:“没听清周公子在说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
酒杯里的水纹骤起,周若安咬着牙没让自己后退。忽然心里就带了火,凭什么每次都要屈服于这个男人的威压?凭什么自己永远是被掌控的那个?
“我说,今天我娶媳妇。”周若安迎着蔺逸的目光上前了一步,“蔺哥不喝一杯喜酒吗?”
“娶媳妇?”蔺逸的声音陡然降温。
“对,娶媳妇,娶老婆。”周若安抿了口酒,舌尖尝到酸涩的柑橘调,眼底却燃着挑衅的火光,“说实话蔺哥也挺贤惠的,可惜......”他意有所指地扫过对方宽厚的肩膀,“你站不到这个位置上。”
场边的徐艺晗突然掐灭烟头,扯了扯三小姐的衣袖:“热闹不能看了,撤吧。”
裙摆滑下舞台,两人刚悄然后退几步,就被舞台上高大的男人沉声叫住:“徐小姐。”
徐艺晗背影一僵,叹了一口气后才转身:“这事和我没有关系。”
三小姐也提着裙摆站在了徐艺晗的身前:“刚刚晗姐还救过周若安。”
蔺逸的目光越过葱绿色的三小姐,直视徐艺晗:“徐小姐,头纱给我。”
雪白的头纱在空气中划出优雅的弧线,落入蔺逸宽厚的掌心。下一秒,这个满身煞气的男人反手将头纱往自己头上一罩。
“现在可以了吗?“他一把将周若安箍进怀里,低头时头纱拂过对方的脸颊,“娶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直到目瞪口呆的三小姐下意识脱口一声“卧槽”,她身边只着婚纱,未戴头纱的徐艺晗才缓缓补充:“绝配。”
偌大的婚礼现场,似乎只有周若安一人还未回神......
第82章
蔺逸将周若安摔在床上时,洁白的头纱如雾般飘落。他单膝压住对方挣扎的腿,隔着轻纱扣住那双不安分的手腕:“今夜算我们的洞房?”
白纱轻渺,却也阻人目光,周若安看着死皮赖脸应贴上来的“新娘”,牙关咬得发酸:“蔺逸,你他妈披个破纱巾就想和老子在一起?”他抬高颈项,靠近蔺逸,低声羞辱,“起码也得穿个徐艺晗那样的婚纱吧?”
蔺逸突然低头,白纱隔在两人唇间。粗糙的纱纹摩挲着唇瓣,像隔着晨雾亲吻荆棘。
“好啊。”蔺逸隔着薄纱磨过他的下唇,“安安喜欢看,三天回门时我穿给你看。”
“什么三天回门?”
“白天成婚,晚上洞房,”蔺逸的手指按着他腕间青筋,“三天回门,看望亲长。”
粗糙的指腹碾过脉搏,低缓的声音徐徐散开:“放心,我会去丁老头坟上磕头的。要是嫌不够......靳老爷子那边我也可以磕一个。”
“你他妈的.......”周若安刚要骂,下颌突然被铁钳般的手掌扣住,两道呼吸隔纱交融,男人的目光隔着朦胧都看出了戾气:“我今天要是没及时赶到......”手指缓缓下移,扼住咽喉,“你现在是不是就已经躺在别人的床上了?”
“我......”周若安刚挤出一个字,喉间的力道骤然收紧。
“你答应过我的,就算我死了你都要给我守三年。”蔺逸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我才进去三个月,周若安,你婚都跟别人订了。”
说完这话,他突然松开钳制,起身按下了壁灯的开关。
昏黄的光线里,蔺逸走向置物柜,从上面拿起了一把匕首,拔开刀鞘,看一下锋利的刀刃。
匕首的寒芒让周若安微微蹙眉,他缓缓起身,问道:“你想干什么?”
蔺逸拿着刀一步一步走向周若安,壁灯在后,昏黄的灯光投射过来,在他身前铺下长长的影子,一点一点将周若安埋葬。
“我们今天成婚,总要走些仪式。既然没有合卺酒,那我们就歃血做契。”
他一把拉住周若安的手,刀尖抵上苍白的指尖。
“蔺逸,你他妈疯了!”刀尖刺入指尖的剧痛截断了咒骂。鲜血涌出的瞬间,蔺逸低头含住那根手指。温热的舌卷过伤口,犬齿恶意地碾过嫩肉,直到铁锈味充满口腔才缓缓松了口。
随即,刀刃便转向他自己的指尖。周若安瞳孔骤缩,看着相同的伤口在蔺逸指腹绽开。带血的手指突然撬开他的齿关,血腥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后颈被大力扣住。
躲无可躲,直到鲜血在温热的湿润中游走了一圈,蔺逸才收回了手指。下一刻,他用力吻住了周若安。
铁锈味在纠缠中蔓延,血珠渗入唇齿,腥甜的誓言比任何契约都刻骨铭心。
疯狂的一吻结束,蔺逸抵着周若安的额头沉声说道:“再敢背叛我,我就打断你的腿,将你永远锁在我的身边。”
……
春宵一刻值千金,周若安觉得是他妈放屁。
他身上倒是压着“千金”的重量,脚踝上着锁,整晚铁链都在哗哗作响。
蔺逸三个月未见荤腥,心里又带着气,自然不会体贴温柔。他学不会做人,做畜生倒是在行,将白纱系在不该系的位置,轻轻拉着,逼问周若安:“美不美?”
周若安羞愤欲死,哑着嗓子骂他:“蔺逸,你他妈就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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